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回府后,沐浴更衣,洗去一路的风尘。
换上了宽松的常服,先去李氏那里看过大格格和三阿哥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正院。
李氏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留下胤禛,甚至她还悄悄的掐了一下弘昀。
弘昀自小养的精贵,从没有被这么掐过,一下子就哭嚎了起来。
胤禛哄了半晌也不见好,递给了李氏:“男孩子不能这么娇贵,摔摔打打才能健康。”
李氏被堵得说不出来话,弘昀知道谁是掐他的黑手,回到李氏怀里越发哭闹不止。
胤禛被吵得头痛,大格格见状,壮着胆子伸出手轻轻地给胤禛扭捏着。
难得女儿对自己这般亲近,胤禛忍耐了小儿子得魔音贯耳:“大格格近来可好?”
“阿玛,女儿还是和先生学习六艺,只是总不见阿玛心理想念。”大格格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素色的料子,只在最右边的角落里秀了一颗笔直的竹子。
“女儿最近开始学习女工了,这是先生说尚可的作品,我……我想送给阿玛。”
胤禛见大格格虽然难掩羞涩,但是总体上落落大方,心里满意,接过荷包,打量了一番,忍住了笑意。
这种针脚的东西,以往有人敢拿上来就该被拖出去打板子了。
不过自家女儿做的,那就是另一种评判标准了。
看这面料选的多好啊,这竹子秀的真直啊。
“大格格才学习了几天就有所成就,可见有天分,阿玛很喜欢。”说完,胤禛将荷包收进了怀里,虽然还不能戴出去,但他会好好珍藏女儿的一番心意的。
“嗯,等女儿技艺精进了,再给阿玛绣个屏风。”大格格被表扬了很开心。
胤禛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感叹一转眼就成了大姑娘了。
“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你弟弟,改日阿玛再来看你们。”胤禛见小儿子哭了这么长时间还中气十足,脸色红润,就知道这是个身体好的,也不等他停下了,转身就出门了。
李氏送胤禛走远,回头一拍桌子:“和先生学了这些时日,倒是会了些争宠的手段了!”
大格格一改方才的灵动,木木的坐在这里喝茶。
李氏见大格格不说话,越加气愤:“知道给你阿玛绣个荷包,你额娘我就不配得一个?”
这么说着李氏有些心酸,这个女儿自小就不和自己一条心,如今更是连个荷包都不想着自己,日后又如何能成为倚靠呢?
“额娘,您又不会珍惜,女儿何必费那个功夫。”大格格出言反问。
“你……”李氏没想到女儿会顶撞自己,伸手指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格格起身行礼:“额娘还是好好哄三弟吧,哭了这么久还不停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您下次下手轻些吧,三弟娇嫩,没准还记仇。”大格格说完撩开帘子走了。
李氏袖子一挥,将茶盏摔碎在了地上:“嬷嬷,你瞅瞅,这根本就是生了一个冤家。我这是什么命啊,女儿不听话,儿子是个傻的,不像是正院的那个小鬼头,小小年纪如此会讨人喜欢。”
就是李氏也不得不说,弘晖是一个非常让人心生好感的孩子,就是她看着心里也是爱的。
金嬷嬷能说什么,只能尽力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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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正院的摇椅上,胤禛舒服的松了口气。
他用手仔细丈量着宜婳肚子的幅度:“好像比之前鼓了一点。”
胤禛不太记得福晋第一胎孕期的情况了,那个时候两人关系平平,福晋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开口闭口都是规矩,自己也不想来,只是常派人来问询。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期待一个孩子的到来。
见弘晖拎了本书过来,胤禛有些疑惑。
宜婳一脸的生无可恋:“现在是弘晖的哥哥大讲堂时间,爷也一块听吧。”
于是,夫妻二人安静的依偎着,听着弘晖一字一顿的讲解。
慢慢的,胤禛有些走神,眼前的场景就是他奔赴在赈灾一线时幻想的日常,如此真实,又如此梦幻。
他要感谢福晋,不管外界如何风刀霜剑,只要回到了正院,永远是一片祥和安宁,让人躁动的心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胤禛也注意到了弘晖手里那本书的不凡,他用眼神看了一眼宜婳,宜婳摇摇头,那意思等下单独说。
弘晖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有些口干舌燥,自己去倒了蜜水喝了大半杯,然后乖乖的站在了胤禛面前。
这是轮到胤禛考教功课的时候了,好在今日胤禛意不在此,只是简单的问了几个有些生僻的问题,但都还在弘晖的射程范围内。
如此,夜深了,弘晖自回去睡觉,夫妻二人才能说上几句私密的话。
“爷,府里有了好消息,妾身也是刚知道,算着你今日就回来了,才没有写在信里。”宜婳打起精神,先汇报要紧事。
“谁有身孕了?”胤禛闻言立马想到了一僧一道,那两个卧龙凤雏。
宜婳有些诧异他消息的灵通:“钮祜禄氏。”
这和胤禛的猜测一般无二,毕竟府上就这三瓜俩枣,耿氏向来安静守本分,八成就是钮祜禄氏一家在作妖。
“她最近可有异常?”
“爷这么说,倒是有一事奇怪,钮祜禄妹妹先是来求了我要见她额娘,随后没几天就来回禀自己有了身孕。”宜婳揉了揉眉心,“我后来想着,她应该是在见额娘之前就怀上了。”
“那就是了。”胤禛点点头,见宜婳面露疲惫,不露声色的说,“你如今有着身孕,不能过于操劳,想这些做什么,今日晚了,咱们安置吧。”
到底旷了这许多时日,胤禛晚上抱着宜婳有些激动,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两人挨得很近,宜婳能亲身感受到胤禛的意动。
想了想,宜婳翻了个身,和胤禛面对面,两人近的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爷,要不然我帮你吧。”宜婳声音弱的像是蚊子,说完自己耳根子先爆红了。
胤禛闻言迸发出危险的目光:“福晋,你在说什么?”
宜婳的胆子一下子没了,她想要翻身转头:“没什么。”
胤禛笑了一下:“福晋果然学识渊博,爷想见识一下你打算怎么帮爷,嗯?”
宜婳被胤禛的声音撩的身体有些发软,孕期的身体本就敏感,如今只觉得和胤禛挨着的身体部位烫的惊人,根本分不出来是谁的体温升高了。
胤禛有些干燥的大手握住了宜婳的掌心,两人微微出汗,嘴角已经变成了负距离,在锦被的遮掩下,宜婳的手碰到了硬物。
一夜春意,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