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盛昊天心下一惊,糟糕。
唐逸晓全然不知,人事不省,额头在不断的冒着汗,全身滚烫。
盛昊天慌张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烫手的很。晃了晃她的身子,想把人叫醒,"晓晓!"
但是唐逸晓就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眉头蹙的死紧,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盛昊天连忙的爬起来,随意套了套家居服。去浴室弄了湿毛巾帮她把身子擦了一遍,换了干净的衣服,把人抱起来,准备送医院。
看到露在衣领外边满是痕迹的脖子,他想了下,又重新给放了下来。拨通了罗文渊的号码。
罗文渊就是盛昊天的家庭医生,之前盛昊天车祸的那个主治医生就是他,也算是盛昊天的远房表亲。
电话一接通,盛昊天省了所有的客套直接说:"马上带上东西到我家来。"
"怎么了?"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的罗文渊一头雾水,不过他倒是第一次听到盛昊天这么紧张。
"别啰嗦,晓晓病了。"盛昊天说完不管人答应不答应,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罗文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见一串"嘟嘟嘟"的声音,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晓晓病了又不是他害了的,他这是什么态度。
罗文渊在心里不满的嘀咕,手上却没有闲着,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都一并的收进了医药箱里,朝着盛昊天家里赶去。
"吱……"
罗文渊的车刚在院子里停稳,盛昊天就拉开门把他拖下来,一路拖进了房间。
"她好像发烧了,你快帮她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喊她都喊不醒。"
看在盛昊天急出一脑门汗的份上,罗文渊拿了支温度计给盛昊天让她给唐逸晓量腋下体温。
摘下耳朵的听诊器的时候,他狐疑的看着盛昊天,"你昨晚跟她同床了?"
盛昊天也不觉得有什么,直接的就回答了,"嗯。"
"哇。盛昊天你真是个禽兽。"罗文渊一听见他坦然的承认了,立刻指责了起来。
他拿出温度计看了眼,三十八度三。
盛昊天微微蹙眉。没有反驳,"她到底怎么了?一直在发烧。"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你太残暴了,也不知道温柔一点。"罗文渊白了他一眼,"受伤了。"
"……"盛昊天不太明白罗文渊说的受伤是什么意思。
"说人话。"他现在脑子混乱的很,没有心思去理解罗文渊的弯弯绕。
"我说的不是人话吗,都说是你太粗暴了,估计是那里撕裂了,受伤了,才会发烧的。"他没有明说,但是盛昊天已经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医生。"罗文渊捂着自己的胸口躲闪开几步,"望闻问切懂不懂,你起来也不知道开窗户散散味道,这么浓重的麝香味道,我一进来就闻到了,我又不是傻子,再加上你说她莫名其妙的发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我昨晚被人下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舍得伤她,看她这么难受的模样。他的心就像是被人锤了一样难受。
罗文渊吃了一惊,"谁这么厉害敢算计你?"
"不知道。"他抿唇摇了摇头,本来他是有怀起祁梦瑶的,"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选。"
罗文渊拿出针筒和药水给唐逸晓配退烧针,随口问:"谁啊?"
"祁梦瑶。"盛昊天说出这个名字就给否定了,他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情,祁梦瑶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他的视线下,并没有下手的机会,而且祁梦瑶应该也不会那么傻。
罗文渊给唐逸晓打了退烧针,好心的提醒,"不管跟她有没有关系,你前段时间霉运不断。不是车祸就是吃官司坐牢的,最好是别掉以轻心了。"
罗文渊打完针,又从医药箱里拿出药来,"我开点药给她吃,搽伤口的药我没带过来,你待会儿找个人跟我回医院去拿,伤口擦了药,愈合了就没事了。"
"嗯。"盛昊天等着罗文渊开了吃药,便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待会儿下楼的时候记得找个人跟你去拿药。"
罗文渊无奈,他这过河拆桥的可真够快的,桥都还没过完就着急忙慌的要赶他走。
罗文渊有心想要堵他两句,看他眼睛黏在唐逸晓身上,心里想着他也有今天,挤兑的话便没有再说出口。
"我走了。"罗文渊收拾好药箱。将药摆放好在桌面上,叮嘱道,"这是还有消炎药,一天两次,记得啊。"
看到他点了点头,罗文渊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盛昊天吩咐厨房给唐逸晓熬了一碗粥,毕竟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盛昊天端着粥到床边,唐逸晓烧的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张嘴。
他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捏开嘴巴喂了点,唐逸晓吞都不吞,少数进了食道,多数直接从嘴角又流了出来。
盛昊天看着那碗粥,愁眉苦脸了好一会儿,干脆自己喝了一大口,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将口中含着的粥输送到她的嘴里。
这个办法还算是有用,看着她咽了下去的时候,盛昊天脸上一阵欣喜,很快一碗粥就被他喂下了肚。
最后所幸他还将罗文渊开的药磨碎成粉末,冲水给她喂了下去。
可能是药太苦,梦中人本来就蹙紧的眉头更是纠结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抬手想帮她抚平眉头,却摸到一头的汗,刚才罗文渊交代过出汗的话是好事,他拿过毛巾帮她擦了擦,拿温度计量了下体温,和之前比起来确实是退烧了。
他昨晚不该去那个宴会的,那样的话那躲在幕后的人也不会算计到他,他受苦不要紧,他怕的是唐逸晓为了他吃苦。
他现在无比后悔昨晚对她发火,本不该的,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他信不过东方晔的为人也该信得过唐逸晓的为人。
他明明知道不该有所怀疑,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才给那些算计他的人提供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