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冥在酒吧高调的“怼”了penny以后,意绪明显感觉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倒霉事渐渐消失了。
以前老是在水杯发现死掉的苍蝇,鞋子里跳出蟑螂,舞蹈服的下摆粘着口香糖,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坏事,但是这些小恶意,也让她不堪其扰。
现在,水杯上连一个新鲜陌生的指纹都没有。
看着penny的脸,意绪真心想不到,这个以前老是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脸崇拜的小女孩,竟然背地里这么阴险。
“penny,能和你谈谈吗?”意绪发出了邀请。正在喝水的penny连装也懒得装了,眼神不屑一顾:“不好意思,站在你一米以内的范围让我觉得反胃。”
“聊聊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叶冥也不行?”意绪微笑。
Penny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死死地盯着林意绪的脸,女人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天台等我。”
长风猎猎的天台上,penny抽着烟,毫不畏惧的盯着意绪:“Susan那个贱人跟你说的?”
看着penny的眼神,意绪知道,Susan其实算不了什么,眼前这一位,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年纪轻轻,她的性格可以伪装得几乎以假乱真,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活泼天真的女孩,阴暗起来,也可以冷静而狠辣。
“就是因为一个叶冥,所以你才要一直害我?”意绪控诉着。
“那种程度就叫害你?”penny狂笑着,“林意绪,那是我念在你教我跳舞的情分上,才对你用那么温柔的小把戏的。”
说着撩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要是上升到害你的程度,那绣花针可就不是刺进娃娃身体里了,你杯子里加的,那就不是死苍蝇而是浓硫酸了。”
意绪的背脊在发凉,这些话,竟然全部由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漫不经心的说出。
“你的心这样狠毒黑暗,活该你得不到你一生所爱。”意绪唾弃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最该死的人是你不是吗?口口声声说为了你的老公女儿来这上班,结果你跟叶冥搞在一起!既然是贱人你卖什么贤妻良母的人设!”
“我是贱人抑或是贤妻良母都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加害别人还有理了!”意绪不甘示弱。
Penny笑了,“怎么,还不让人说?叶冥看上你之后,你就和你老公离婚了吧,现在开着叶冥送你的车,跟着叶冥去瑞士旅游,遇到麻烦就要叶冥摆平,你不就是个依赖他的贱人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意绪觉得penny说得话没有错,她的确有些依赖叶冥的权利,只是她自己不想承认而已,她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叶冥给予她的帮助,远远超过了交易的价值。
“penny,如果你做了母亲,就会知道世事艰难,尤其是身为女人,很多时候只能身不由己,我不想跟你解释我和叶冥的事,这是我的权利,你没有理由害我。”
傍晚的风携裹着残阳的一丝余温飘了过来,围着铁丝网的天台上,将两个女人的身影拉得好长。
Penny本以为自己不会哭的,毕竟自己最瞧不起哭泣的孬种,但是叶冥是她心口上的痛,每说一次,就扯动着她的泪腺。
眼泪冰冷的滑下来,penny笑了:“你的权利?那我呢?我和叶冥在一起的权利呢?我爱他那么多年,一直卑微得像一株不知名的绿植,想着有朝一日,也许自己可以在他面前,盛开一朵花。”
她愤恨的瞪着意绪,“结果你把一切都毁了!我到这跳舞的价值!我的满腔爱意,满腔希望,都成了泡影!”
Penny绝望地看着天空,眼神透露出和年纪不符的苍凉。
“我爸死得早,我妈在叶家做厨房女工,从小,我就在叶家的后厨长大,但是因为叶家实在是太大太大,我从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少爷,一直到十五岁那年,我偷了我妈的钱,被她追着打,我逃到一幢小别墅里,才见到了他。”
Penny转过头来,“你看过那时候的他吗?简直美得像天神一般。”
“我躲在书架后面,静静的看着他坐在窗前看书,我的心跳个没完,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他了,一直到他下楼,我就偷偷的拿走了他看的那本书,因为上面有他的指纹。”
意绪静静听着这个年轻女孩的独白,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林意绪,我为了他,努力变白变美,辍学之后,知道他偶尔触摸这家酒吧,便努力应征这里的舞娘,只为能博得他的惊鸿一瞥,从十五岁到二十岁,整整五年,我只求一个青睐,而你呢!你为叶冥做过什么!”
意绪看着她的眼睛,“叶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我去你妈的更好的人!”penny破口大骂,“你就是个伪善的婊子!可是没办法,谁叫叶冥偏偏喜欢你呢,谁叫他偏偏喜欢你········”
呢喃着,penny终于大哭起来。
意绪只觉得夸张,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女人被叶冥迷得五迷三道,是因为没有见到他恶劣的那一面吗?先是一个江依依,现在又来一个penny。
如果可以,她真想每天背个牌子,上面写着:我不喜欢叶冥不喜欢叶冥不要把我归类为情敌。
“林意绪,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样一个二手货,长得又不是天仙下凡,是怎么把叶冥收入囊中的?我想知道原因,这样死得也甘心点,是因为床上功夫?”
意绪摇摇头,“我没有这个能力将他收入囊中,其实,骑虎难下的是我。”
Penny一脸疑惑,接着笑了,“跟我打哑谜呢,也是,我真是笨,你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呢。”
意绪没有解释,只是疲倦的叹了口气,“答应我,不要再斗了好吗,我很累,真的无心恋战。”
Penny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的地面,意绪没有说什么,准备转身离开。
“替我告诉他,一个叫霍静安的女孩子喜欢过他。”身后突然传来penny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