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杨月浅大惊失色,看向了燕以清,“那是桃花瘴,中者立死。”
“允成!”允容等人大惊。
“能解吗?”燕以清的神情也凝重起来,看着她问道。
“银叶和泉水,再加一种药材。”杨月浅说着,扫了后面的人一眼。
“哪种药材?”燕以清忙问。
“左角第一棵,红花紫果的。”杨月浅说着,便掰开了他的手,“你不知怎么调和,我进去。”
说罢,直接跑向了前面的浓雾。
“别胡闹!”燕以清怎么能容得她赴险,闪身上前,一把拉回了她,“你待在这儿,我去。”
“不行”杨月浅正要反驳,身子却突然不能动了。
燕以清收回了点穴的手,望了后面的允容一眼:“照顾好她。”
说罢,飞身往前。
“那药是剧毒,不能乱用,先用银叶,实在不行就带他进去。”杨月浅焦急的大喊。
“知道了。”燕以清的声音传来,人也进了浓雾。
“杨姑娘,少主不会有事的,莫要担心。”允容上前,安抚了一句。
“允容大哥,帮我解开。”杨月浅忙央道。
“不行。”允容摇头,“少主是为了你好。”
“我不进去,但是,必须得马上找到解药。”杨月浅无奈的闭了闭眼,“你家侯爷会配解药吗?他进去,无非是靠着我给的茶叶暂时支撑着把人带出来罢了,桃花瘴这么浓,会死的!”
“这”允容有些犹豫。
“你看着她,我去帮少主。”允宜脸色一变,冲允容扔下一句,转身就要去追燕以清。
“能不添乱吗?”杨月浅气得大喊,“允容大哥,你知道我的本事的。”
允容咬牙,手一挥,让人截住了允宜,自己上前,用手中的剑柄占开了杨月浅的穴道:“杨姑娘,希望你不要给少主添乱。”
杨月浅没空跟他掰扯,提着裙摆就往旁边走。
她身上没有带包裹之类的东西,随身只有一个装着灵泉水的竹筒和装着银针和些许药丸的小挎袋,有他们在,她也没办法把葫内天地里的东西拿出来,得找些掩饰的东西。
“允宜,你去保护杨姑娘。”允容对着被截住后想反抗的允宜命令道,“你该知道少主的脾气。”
允宜一僵,原地站了站,脚步一拐,走向了杨月浅。
杨月浅没理会,她已经看到前面有草药出现,趁着允宜还没动来,她快速跑过去采摘,并借机调换了药,装进了竹筒里,顺势也扔进了几片银叶子。
桃花瘴,在那个梦里出现过。
方才闻到那味道的瞬间,她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解方。
红花紫果的药,有针对的作用,但功效不够,需要解百毒的银叶和灵泉水催发,才能立解那霸道的瘴毒。
杨月浅没办法进去,又担心燕以清,想了想,她跑进了前面的草丛,避开了允宜,冒险进了葫内天地,大声喊道:“阿澈,解药在这儿,你快拿出去。”
“好。”燕以清应了一声,“找到允成了。”
“你当心些。”杨月浅略安心了些,把竹筒靠在茶树边,重新换了一个竹筒,塞了那果子,就出了葫内天地。
刚出去,允宜便转了过来,看到她站在这儿,皱了皱眉:“你乱跑什么?”
她方才分明看过这儿没人,怎么一转身就出来个大活人?
“采药。”杨月浅淡淡的说了一句,折身往回走,一边晃动着竹筒。
这是允宜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却很不客气。
果然,崔三小姐说的也不是空穴来风的。
燕以清或许没有想法,可是,并不代表允宜也没有,要不然,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允宜在原地转了转,确定这一片没有能藏身的地方,这才跟了上来,看着杨月浅的目光满是质疑。
“允容大哥。”杨月浅回到原地,招呼允容说道,“给,让大家都喝一口防备。”
“还是留给少主和允成吧。”允容摇头。
“给他们留三成就可。”杨月浅见他坚持,忙解释,“桃花瘴并不是锁在那儿出不来的,我们现在离得近,多少会吸到些,同样是有毒的,若是你们这么多人中毒,我可没办法全救回来。”
允容这才接了竹筒,亲自给众人分水。
每人控制着喝一口,喝完之后,众人纷纷看向杨月浅,惊奇不已。
“我不用。”允宜却拒绝。
“别胡闹。”允容严厉的看着她,无声警告,“喝。”
他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少主岂是她能独占的,顶多,等以后有机会,找杨月浅求个情,将她纳入侯府罢了。
允宜看了他一眼,微迟疑片刻,这才接过,不过,水入口,她也愣了一下,看向允容无声的问:“这水?”
“现在知道了吧?”允容接过竹筒,宝贝一样的护了起来,“之前少主中媚毒,无药可医,就是她一枚药救了少主的,她拿出手的药,都是好东西。”
允宜沉默,望向了杨月浅。
“允宜,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少主心悦她,这是事实,为了她,他甚至不惜得罪徐亦霈,你的心思,必须放一放,至少不能得罪她,明白吗?”允容也回头望了一眼,见杨月浅站在那边盯着桃花瘴瞧,他压低了声音劝着允宜。
“得罪她又能如何?”允宜撇嘴,不太服气。
“你想触怒少主将你打发回覃家堡的话,就只管胡闹。”允容压着声警告,“而且,她必须是宣宁侯府的夫人,你要还想跟少主,你觉得,得罪了未来的夫人,对你有好处?只怕,连侯府的门也别想进了。”
“她凭什么!”允宜瞪眼,就要反驳。
“凭她有杨家天赋血脉。”允容几乎一字一句,“你难道不知,得她者,得天下吗?”
“我”允宜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憋了一句,“少主不是那种人。”
“少主确实不是那种人,可我们覃家堡,曾经无辜枉死的一百八十六条人命,需要她帮忙复仇。”允容见她说不能,声音骤冷。
这一下,允宜彻底的没声了。
她很不服,覃家堡的血仇,凭什么要靠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阿澈。”
那边,杨月浅已经看到了背着允成出来的燕以清,惊呼一声,率先跑了上去。
“凭什么!”
允宜听到这称呼,咬住了下唇。
那称呼,素来只有老夫人能喊,没想到,今天她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