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擎站在卧室门前,从兜里拿出房间的钥匙,嘴角溺出一抹苦笑。
他都做了什么,居然这么对待自己挚爱的女人。
轻声地打开卧室的门,走廊的灯光零星地照进了漆黑的卧室,映出空无一人的双人床。
贺天擎的脚步微顿,目光扫过双人床,最后定格在落地窗那边的娇小的人影。
他小心翼翼地关上卧室的门,抬脚走到床边,垂眸看着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熟睡的女人。
一股苦涩瞬间涌上心头,贺天擎弯下腰看着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冬青,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上她的脸颊。
上面的湿意让贺天擎微微一怔,手指僵硬地半天没有动作。
翌日,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洒在床上,照耀在白皙的手上。
手指微微颤动两下,紧紧攥了起来。
冬青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感受到身下的柔软,不由地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鼻尖有些微微的骚痒感,迫使她伸手不满地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
刚刚消停一阵,那股痒痒的感觉又出现了。
冬青不悦地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是一条黑色的毛绒绒的尾巴。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尾巴,伸手一把抓住,紧接着一个浑身黑色的猫转过头,绿色的瞳仁盯着冬青。
“喵。”
悻悻地松开手,冬青看着那黑猫拱起身子打了个哈欠,迈着妖娆的猫步走到她的怀里趴下。
“汪汪!”
一只浑身雪白的毛绒绒的大狗伸出前爪趴在了床上,伸出舌头喘着粗气。
冬青诧异地看着一黑一白,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白色的大狗兴奋地趴着床边想要跳上来,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它想让你摸摸它。”
冬青看着晶亮着眼睛的大狗,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狗头,果然见它眯着眼睛喜悦地享受着。
摸着狗头揉了一会,手指忽然一僵,冬青猛地响起刚才的声音。
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果然看见躺在她身后上身赤裸着的男人。
昨天发生的事情迅速涌进脑海,冬青怔愣地看着身后的男人,想着她昨天意识清醒前是坐在地上的。
现在她不光躺在床上,而且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被抱上床的。
“怎么?”
把冬青脸上惊惧的神色看在眼里,贺天擎微微勾了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冬散乱在鬓角的头发别到耳后。
良久,冬青猛地抱起身上的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不小,导致贺天擎盖在贺天擎身上的被子也被她扯了过去。
男人健硕的胸膛完全展现在冬青的面前,让她不由地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昨晚爬上来的,你没有印象了?”
冬青怔愣地看着贺天擎,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她昨天自己爬上床的?难道她有梦游的习惯?
因为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冬青也不知道贺天擎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看着贺天擎一脸坦荡,又不像撒谎的模样。
冬青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被子,莹润的双眸乱转着,显然被眼前的情形打乱了方寸。
“老婆,你的记性可是真不怎么好了。”
“老老……老婆?”
此刻冬青是真得震惊了?她什么时候成了这男人的老婆?
不对,冬青猛然想起面前的男人昨天说过离婚的事情,如果他们两人的确是夫妻的话,提到离婚的事情自然顺理成章。
只是离婚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冬青疑惑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贺天擎没有说话,从枕头下面摸出两个红色小本扔到冬青面前,上面的三个大字让冬青一瞬间怔愣。
她拿起面前的两个小本放到眼前,白皙的纤手缓缓打开封面,里面照片上的两个人可不就是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
原来他叫贺天擎。
良久,冬青把手里的红本放下,莹润的双眸盯着贺天擎看。
“你之前说的离婚是怎么回事?”
“……你耍小脾气闹着离婚,我不同意,所以你才和朋友去了国外。”
贺天擎昨天已经从夜宋那里知道冬青当初为何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离开,就是因为郑青衣生下的孩子。
想到郑青衣,贺天擎的脸色不由地有些难看,那女人完全就是油盐不进,必须想办法送走。
冬青却是不知道贺天擎的正在想什么,她现在还没有从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件事情上回过神。
眼前的结婚证不是假的,明晃晃地已经说明了一切,就算冬青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
可是想到贺天擎昨天对她做的事情,冬青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嫁给就是这样一个霸道蛮力的男人吗?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在冬青思绪烦扰之际,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冬青抬眸看过去。
贺天擎在身上快速套了件休闲的上衣,走到门边打开门,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包裹走了进来。
“出去。”
“是。”
看着贺天擎从女人手里接过包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冬青不由有些好奇。
“哇呜呜呜……”
婴儿的啼哭声忽地从包裹里传出来,冬青诧异地看着贺天擎抱着包裹走过来,坐到了床上。
冬青终于看见贺天擎怀里抱着的原来是个婴儿,小家伙闭着眼睛咧着小嘴嚎哭着。
“给我看看。”
莫名地,冬青对贺天擎怀里的婴儿格外得喜欢,喜悦地冲着贺天擎伸出手。
贺天擎看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小心地把孩子放到她怀里。
冬青也是第一次抱孩子,动作有些笨拙,反倒让怀里的小家伙安静了不少,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冬青看。
被小家伙的表情萌地心都化了的冬青,轻轻地抱着小家伙摇晃着,嘴里轻声地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贺天擎坐在床边,幽冷的双眸看着冬青逗弄小家伙的模样,薄鞘的唇角微微噙着一抹笑意。
原本他还担心冬青对孩子会陌生,现在看来,血缘这种东西是剪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