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听明原委,知道是龙井绿豆糕惹的祸,一时也有些无言。
纳兰氏率先出声:“都是我不好,龙井还分毫未动,这就拿来给姐姐先用着。”
八福晋对她向来是没有好脸色的:“不用你假仁假义,爷既然赏了你就是你的东西,用不着你来献殷勤。”
“福晋!”八阿哥安抚的拍了拍纳兰氏的手背,转头看向八福晋,“就是一道糕点罢了,大半夜的兴师动众的,日后福晋所用有缺直接从爷的份例里拿就是。”
“行了,都回去睡吧。”八阿哥一锤定音,又跟着纳兰氏回去了。
八福晋看着两人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第二日一早,八福晋准备好了早饭,左等右等等来了八阿哥已经出府的消息,他爽约了。
为了昨日晚上的一场热闹,八阿哥用这种方式在给自己警告,郭络罗氏心里无比的清楚,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
既如此,胤禩,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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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贝勒府
宜婳正在吃她早上的第三碗粥,和第四个包子。
陈嬷嬷看着有些心惊:“福晋,要不咱等会儿再吃,您早上用了不少了。”
宜婳摸着半饱的肚子,舔了舔嘴角:“嬷嬷,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总是吃不饱,太医也给瞧过,说是正常,我再吃一口,就一口。”
陈嬷嬷看着宜婳一口又一口的吃了五个包子,终于还是僭越了一把,没经过宜婳同意把早膳撤了下去。
随后她用力的把宜婳搀扶起来:“福晋,您早上吃了这么多,不能一直坐着,咱得消化食,老奴陪您花园里走一走好不好?”
本来吃饱了有些犯困的宜婳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她看着满园子的鲜花,咽了咽口水:“嬷嬷,让小厨房做一些鲜花饼,还有鲜花酱,肯定好吃。”
陈嬷嬷眼角的青筋跳了跳,点头应是。
顺着花园就来到了池塘边上,里面十数条锦鲤正在戏水,宜婳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面包渣滓,轻轻的洒在池塘里:“快快长大吧,这样我就能吃掉你们了。”
陈嬷嬷扶着宜婳快走了两步,经过池塘,正好可以在凉亭里休息一下。
宜婳坐在石凳上,感受着四面八方吹来的微风,心情舒畅极了。
忽然,她转头对着陈嬷嬷说道:“嬷嬷,中午我想吃红烧猪蹄,记得让厨房做好。”
陈嬷嬷咬了咬后槽牙,捏着鼻子应了。
就这样一天吃吃喝喝,胤禛回来了,他看着宜婳就笑了,换上了常服以后,伸手擦了一下宜婳的嘴角,在指心捻了一下,是糕点渣滓。
六六见状开始向胤禛告状:“阿玛阿玛,今天额娘吃了好多好多,六六只能吃这么一点点,不公平!”
胤禛见小姑娘比比划划的,抱着她玩儿了一会儿。
弘晖有些担心的看着宜婳:“额娘,儿子听闻女子有孕确实会胃口大开,只是您现在的食量会让孩子过大,不好生。”
“噗!”宜婳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弘晖半面身子被淋了个正着。
宜婳看着弘晖,有些不解:“什么好生不好生的,你小小年纪从哪里听来的?”
“儿子午间抽空去了趟太医院。”弘晖脱下外袍,他自然有衣服放在宜婳这里,直接换上干净的。
胤禛抬头笑着说:“福晋最近的食量让孩子都害怕了,虽然府医和太医轮番诊脉,但是你得控制一下,就算对孩子没有害处,到时候重量都长在你身上,别说爷没提前和你说。”
宜婳悲催的摸着肚子,她也知道这么吃不好,但是她忍不住啊,就是饿,不吃的话肚子里烧的慌。
“爷,你说我不会怀了个小猪崽吧。”宜婳忽然问道。
这回轮到胤禛喷茶了,弘晖看着新换的外袍,只觉得流年不利,他刚刚为什么往六六身边凑。
“胡说八道!”胤禛说着严肃的话,语气到还温柔,“孩子面前也不知道忌讳。”
说完,他摸了摸宜婳的肚子,小声的说:“孩子,别听你额娘的,乖乖的,别闹你额娘啊。”
就在宜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费扬古这边陷入了苦战。
准噶尔确实准备的非常充分,好在费扬古提前识破了,做了针对性的预防,但也只是勉强迎战,不分伯仲。
可汗见拿出了火炮也没有锁定战局,有些急躁:“看见他们的皇太子了吗?”
“没有,只有一个老头在最前面。”
“派前锋去,骂也得把人骂出来!”如果打持久战,那肯定对他们准噶尔不利,可汗当机立断。
于是,一个嗓音洪亮的小个子蹿到了两军阵前,一出声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听闻大清朝的太子正值青年,玉树临风,今日一见,真是大失所望,一个耄耋老头罢了,哈哈哈!”
费扬古一听就知道不好,这是激将法,他扬声回击:“太子殿下何等尊贵,尔等竖子,有何颜面见皇子龙孙?!”
“别是怕了我们可汗,毛头小子不敢露脸,正躲在后面尿裤子呢吧。”这话一出,所有准噶尔的士兵将领哄堂大笑,声音震天。
被人这么说在脸上,费扬古面色一沉,他知道太子殿下必须得露面了,否则敌军气势大涨,我军气势低迷,这场遭遇战就要输了。
胤礽挑开他的营帐,骑着战马缓步走出:“我大清儿郎听令,斩杀可汗首级,收复准噶尔,为丧命的百姓们复仇!”
可汗就等着这一刻,他手一挥,准备好的弓箭手瞬间向胤礽发射,好在费扬古早有准备,盾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围着胤礽,将冷箭都挡在一米以外。
就在一波乱箭射过来之后,胤礽见自己毫发无伤,没有走出盾牌阵一步,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波。
“你们准噶尔的可汗莫不是个放冷箭的小人?!”
“当然不是。”一道声音在胤礽身边响起,他惊悚的回头,发现是盾牌阵里的一员。
士兵忽然冲着太子发难,拿出了火铳,对着太子的心口就是一发。
费扬古就在离太子最近的方向,他眼见太子危急,用力的推开了太子,子弹透过铠甲穿透了他的身体。
好在没有穿过心口,从腋下擦过,但也留下了大面积的血迹。
叛变的士兵早就被乱刀砍死了,他瞪大的眼睛盯着胤礽,仿佛在诉说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