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然而来的温柔让她无法适应。
“我自己来就好。”意绪弯腰拨开他的手,自己僵硬的把鞋子穿好,“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这是在赶人。
毕竟,他不适合呆在这里,即使这里有空的房间。
“嗯。”叶冥很配合的应了声。
意绪诧异了一下,随着对着他笑了笑,“晚安。”
叶冥望着她,她虽然在笑着,可眼里,却隐藏着刚才看到短信后的不安,焦虑,“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
“啊?”
“在法兰克福的时候,你失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叶冥眯了眯眼,说话间,声音透着几分寒意,意绪顿了顿,然后说,“没有发生什么。”
“意绪,你在说谎。”
“真的……”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叶冥打断,“白眼狼!”
“啊?”意绪皱了皱眉,她到底哪里白眼狼了?她觉得自己从来不欠他什么好吧,“我才不是。”
“不是吗?”叶冥一笑,“偷了我的后代,翻脸不认人,还不是白眼狼?”
“……”这算不算强词夺理吗?
“这种东西,除了你能给,只要我开口,大把人想要给我,我怎么就白眼狼你了?”意绪反驳着,眼里一片清冷。
气不打一处来,叶冥盯着意绪面无表情的脸,几年不见,嘴上功夫倒是日渐长进着,“你想找谁要呢?”
“我意思就是,我没欠你的!”懒得跟他误解下去,意绪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有没有去星辰上班的兴趣?”
“不用!”意思到自己回答太快,意绪又补充一句,“我能养活他们。”
有种热情贴冷屁股的感觉,叶冥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到了楼下,一辆黑色的商务型面包车刚好离开,就那么一眼,叶冥清清楚楚记下了车牌号。
这个号码,最近看到的有些频繁。
叶冥眸子里迸射出危险,意绪在法兰克福那天失踪他派人没有查到什么消息,似乎对方早有准备,意绪不说什么,但他相信,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
那天回来,她对他的态度,他历历在目。
“马上查查一个车牌号。”拨打一通电话,叶冥开车就走了,几乎是同一瞬间,另一辆吉普车就停在了刚才的位置。
叶冥坐在驾驶位里,看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子。
他们又和好了吗?
连刃眼里闪过抹黯然,以为自己跟意绪靠近的时候,突然冒出的孩子,扭转了事情的方向,连他都分不清,最终往哪里发展。
副驾驶位上的手机不停的亮着,因为是静音,所以意绪静静的躺着。
上面显示若蓝三个字。
连刃捏了捏眉心,头疼不已。
最终还是接了下来,“喂。”
“连刃,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若蓝的声音很平静,即使这是第四通电话,她也很平静。
“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若蓝很执着的问。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连刃反问,如果见面,总让他会想到俩人意外的那一晚,反而内心越发的愧疚感。
“有些话,电话里说不清楚,见了面,反而什么都能说明白。”
“好吧,在哪里?”
得到地址后,连刃的车子调头往若蓝所说的方向开。
入秋了。
早上醒来竟然有些冷意,走到窗户才看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秋雨绵绵,凉意更重。
小千收拾好在吃早餐,“妈妈,爸爸怎么不见了?”
时文晃着胖呼呼的身体出来,四处探了探,“爸爸在哪里?”
“去忙了。”意绪简洁的回答着,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脸上都是失落,出奇的一致,同出一撤。
“他说,过几天会来。”
“真的?”
“真的吗?”
意绪僵僵的点头。
小千很快背着书包下楼坐校车,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意绪以为是小千没有带齐东西,望着门口陌生的妇人。
意绪疑惑的问,“请问阿姨你找谁?”
穿着很讲究,一身素色的衣服,头发盘在头顶,脖子上带着光泽度跟形状都非常好的珍珠项链。
手上的玉镯,价值不菲。
太太的身份,意绪很快有了几分猜想,因为,她看着妇人觉得面熟,想到了三年前来找她的那位妇人。
有几分相似。
“意绪是吗?”明俊华柔和的问。
“我是。”
“我是叶冥的妈妈。”
“阿姨,您好。”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言语之间很平和,笑得和善,意绪难以把那个会因为抑郁症虐待叶冥的女人联想起来。
急忙往旁边走几步,“阿姨,您请进。”
明俊华进来后,先开始打量着意绪住的这个地方,然后一眼就看到在那里玩玩具的时文,看起来,跟雪华拍的照片一模一样,肉呼呼的,像极了叶冥小时候。
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明俊华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意绪倒了杯温开水放在她面前,不管怎么样,不管她跟叶冥现在,以前,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她此刻都有些紧张。
即使脸上再平静,她的心里却乱成一团糟了。
“阿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意绪主动问道。
明俊华温和一笑,“我昨晚看了你的表演。”
心沉了沉,那叶冥上台送花的事,她也看到了?
“很不错,你是个好孩子,很有才华跟能力。”
意绪等着她说下面的但早……可等了会儿,也没有听到她开口,准备主动解释自己跟叶冥的关系。
这时,明俊华终于开口了,“跟你相处很愉快,我很高兴。”
“……”意绪总觉得这事情,发展得太出乎意料了。
“阿冥结婚了,有妻子了,你知道吗?”
意绪温婉一笑,什么都没有隐瞒,很自然的口吻。“我知道。”
“我并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妇人,只是现在阿冥已经结婚,你觉得你这样跟他牵扯不清,对你自己好吗?”
明俊华还是温和的笑着,只是声音里却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息。听着让人忍不住心里坚起一道屏障。
产生隔应。
“不好。”
“看似你很听话,很懂事,也温柔;其实我都知道。像这样性格的人,其实心底是很不服输,表面平静。内心暗涌;长安还小,才十十出头,你于心把她置于舆论中吗?那么纯真的一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