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红坐在桌前将面前的酒盏一步步归位,身边的男子时不时的轻笑,将她的动作板正,最终用筷竹上轻轻敲打,发出一道脆响,两人面色一喜,苏子怡上前楼过那娇软的身子,抚上白嫩的双手将那一串乐声串起。
水淼站在门外,偷偷的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心中冷哼一声,如若不是自己是主谋,恐怕也是信了这场景。
自打那天点亮了樱红的思绪过后,终于不再成日没心没肺的混日子了,虽然现在无法打探额吉的消息,但是樱红可以靠着苏子怡的情意在短时间内让人移情别恋,毕竟她身处青楼多时,自然懂得如何招拢人心,不然如何当得了花魁。
不过这次,看来自己的眼光也没看错人,这才短短几天,便让苏子怡时时刻刻都不离身。
樱红靠在柔软的臂膀间,感到手背上略微粗糙的温热,眼眸微微垂下盖住双目中淡淡浮起的波澜,心中略感到喜悦,能感觉得到,对方渐渐不将自己看成正妃夫人,已经慢慢认清了现实。
相信再过不久之后,苏子怡便会彻底舍弃那段情感,毕竟谁都不想守着一个空旷的屋子,终会有些精神寄托,不然他也不会将樱红纳为侧妃。
樱红眸子微微一暗,再给她些时日便好,现在王妃虽说是在外游玩,但进府多久,那主屋虽大,里面却毫无王妃的服饰,再加上正妃屋内的丫鬟所透露的一星半点,想必是这夫妇二人吵了起来,一气之下才会以出去游玩的借口出走。
之后苏子怡太过想念而无意间遇见了樱红,误打误撞地将她纳成侧妃,而现在瑞王府已经上上下下被封的严严实实,那正妃如若是聪明,自是不会现在归来,而且此事已传开,就算是恰好归来,也会对苏子怡的做法而心急,不肯进府。
而时间一久,那正妃必得来讨要说法,但到时樱红也将苏子怡拿入心中,当她来时面对一个正在气头上的泼妇,还是身边陪伴长久温柔贤淑的美人,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该如何去选择。
午时的阳光最是不饶人,水淼微微探出身子,轻轻让光芒洒在那白透的面纱上,若有若无的肌肤在照耀下缓缓显性,只透出一丝轮廓,便可知这纱布下,该是怎样一副面容。
正在这时,一道急速的脚步声跑来,那呼吸急喘下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正在一脸惬意的女子眉头微微蹙起,眼角看着对方,像是怪他扰了兴致。
对面侍卫是个粗人,自是不会察言观色的去管一名丫鬟的神情,他不禁心中喜悦,这个王府内的正妃归来,必然会惩治那侧妃,一旦樱红一死或是被休去,那么皇帝的旨意也便会收去,那么他们这群人便能即刻回到皇宫内。
并不是说这王府不好,只是侍卫大多都是在皇宫呆惯,过惯了好吃好喝的日子,王府虽是不错,却终归好不过皇宫,人一旦过了好的日子,又怎会却怀旧。
对面的女子见他一脸欢喜,眉头稍微松了些,她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以前的身份,自然那人不会将现在的水淼放在眼里,经历过许多历程的自己,明白就算再怎样,如若没有权势,便就没有了一切,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培养。
“匆匆忙忙的这是何事,侧妃娘娘和王爷正在内休息,若是惊扰了该如何?”
水淼一脸漠然,嗓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被撕扯过一番,即使她再如何用温柔的语气说话,都会给对方一种难受的感觉。
侍卫因为心中着急,便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越过水淼向后瞅着紧闭的大门,随之神情紧急的说道:“快,快去禀报王爷,王妃娘娘游历归来了,现在正在主屋内等着呢。”
水淼瞳孔瞬间睁大,再不管那些什么礼仪规矩,七手八脚的将要冲进去的人拦下,随后缓神用平静的语气以两人正在休息的理由为主,只身进去,身后男子看她进去后,便心中有些安心的回到大门外。
那清脆的杯中歌还在奏着,似小溪流水般,也似河中鲤鱼跳跃,只是一道轻轻的音泽,却声声挑拨起人的心魄。
水淼只是走进门,并未进入屏风后,却能猜测出身边那厚墙之外,该是怎样一副美景,青涩舒缓的乐声慢慢停下,最后只滴落几个音节,随后传来的是女子娇嗔嬉戏的声响,勾人心魄,就连她这个女子,心中竟都有想疼爱对方一番。
此时并不是道事情的时间,水淼撇了撇嘴,神色带有丝丝妒忌的看向那道墙,但最终还是轻声离去,虽有不甘,但不能因为这样便就将之前所有所做都空亏一篑。
她步伐有些紧急,出门的时候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却再也顾不得那些,急急忙忙的朝着主屋内跑去,水淼神色慌张,她怕再晚些,那人会有些等不急再次派人通传,到时候便是怎样她都拦不了。
屋子的两人被一道响声惊了下,樱红下意识的往温热的怀中钻去,白嫩通红的小手抓着丝丝的薄衣,像是怕极了的样子,她很多时间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弱者,仍需保护的状态,如若现在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对面人是不会轻易离去。
怀中有佳人,苏子怡轻轻扶背安慰一番,却还是将她从怀中推起,站起转身向屋外走去,他从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若是在国家与儿女情长选择,自己还是会选择前者,毕竟有了前者,那么后者也便就不必再顾虑。
苏子怡打开门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半跪的黑衣人,嘴角轻轻一勾,微风浮起让人看不清神色,他心中想到,谁又能真的将这虚无的情感放入心中,一切都不过只是演戏罢了。
主屋内,一身干净的女子轻蹙眉头从屋内缓缓走出,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处,身旁走来走去的丫鬟依旧自顾自的做事,即使对面早已不是本人 ,即使屋中那女子已经逃脱,也依然不敢多言,也不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