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意识恍惚地觉得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只是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嗓子又干得厉害,实在没有精神去看向来人。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间就起火了,好像她喝了一杯水后脑子就有些沉,身子也没有力气。
“冬青,能听见我说话吗?”
“咳咳……能……”
耳边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冬青模糊地想着,这个声音她好像前不久刚听到过。
“贺咳咳……天擎?”
“恩,先别说话。”
原来真得是贺天擎,冬青立即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贺天擎的衣服。
“吱呀”的声音缓缓响起,贺天擎忽地停下了动作,隔着浓烟循着声音。
下一秒,他抱着冬青快速地倒向一边,双手紧紧地护着冬青滚落到一边。
清脆的碎裂声乍响,冬青正欲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地禁锢着。
过了一会,禁锢着她身体的手缓缓松开,她被贺天擎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耳边刮着风声,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睛,却能听到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
直到萦绕着鼻尖的空气变得清新,冬青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沾了许多黑色污渍的白色衬衫。
视线缓缓上移,是略显紧绷的下颌。
“我们在哪里?”
“正在下楼梯,到了外面就好点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紧绷的下颌似乎动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冬青窝在贺天擎的怀里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还真是在楼梯里。
她的脑子还有些晕,索性闭上眼睛缓解一下这种感觉,只是没想到她能睡着。
等到冬青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雪白,她动动手指,床边忽地有了动静。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渴,水。”
刚张口发出声音,冬青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哑的厉害。
下一秒水杯递到了她嘴边,她微微抬起身子,就着杯子直接把里面的水喝光。
贺天擎看着兀自舔着嘴唇的小姑娘,又到了一杯过来,贴着她的唇边又喂了一些。
“几点了啊?”
“晚上五点多了。”
冬青抬手揉了揉额头,才发现身体还是有些没力气,抬手拿到眼前动了动手指。
“着火之前你吃或者喝了什么东西吗?”
“你怎么知道?服务员送来一杯水给我,不够喝完之后,身体就有些没力气,我觉得里面……”
“来面有迷药。”
阴沉着脸的贺天擎抢过冬青的话,说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把冬青送来医院检查,听到医生的检查结果恨不得立刻抓住那个人,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记得那个服务员长什么样吗?”
“有点印象。”
不过就算冬青记得,那个女人也应该早就跑了。
贺天擎却是不这么想,酒店里四处都有监控,就算发生火灾,电脑上还是保留着文件。
“青青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冬升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睁着眼睛的冬青,激动地走了过来。
幸好女儿没事,不然他以后可怎么和妻子交代。
看见冬升霖走过来,贺天擎有颜色地让开地方,站起身走到一边。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微不可查地皱眉。
犹豫了一下,贺天擎扫了眼屋子里聊得欢快的父女,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什么事?”
“擎儿,你怎么欺负青衣了,她在我这哭了一下午了,你赶紧回来看看她啊。”
“让她回家哭去。”
现在听到关于郑青衣的事情,贺天擎心中就是格外得厌恶,他甚至隐隐地怀疑酒店的火灾和郑青衣有些关系。
“你快点回来看看,妈现在是不是都比不上那个女人重要了。”
贺天擎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婚礼佟宛茹死活不来,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
他就不知道冬青哪里得罪自己母亲了,不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现在再加上一个郑青衣,这个家可真是够热闹的。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回去。”
“行,你快点回来,青衣也是因为你婚礼的事难过,你回来好好安抚她一下。”
不愿听佟宛茹说这些事情,贺天擎敷衍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叫来一声给冬青再次检查一下身体,确定冬青的身体没有问题,贺天擎这才和冬青说了佟宛茹刚才打来电话的事情。
“回去吧,我爸也在这里,再说我的身体也没有大碍。”
经过几次,冬青也知道郑青衣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那女人不论贺天擎摆出什么态度都不会轻易松手。
眼下她已经是贺天擎的合法妻子,若是郑青衣再在佟宛茹面前说些她不好的话,估计以后他们婆媳的关系只会更糟糕。
虽然自始至终冬青都没打算和佟宛茹住在一起,但是一年肯定还是就要见几次的。
另外她完全没有必要阻挡贺天擎见自己的母亲,毕竟那是贺天擎的亲人,她这也算将心比心。
直到贺天擎离开,冬升霖抬眸扫了冬青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冬青有些哭笑不得。
“爸,你有话就说。”
“咳,小贺还有母亲的?没听贺老说啊,婚礼上也没看着,怎么一家人关系不好吗?”
冬青心道哪里是一家人关系不好,分明是因为她的原因,故意没有让佟宛茹出现。
这件事婚礼前贺天擎也和她说了,他们的婚礼佟宛茹是不同意的,与其让她参加婚礼闹出事情,贺老爷子直接没让佟宛茹参加。
这种事情冬青无所谓,反正佟宛茹不喜欢她这种事情冬青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他母亲不大喜欢我,不过反正也不住在一起。”
“怪不得,那你们就不住在一起,倒是爸再物色个别墅给你当婚房。”
冬升霖的话让冬青微微一愣,莹润的双眸怔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眼睛里有些湿润,原来父亲一直都是这般疼她,不论是上一世她和安生结婚还是这辈子与贺天擎结婚,冬升霖始终怕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