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的时候。
那就是要将你给敲醒了……
不然还真要跟着翻天了。
老者再度端起玻璃杯,将杯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旋即亦步亦趋,往里走去。
“天妒英才。”
“不外如是。”
“塞翁失马。”
“焉知非福。”
“此子……”
“若是我闪城之人……”
“该有多好。”
老者的身影渐行渐远。
脚步声…缓缓消逝。
中山装男子徐崆峒一阵恍惚,却也没多说什么。
有时候,沉默一些未必就是坏事。
……
……
太塬。
战斗。
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开炮!”
“右调整三个单位!”
“一点钟方向……”
“往上再调节一个单位!”
“开炮!”
“不准停!”
“开炮!”
“咳咳…咳咳咳……”
高炮加强营营长王承柱从灰烬中爬出来。
擦了擦脸上的黑灰,随即颤抖着身体,爬到一门88mm高射炮旁,颤颤巍巍地抱起一门炮弹,就要装填上去。
随即咬紧舌尖,强行打起精神力,将炮弹装上膛,然后适当调整方位,继续开炮……
颤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跟着跳动。
搬运炮弹的次数太多了,双手早就麻了……
鬼子那边的火力比王承柱这边的火力要强上不少。
非但炮兵的人数多,火炮数量和威力也要更强一些。
一开始,王承柱凭借着后发制鬼,还能和鬼子在炮战上打个平手。
随着时间推移,独立旅这边的炮兵伤亡越来越多,最后很多火炮根本没有炮兵去维持下去了。
而鬼子那边炮兵多,死了一批,又上一批……
打到此刻……
王承柱带着高炮加强营和步兵二旅炮团的士兵已然是在勉力维持了。
“营长,你双手全是血泡。”
“停一停……停一停吧。”
“我们高炮加强营……死伤大半了。”
“二旅的炮团,也没剩下多少战士了。”
“营长……”
“战士们早就精疲力尽了,搬不动炮弹了。”
高炮加强营排长咬着牙,满嘴血沫,说话间,浑身颤动。
“三娃子……”
“不行…不能停。”
“我们停了,鬼子炮兵就以为我们都死绝了。”
“到时候…到时候鬼子炮兵就该轰炸我们的防线了。”
“孙旅长和叶副旅长那边压力已经很大了。”
“若是让鬼子炮兵再…再上去……他们的压迫力就更强了。”
“到时候…到时候才是真的完了。”
“至少在眼下…眼下还能撑住…撑得住。”
“兄弟们!”
“上炮弹!”
“轰炸狗娘养的鬼子!轰炸!继续轰炸!”
“往死里轰!”
吼吼吼!
吼叫声跟着传来。
眼眸中,森然杀意跟着山东话。
面容扭曲!
周身上下,气力聚焦。
上下两排的牙齿相互磨搓。
此刻的意志…正在急速发散……
虎口已经崩裂……
浑身上下早已经被血汗所浸染……
王承柱死死地咬紧牙关……
上下两排的牙齿因为咬得太紧,已经逐渐开始渗透出鲜血……
鲜血淋漓……
血流不止。
此刻的王承柱已经不在意了。
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
一心全都扑在杀鬼子上。
……
独立旅炮兵这边压力山大……
第二道防线处……
步兵二旅和太塬警备团的压力同样不小。
前排的机枪都已经打得冒烟……
甚至原地直接擦出火花。
“烫!”
“烫!”
“来点水来!”
“机枪都能烙饼了!”
“没水?撒泡尿也行……”
“别墨迹!继续杀!”
“速度提升起来!”
“迫击炮…迫击炮不要停!”
步兵二旅副旅长叶稀元拿着一挺MP40冲锋枪,一边加速射击,一边将目光在周边横扫一圈,眉头紧皱,牙齿紧咬,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旋即以最快的速度对着前方的鬼子就是一梭子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