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看了看郑青衣,见她近乎癫狂的模样,倒是没有再往前去。
只是见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实在可怜,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此时的郑小雅在郑青衣怀里艰难地喘着气,虚弱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郑青衣红着眼睛抱着怀里的郑小雅,脸色惨白,抱着郑小雅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小雅,小雅,妈妈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
贺天擎看着蹙着眉头看着郑青衣和她怀里的郑小雅,薄鞘的双唇紧紧抿着。
最终心里一横,搂着冬青的肩膀进了别墅大门。
郑青衣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当初他让这女人把孩子打掉,谁成想对方根本就不听他的。
如今这孩子生出来是个病胎,身体越加不好。
郑小雅的身体明眼人都看出来估计活不了多久,这是郑青衣选择的,他无权干涉,也不会参与其中。
冬青敏锐的感受到贺天擎的情绪不好,一路被贺天擎搂着进了别墅,临进门时,看了一眼郑青衣怀里的郑小雅。
“那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你觉得这件事我做错了?我该把孩子认回来?你知道郑青衣她打着什么算盘?”
贺天擎猛然情绪激动地扯过冬青的手臂,迫使她正对着自己。
幽冷的双眸染着愠怒,可见情绪很不好。
冬青抿了抿粉唇,没有说话,莹润的双眸瞪着他看着。
她能够感觉到郑青衣对她的敌意,也知道贺天擎大概不喜欢郑青衣。
但只要想到那个比天天大不了几岁的郑小雅,冬青就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
两人站在门口相顾无言,贺天擎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目光落在冬青那一脸纠结的俏丽脸庞。
“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你现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
“……我也有错。”
冬青抬眸看向贺天擎,抿着唇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本就不公平,她觉得自己也是过于圣母心了。
额头上忽然贴上一抹冰凉,冬青卷翘的羽婕轻颤,莹润的双眸瞪着贺天擎。
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了一般,微微有些异样的感觉。
“少爷,人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管家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贺天擎看向管家半晌,点了点头。
下一刻,搂着冬青上楼。
冬青借着去看天天的借口脱离贺天擎的身边,一个人推开婴儿房走了进去。
这房间是她被贺天擎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装修好的,房间采用淡蓝色壁纸,让人看着感觉很舒服。
房间角落里堆叠着很多玩具,男孩女孩的都有。
她之前有问过贺天擎,对方说是准备着以防万一。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恐怕贺天擎还是撒了谎。
自打失忆后,冬青完全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哪怕是一个幻影也很难。
但是她能感觉到,贺天擎对她小心翼翼的关心。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失忆,又为什么挺着肚子远赴异国。
这些事情她也侧面问过贺天擎,只是对方总是以各种借口应付她,明显不想回答。
想到今天郑青衣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冬青觉得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啊……咯咯……”
“天天醒了,傻笑什么呢?”
冬青看着婴儿床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的天天宝宝,纤细的手指轻轻戳戳小家伙嫩滑的脸蛋。
天天长得很像贺天擎,除却眼睛没有那么冷一般,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冬青杵着下巴逗弄着婴儿床里的天天,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贺天擎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她不由地挺直了身体,莹润的双眸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刚才她借口离开的时候,能感觉到贺天擎身体的异样,现在找来恐怕也是有话要和她说。
“有话要说?”
“恩,想和你说一下……”
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贺天擎怔愣了一下,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很快挂掉。
冬青的视线落在贺天擎的手机上,只见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眼见着贺天擎又要再次挂断,冬青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贺天擎的动作。
“接吧,万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
贺天擎看了冬青一瞬,滑动手机的接听键,薄鞘的嘴唇紧抿着没有出声。
冬青听不清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是看着贺天擎忽然阴沉的脸色,想来并不是贺天擎想听的。
“我已经提醒过你,孩子的事情我不会管!”
“什么孩子?郑小雅出事了?”
敏感地听到孩子的称呼,冬青忽然联想到郑小雅。
能让贺天擎这么敏感的电话,大概也就只能是郑青衣打开的了。
贺天擎冷冰冰地挂断了电话,眸色晦暗地看着地面,冷峻的五官脸色很不好。
“出了什么事情?郑小雅怎么了?”
“郑青衣说郑小雅快不行了,让我去医院,那女人不可信。”
因为郑青衣做的一系列的事情,贺天擎早就已经不相信郑青衣嘴里说出来的话了。
他觉得这完全可能是郑青衣的苦肉计,就是为了让他去医院。
冬青把贺天擎的神色看在眼里,见他半天脸色都没有好转。
她抿了抿唇,觉得还是不能要去医院看看,说不定郑小雅真得病得很重。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孩子的状况真得不好。”
“你想去看看?……好。”
冬青觉得自己在贺天擎的心里大概真得很重要,能让这男人三番五次地把她放在首位,任何事都听她的意见。
想到机场那次第一次见贺天擎,和现在的贺天擎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冬青哪里知道,贺天擎因为自己对冬青的误会,心里一直很愧疚,所以想要在各方面满足冬青。
而且自从听了夜宋说冬青是因为郑青衣的事情提出了离婚,他对她的愧疚越发深重,恨不得一下子把这几年的错误一次性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