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宁愿他说他也会计较,也不会原谅,这样我的心理至少能够平衡点,可是他偏偏说的是这样,这不是让我更加的难过吗?
我的声音既哽咽又断断续续:“他没有,他没有”
如果他有,我们今天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又拿出纸巾替我擦着眼泪,他告诉我:“他没有那么爱你。”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然而从一些细节中可以看出,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我告诉云墨:“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搞艺术的,完美主义在作祟,也许在他看来,这样的我已经不完美了吧。”
“既然是这样,他就该彻底的放手,让你去重新寻找自由,而不是让婚姻成为枷锁,囚禁住你,他这样不是爱你,是自私。”云墨缓缓的说,话里也透着一丝沉重。
也许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已经离婚了,我哭也哭过了,痛也痛过了,日子总还得往前过。
自己擦干了眼泪,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我换了话题:“你怎么会出现在医院?还能知道卢小敏她没有怀孕?”
刚才在病房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是神奇了,他怎么能出现的这样恰到好处,还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刚说完,他就贴近了我,将我锁在他和座位之间,颇有些责怪的口气:“我是不是让助理告诉过你,出来之后直接去半山别墅,不要去医院,嗯?”
他是说过,可是是我执意要去医院的。
他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怪罪林剑了吧,林剑何其无辜?
我赶紧说:“是我逼林剑的,你不要怪他!”
又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只好又将这件事掀过去,又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我刚刚问你的还没有回答,你怎么知道卢小敏没有怀孕的。”
这时他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表情,稍微的不那么绷着紧了,他缓慢地说了声:“昨天晚上,我让人查新闻是谁发的,当时就查到她的所有资料了。”
“既然昨天晚上你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有些生气的问。
如果我昨天就知道了这件事,今天也不会被卢小敏这样整。
他的眼中一闪而逝过尴尬,很快被他收拾好,他故作轻松的说:“你也没问我,不是?”
算了,他永远都有道理,我说不过他。
“你能不能开车,我想睡觉了!”
其实我是想他放开我,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了,我适应不了。
不过我也真的是累了,从早上折腾到现在,我又累又饿,真的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在车上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将副驾驶调好,说:“你先睡!”
眼皮很重,我真的就躺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车子颠簸了多久,我感觉一阵燥热,迷迷糊糊的就问:“你没有开空调吗?”
“空调?”好像是云墨的声音,但是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他说:“这个天,还需要空调?”
这个天?
现在是什么天了?
我怎么感觉一瞬间脑子空白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然而我明明就是感觉很热,热的全身都冒汗。
嗓子也干的厉害,我不停的说着:“热!”
然后感觉有一只手在我的头上探了探,紧接着听到声音:“你发烧了?”
发烧了?
是在说我吗?
多少年都没有发烧了,怎么好好的就发烧了?
不过发烧了也好,最好能将脑子烧坏了,那样的话,以前的记忆就全没了,我也就没必要这么痛苦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迷糊的不行了,不知道了。
再有点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来了,然后好像听到了云烟的声音:“哥,潇潇姐这是怎么了?”
云墨焦急地说:“她发烧了,快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他们这样着急和忙碌,让我有一种错觉,他们是我的家人。
可是事实是,他们于我来说,基本可以算是陌生人了啊。
已经容不了我想太多了,因为我感觉自己陷入了完全的昏迷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最近的手臂上输着液,看看周围的环境,是半山别墅我的房间。
我想动一动,感觉整个手臂都麻了,稍微一低头,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
是云墨!
他睡着了。
可能是我的动作惊醒了他,他抬头看见我正看着他,脸上的欣喜是显而易见的。
他说:“你终于醒了!”
我问:“我睡了很久吗?”
嗓子好干,好痛,我只好又加了一句:“能先给我喝点水吗?
云墨瞬间起身,去给我倒水,一边倒一边说:“这已经是第四瓶水了,如果你还不醒,我真要将你送到医院去急救了。”
当真病的这么重吗?
看来过去几年我是连生病都不敢,因为就算生病了,也不会有人照顾我。
有些惆怅的说:“你还不如不救我。”
我说的声音很小,是对自己说的,没想到就算是这样小的声音,他还是听到了。
倒水的动作一滞,他看着我,颇有些严肃的说:“我认为你是个能够管理好自己情绪的人,看来我走眼了,就为了那样一个男人,你值得?”
也许他骂的对,我无言以对。
还好这个时候云烟跑过来了,先是很沮丧的样子,看到我醒了之后,立马破涕为笑:“潇潇姐,你醒了啊,你再不醒,我都快要疯了,我哥快逼死我了。”
有些莫名,我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拿着一本书就给我看:“你看你看,你自从昏迷了之后,我哥就给了我这本书,让我去研究研究,发烧的病人该喝什么。”
我看了一眼那本书,是花草茶大全。
顿时感觉到有点好笑,上次我是说过有药茶,但是没有说过花草茶能够代替药啊。
他不会是想我发烧给我喝茶能喝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憋着笑的样子,云墨快走两步过来,迅速的收起了书,语气有些僵硬的说:“既然你现在已经醒了,就自己说说你应该怎么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