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捶了一下桌子,“你只要交代一下你的作案细节就可以了!”
意绪只觉得好笑,“我说了无数次了,不是我做的,我要是想害她,何必做得这么漏洞百出!”
易寒没有理会她,不疾不徐的说道:
“林小姐,你对身为第三者的胡小姐积怨已深,因为她破坏了你的家庭,你渴望和你的女儿回归家庭,才对胡小姐下此毒手,这样的作案动机,不是刚好解释的通?”
“易警官,”意绪扶额,“我和江昱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我一直很希望离婚,只是江昱想要霸占着小千的抚养权,我们离婚的事才僵持不下。”
“我对于胡小艾,真的没有那么的在乎,她在我的生活中,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事情败露你当然这样替自己洗脱,”易寒面色严肃,然后拿出一份装在密封袋的材料递到意绪面前。
“林小姐,这是那份有毒食物的快递单据,上面的寄出地址是你的家里,电话号码也是你的,你还要诋毁什么?”
意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你们警察的草包程度,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易寒的脸色变得难看,意绪继续说道。
“我要是要害她,我会蠢到留自己的电话名字?这不是直接送上门吗?你们办案多年,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吧?”
当然看得出,易寒在心里回答道。但是自己也是受了上面的指示,有人买通了分局的局长,说一定要给吓吓这个女人,他才不得已一直做着弱智的审讯。
“林小姐,我们警察草包不草包,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我只知道现在证据确凿,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
“有人栽赃陷害我!我再说一次!有人栽赃!”意绪愤怒喊道。
易寒悠闲的喝了一口水,端起水杯离开座位。
“林小姐,如果你一直这么冥顽不灵的话,那我只能慢慢陪你耗着,顺便提一句,我们的拘留所里可是鱼龙混杂。”
说着把门狠狠的甩上。
意绪坐在这灯光刺眼的审讯室,只觉得眼睛刺痛,周围都是隔音材料做成的墙壁,听不到外界半点声音。
手脚都紧紧地卡在这铁椅上,因为血流不畅,腿脚都隐隐发麻了。
而且整整三个小时,滴水未进,想睡又被灯光刺着睡不着,意绪只觉得快坚持不住了。
江昱···想到这个男人,意绪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
胡小艾的手段这么蹩脚,但是江昱就是坚信,这件事是她林意绪做的。
警察也明显偏向胡小艾,不知道是不是收了江家的钱,这个世道,总是有钱人才有话语权。
自己一直被欺负,被压榨,被栽赃,不就是因为觉得她林意绪好欺负吗?如果她有叶冥那样的权势和财力,只怕整个警局对她大气都不敢出···
想到叶冥,她沉默了。
自己陷入窘境,能救自己的人能有谁呢?只有叶冥了,但是她知道,叶冥在被她撇清关系的时候,就已经用表情告诉过她,以后有了麻烦,不要再找他。
是她林意绪说的不想再跟他来往,有什么老脸奢求叶冥会来救她?
意泽更是没有能力帮她,他连自己都管不好。
江昱和胡小艾,更是巴不得她死在监狱里。
如果所有的罪名坐实···她不敢想下去。
江家正在悠闲的吃着下午茶,江依依哼着歌,翻着时尚杂志。
小千被家庭教师带着去上厕所,经过餐桌边的时候,江依依笑着伸出一条腿,使劲的绊了一下小千。
本以为小千跌倒后会哭,却慢慢爬起来,依旧面无表情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家庭教师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对方是江家的大小姐。
“一天到晚一个哭丧脸!是不是在给你妈哭丧啊!等你妈死在牢里也不迟啊!”
江依依骂道。
王月如走过来,“牢里?林意绪那个贱人坐牢了?”
江依依正生气昨天母亲扇她一耳光,于是没好气的回答,“妈!你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林意绪被抓进局子里了!”
说着凑近王月如,“小艾不是大出血进医院吗,查出来原来是喝了有毒的冬阴功汤,这汤啊,就是林意绪寄过去的!”
王月如吃惊,“这女人怎么恶毒得不要命?警察局那边是怎么说的?”
江依依漫不经心,“那女人就是这样,装的清高,背地里不知道多坏!警察局还没消息,我倒希望她判个十年八年的,不!最好牢底坐穿!”
王月如却默不作声。
江依依奇怪,“妈,你怎么了?”
王月如有点迟疑的说,“那天,我看你哥买了一份冬阴功汤不知道去哪···”
江依依连忙打断,“妈,你老糊涂了吧!哥怎么会害小艾呢!那可能只是巧合吧!”
说着欣喜的告诉王月如,“我见着叶冥他妈了!他家可气派了!游泳池比咱们家还大!”
王月如也兴奋了,“快跟妈说说···”
两个女人,沉浸在对与叶家喜结连理的臆想里。
“小千,你怎么不画了?”正在教小千彩铅画的欧阳老师发现这个不说话的孩子突然停下笔。
小千远远的望着窗外,巨大的法国梧桐上,站着两只小鸟。
“小千,在观察小鸟吗?这个叫黄鹂哦。”
小千刷刷的低头画着,她很有绘画天赋。
画好了,小千停下笔,画中是一个长发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路边有一棵树,长发女人指着树上的小鸟,嘴角微笑着。
“小千画的真好!”老师忍不住夸赞。
小千没有回答,欧阳老师习以为常,但是在看向小千的时候,她呆住了。
孩子瘪着嘴巴,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脸上全是委屈的表情。
明明在江家母女的淫威面前都不哭泣的。
欧阳老师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你是想妈妈了吧。”
……
意泽优哉游哉的晃荡到家中楼下,上楼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连续在外面晃荡了一周没回家,意绪拜托他接小千放学的事,他也没坚持几天就甩手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