三人摇摇头。
“那驴抢了先机,他们会不会已经找到了?”
顾城摇摇头:“他们如果找到,必定早走了,陷害莫语,无非是想拖住我们,赢得更多时间。”
“没错。”莫语说,这两天她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江家就是十三少的祖籍,那幅画应该在江家人手中。但是,这城中有名的画家薛明朗也是江家人。“十多年前,江家大火中逃出的江家六子就是薛明朗。”
“驴先生早已搜过江府,就是说,那幅画不在江府,难道在薛明朗手中?”
“我想是。”
“那太好了,我们夜探薛家,去看看不就得了。”大头喜道。
“不着急,薛明朗爱画如痴,祖上留下的东西肯定不会放在一般的地方,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莫语皱皱眉毛,“我很欣赏他,本来想等时机成熟了问问那副画的事,没想到先进了牢房,还是以偷他画的罪名,我想他可能会去牢中看我。”
“我们再找别的方法,今天都早点睡吧。”顾城先站起来,顿了一下说,“我和御风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们。”
“好。”
天刚曚曚亮,莫语被嘈杂的声音吵醒,抬头一看,两个捕头拎着个人扔进了一间牢房。她继续闭眼眯着,好像哪里不对,怎么会有捕头?她猛然睁开眼,坐起身,打量着四周,她不是被顾城救走了吗?!为什么又回到了牢中?还是说,顾城来救她是一个梦?可是那么真实清晰,真的是梦吗?
她在牢中来回踱步,直到牢头领过来一个人,薛明朗。
“莫...姑娘,你可还好?”薛明朗打开饭盒,端出两碟小菜、一碗米饭、几块点心。
“我没事,多谢薛公子。”莫语看着他,“他们判定我是偷画贼,公子还来看我,实在是心胸宽广。”
“虽说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但我不相信是你偷的。”薛明朗将筷子递给她。“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多谢,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与朋友来此游玩,不小心走散,身上没有银子,便去当铺典当了一只翡翠玉镯,至今不知道玉镯怎么变成了薛公子被盗的画,倘若我典当的东西都能变成公子的画作,那我要多去几趟,便能由此发家致富了。”莫语夹了一筷子菜,“恩,这菜做的真不错。”
薛明朗微微一笑:“那就多吃点,以后让厨子天天给你做。”
“嗯?”莫语苦笑一声,“公子难道希望我吃一辈子牢饭?”
“不会。”薛明朗认真的看着她。
“你相信我不是盗画贼?”
“相信。”
“这么容易就相信?”莫语轻笑,“不管怎么说,出门在外,还是别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对了,般若姐姐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薛明朗叹了口气。“她竟然记得你呢。”
莫语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问:“当年与她定亲的李修在世吗?”
“不知道,因为姐姐的事,刻意避讳李府和江府的事,就是不想沉浸在往事中,以前想过复仇,是姐姐阻止了我,她说,人生这么短,好好爱你所爱之人都不够,为何要把生命浪费在仇恨的人身上,他们不值得。”
“姐姐真是个无比通透的人,或许就是因为太过通透,太过爱,才难以走出心里的枷锁,这枷锁一半是你,一半是李修,或许只有你们才能帮她走出来。”
“姑娘此话怎讲?”薛明朗有些震惊道。
“去看看李修现在的情况,让他和般若姐姐见上一面。”莫语说,想到薛明朗曾说李修体弱多病,便又加上一句,“如果他还在世的话。”
“我担心姐姐受不了刺激。”薛明朗踟蹰道。
“时间到了,薛公子请吧。”牢头催促道,“别让我难做。”
薛明朗心事重重的看了莫语一眼,转身离开。
另一边,顾城和大头心急如焚,御风去打探消息了。他们明明救出了莫语,一早起来却发现她凭空消失了,房门还是从里面插上的。去衙门一探听,并没有犯人逃走的消息,他们就像救了一坨空气回去,转眼没了。最后思来想去,只能归功于这幻境,莫语既然是戴罪进牢,想出来必然得洗脱罪名,否则可能永生永世呆在牢中,如此一来,真是要把牢底坐穿了。恐怕驴先生那帮人早就知道这个规则,才以此来陷害莫语,拖住他们。而真正的盗贼,驴先生,就那样巧笑倩兮的站在高处,看着他们。顾城想着就来气,当铺老板早已跑路。最后三人分成两路,顾城继续查找那副兰花的下落,大头和御风去找当铺老板。
莫语坐在草席上冥想,脑海中乱七八糟,难以控制。便决定做瑜伽缓解一下,做到“金鸡独立”那一招时,忽然觉得眼前一暗,鼻子有些痒痒的,睁眼一看,一张大脸近在咫尺,正奇怪的瞅着她,惊吓间,她忘了反应,身子直挺挺前倾,却被那大脸的主人按住肩膀回位。
“几日不见,你这是练的什么功?”
“南沐?你怎么来了?”莫语吐了口气,“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趴那么近干嘛?”
“本君想看看你有何变化,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坐牢。”南沐音环顾四周,“这幻境果然厉害,本君的法术竟然只能用来穿墙。”
莫语嗤笑:“帝君如此受阻,恐怕是第一次,不过,你能找到这里来,已经很厉害了。”
南沐音一手背在身后,不理会莫语的打趣:“我带你出去。”
莫语连忙摇头,将顾城救她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建议道:“最好能抓住大先生的人,这个盗贼的锅我可不背。”
“你背不了太久,本君未来的帝后岂能给凡人背锅,你且等着,我晚上再来找你。”
“仰仗帝君了。”莫语笑嘻嘻的行个礼,还对他抛了个媚眼。
南沐音很受用的摇摇头走了。
剩下的时间,莫语与牢头聊天、与隔壁的犯人聊天、与牢房里的老鼠聊天,她忽然发现自己很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