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芊芊的只言片语里,徐鹤鸣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
之前陈芊芊跟他提过两句的那个渣男,竟然追到了C市来。
难道真的像陈芊芊猜想的那样,那个男的想要对他的孩子斩草除根?
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人怎么已经拦到了根子里。
徐鹤鸣迅速的打火,嘴里不停的安慰着,“你等一等,不要着急,我几分钟就到,你放心,没事儿的。”
嘴里一边安慰着陈芊芊,徐鹤鸣一边想着,这次,陈芊芊肯定要离开C市了。
陈芊芊听着徐鹤鸣的安慰,这比让她一个人呆着,要更有安全感。
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在陈芊芊的感触中,却像是好几年那么漫长。
如果徐鹤鸣再不到,她的呼吸都要骤停。
就在陈芊芊又开始心慌意乱,甚至不自觉的开始咬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徐鹤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玻璃窗前。
直到这一刻,陈芊芊的腿,才再次恢复了力气。
不等徐鹤鸣进来,她快速的跑出去,一把拉上徐鹤鸣,“上车!快上车!”
徐鹤鸣楞了一下,随即按照陈芊芊的说法,赶紧带人上了车,同时再次发动起来。
他从后视镜看着陈芊芊,此刻,陈芊芊正在通过车窗四处张望着,她的恐惧和慌乱都写在了脸上,现在的状态,十分神经质。
然而徐鹤鸣看着,却是又气又心疼。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陈芊芊怕成了这样!
“好了,我们现在马上回去,陈芊芊,你不要着急,那些人追不上的。”徐鹤鸣不断的安慰着。
“不!不!”陈芊芊低吼着摇头,“他已经来了,冷墨辰已经来了!我听见了,他们之后要进行地毯式搜索!
他一定能找到我的,我现在就得走,现在就得离开!我不能让他们伤害我的孩子,不能!”
陈芊芊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后面接近于怒吼。
徐鹤鸣皱着眉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仍旧是低声宽慰着:
“我知道,你放心,有我在,没问题的,我们现在先回到小区,你怀着孕,即使要离开,也需要带些东西不是吗?
剩下的交给我来安排,我保证,不会让那个男人找到你的。”
嘴上安慰着,徐鹤鸣已经快速的思考起来。
冷墨辰,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这个名字很耳熟。
想了片刻,徐鹤鸣突然想起来,这就是前段时间在新闻上闹的很凶的那个冷氏集团的总裁,冷墨辰。
他当时偶尔听同事说起那一条新闻,就断定冷墨辰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不管是心智还是手段,都是一般人难以比得上的。
原来,陈芊芊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就是冷墨辰么?怪不得会牵扯到枪伤之类的。
而且,冷墨辰的花边新闻,他也略有耳闻。
之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似乎还听学生讨论过,说冷墨辰和哪一家的小姐特别恩爱。
他可以肯定,那个名字不是陈芊芊。
所以,陈芊芊是被有钱有势的渣男甩了?现在渣男还要赶尽杀绝?
徐鹤鸣的眼中闪过两分狠厉,这就是他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打理公司的原因。
在所谓的上流社会和杀人如麻的商场上,所有的金钱和利益都会被无限放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身处其中的人,也越发的不要脸不要命。
对他来说,想要安静的生活,还不如在大学校园里做自己喜欢的项目来的开心,反正这辈子吃穿不愁。
在徐鹤鸣不断的安慰下,陈芊芊终于安静下来,两人也到了地下车库,然后回到了家中。
不放心陈芊芊一个人,徐鹤鸣陪着她回到了她的房间,顺手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陈芊芊,你先喝点水,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把温热的水杯放到陈芊芊的手里,陈芊芊楞了一下,却是随手放在一边。
水杯哐当一声落在桌面上,洒出了不少的温水。
“你要怎么处理,徐教授,你对付不过他的,你也不需要为我付出这么大,不管生活在那里,我只要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就够了。
你现在把我送到客运站或者火车站,或者是乡下什么地方都好,其他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陈芊芊说这一段话的时候,看似冷静,徐鹤鸣却能看出她发抖的肩膀。
徐鹤鸣故作平静的笑了下,“也不是为了你,最近Y国那边的一个大学一直希望我能过去交流两年,跟他们合作完成一个项目。
我还挺感兴趣的,就是一直没决定下来,现在这个机会正好,你干脆跟我一起去Y国,我安排一下,我们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离开。”
“那个男的再厉害,总不能扒开车门往里面看吧。”
见陈芊芊似乎被说动了,又有点迟疑,徐鹤鸣继续说道:
“你说他们是在银行那边,那一定是冷墨辰跟相关的机关内部人员打了招呼。
只要还在国内,就算你生活在穷乡僻壤,也照样会被发现。”
“现在还只是银行,之后就可能是医院之类的,到时候,你生孩子难道要在乡下找人接生吗?
你不要命了?还是你不想要孩子的命了?”
徐鹤鸣没有藏着掖着,说的十分直白。
陈芊芊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只有这样的话,才能让她暂时保持清醒。
果然,陈芊芊的目光亮了一下,随即又再次黯淡下去。
“没有用的,她既然能从银行得到消息,那么一定也可以从机场的到消息,冷墨辰他……”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陈芊芊的声音艰涩,“冷墨辰他有很多的人脉,遍布各行各业,甚至是国家机关,没用的。”
没用的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陈芊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死路一条。
就像徐鹤鸣说的,以后她可能连在医院里生孩子都会被人发现,然后幼小的孩子和刚生完孩子对她还要面对冷墨辰的来势汹汹……
只是想象这个画面,她就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冲动,或许只有这样,她和孩子才能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