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凡并不纠结,只是眼神定格在苏梦洁身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苏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苏梦洁当然知道对方是医生,只是他说这个干什么?
“而且,我只有一个弟弟,从未有过什么妹妹。”
苏梦洁感觉到冷剑扎在自己的膝盖上,也听出来这个男人压根儿就不喜欢自己,自己何必往人家身上倒贴。
“墨医生好。”
苏梦洁眼神有些闪躲,他很不喜欢对方看着自己如同手术刀一样锋利的眼神,恨不得要把自己撕碎。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一分钟以后,苏梦洁实在是受不了此时的压抑,不禁先开了口,“不知道医生来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的病还没好,该不会这小子又动手脚了吧?
“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是什么鬼!
苏梦洁吞咽口水,“是不是我的身体……”
墨清凡摆弄了下轮椅,淡淡的开口,“你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苏梦洁这才松了一口气,绷起的后背,也重新回到了床上。
“那不知道墨医生来找我有何贵干?”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吧?
“你和轻寒闹矛盾了?”
这该不会是墨轻寒叫来的吧,没想到那个男人还挺小家子气,都学会告状了!
会不会太幼稚!
“也不算吧……”苏梦洁舔舐着嘴唇,搜索自己脑海里的词库,想要说出来的话得体一些。
要知道对方可是医生,自己现在的命都在他手里,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我怎么可能跟他闹矛盾?他是谁呀。墨家少爷,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和他对着干。”
墨清凡脸上毫无波澜,只是眸色越来越深,“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一直以来苏小姐都是在让轻寒受伤。”
受伤?受什么伤?
苏梦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现在就像是粽子一样,怎么可能会动手。
“你说他身上的伤呀,那不是我打的,你看我现在怎么可能!”
难不成医院里的血多,这个男人就能含血喷人了?
“谁说不是因为你?”墨轻寒眼镜下一闪而过的冷意,指尖已经泛白。
苏梦洁更是一脸蒙蔽,这都是什么情况呀?
“又不是因为你,我爸怎么可能和他闹矛盾。”
墨清凡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压抑着怒气。
苏梦洁象是被打气筒抽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不敢相信的支起身子,“因为我吗?”
所以说那个男人额头受伤都是因为她?
然而自己还把他气走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笨。
思索了半天,额头上的青筋也已经爆出,苏梦洁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他的话也没有完全消化,“他真的是为我才受的伤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熊猫血,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他怎么会去找血?又怎么会跟家里人闹矛盾?”
“熊猫血?”
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血型特殊,所以一直保护着自己,不想去麻烦别人。还记得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那温热的液体流入体内,应该就是输血了吧…
所以血是墨轻寒找过来的?
信息量巨大,她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完全消化。
“所以说,真的是因为我?”
“墨圣朝和你血型一致。”
墨圣朝是谁?听起来好像也是墨家的人。该不会墨轻寒为了救自己,从墨家人身上抽的血?
看着对方茫然的眼神,墨清凡心底越来越沉,这个女人总是一副圣母白莲花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自己的弟弟都是被她这种假象所蒙蔽,一次一次的受伤,如今好不容易轻寒清醒过来,想做一些大事,可是这个女人一出现,他又开始渐渐的沉沦。
“苏小姐,我还请你看清现在的局势,你不要在出现在我们身边了,只会带来灾难。”
墨清凡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如同巨大的冰块,狠狠砸向苏梦洁。
苏梦洁这下算是明白这个男人来这的目的,可是他好像是搞错了。
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不想离开墨轻寒,而是她现在躺在医院里,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墨轻寒造成的,她可以既往不咎,可是那个男人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而且,现在的苏梦洁像是一个巨大燃烧的火球,是墨清凡的态度点燃了它。
这个男人还真以为他们墨家是一个香饽饽,人人都想凑上前?
胸口越发的堵,可是苏梦洁面上呈现来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大哥,你看呀,你弟弟那么好,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离开。而且我现在坐的位置可是墨家少奶奶,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我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出来?”
墨清凡面上的厌恶早已经不在隐瞒,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喜欢的是她现在的地位,而非墨轻寒,他才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一直是这样就好了。
“你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保持下去不然的话,我会让你难看。”
墨清凡按下按钮,走出门去。
倒是病房里的苏梦洁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电视连续剧上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不是男人家里给自己一笔钱,然后让自己卷铺盖滚蛋吗,现在的墨清凡还让自己保持下去,难道这是反套路?
是不是刚才自己表现的有问题?难道应该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求墨清凡,让他看看自己对墨轻寒的坚贞感情?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
哎,真是后悔,就应该刚刚大喊,一定要墨轻寒的人,谁也不稀罕他的钱!
等等,要墨轻寒的人……
天哪,为什么自己脑海里浮现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画面,好恶心,好恶心!
苏梦洁像是生吞了一颗苍蝇,扶住胸口干呕。
只是一个晚上,她都失眠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等到第二天输上液体后,一个人枯燥的躺在床上脑海里,那个男人欣长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就像是一头猛兽,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的霸占自己。
可是后来面对着女人的刁难,他又为自己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