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将军,可否告知郡王府的罪名?”杨月浅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秦将军。
秦将军穿着全副的铠甲,挡住长相,但他的眼睛却非常的犀利,看着杨月浅时,上下打量,满是审视和奇怪的眼神。
“将军,这么大动静带走郡王府阖府的人,与抄家无异,不能说我们犯了什么罪吗?”杨月浅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和排斥,不过,她还是克制着,尽量平静的问。
“徐世子妃,不是你向圣上举报郡王妃不守妇道的吗?”秦将军勾了勾唇,冷冷的说道,“这会儿又在装什么?”
“我什么时候”杨月浅皱紧了眉。
她只是用这个借口来威胁过柳氏迫使柳氏害怕安静罢了,想要做的事都还没开始呢。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柳氏听到这话,气得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破口大骂,“贱人,丧门星,你自己做了对不起霈儿的事,你竟敢反过来诬蔑我!你不得好死!”
“徐郡王妃,这话就过了。”秦将军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方才我们的人可是捉奸在床的,她对不起徐世子,你就对得起徐郡王?”
一棍两个。
这个人不是徐亦霈的,也不是燕以清的,只怕,与周家有关!
杨月浅听着这秦将军短短几句,心里恍然。
“大嫂,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徐少霏快步过来,直勾勾的盯住了杨月浅,声音都颤了。
若是真的,她岂不是成了害死全家的帮凶?
“少霏”杨月浅正要说话,旁边的秦将军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带走。”
“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徐少霏一把抓住了杨月浅的胳膊,一字一句的问。
“你信吗?”杨月浅叹息,“你若信,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有心弄垮郡王府的心思是真,所以,对徐少霏的解释,只能含糊。
“带走。”秦将军不耐的又吼了一声。
兵士们上前,将徐少霏和杨月浅等人都分开,送上不同的车。
徐少霏和向少曲坐的是马车,有两个校尉带着一队兵士押送他们离开。
杨月浅坐的也是马车,只是,马车四壁都是铁铸的,除非车门上的透气孔,三面都密不透风。
而柳氏和周牧潘却没有这个待遇,被送上了囚车,徐微霁等人则被铁链加身,串成串的押解在后面。
杨月浅被推进车上时,趁着门还没关,望了郡王府的大门一眼。
秦将军似乎很清楚郡王府里的人,所有的管事全被拷起来了,包括她院子里的几个丫头们,而余下的下人、丫环、仆妇全部被拦回了府里。
府门被重新关上,贴上了封条。
“砰!”
杨月浅还没看完,车门被重重的关上。
车中彻底的黑了下来,沉闷瞬间将她包围。
这是防她逃还是怕人劫车?
杨月浅趁着这光景,闪身进了葫内天地,大声喊道:“阿澈,阿澈!”
“小浅儿,怎么了?”燕以清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
“帝都来人,徐府被封,来的人姓秦。”杨月浅飞快的说道,“关我的车有异,外面看着像寻常的马车,里面全是铁壁,还有,之前徐启霍和周二老爷、杨长林见过面,他们似有勾结,你务必小心。
“好。”燕以清应道,“我现在不在郢城,允容马上会回去。”
“王嬷嬷和春梢逃出去了,让允容大哥照应一下。”杨月浅又道。
“好。”燕以清一口应下。
“那我先出去了,这次来的秦将军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杨月浅联系上了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对他,她近乎盲目的相信。
“小浅儿。”燕以清忽然喊道。
“嗳。”杨月浅停下。
“别怕。”燕以清温柔的安抚,“我一时赶不回来,若有意外,记得随时躲进来,什么都不要管,记住了吗?”
“嗯,我不怕的。”杨月浅心里暖暖的,声音都不自觉得变得温柔起来,“我能应付,有什么线索,随时与你说。”
“务必当心。”燕以清叹息。
偏偏他离开郢城,被事情绊住的时候,她出了事。
看来,有人比徐亦霈还要难缠。
“你也是。”杨月浅说完,忽然听到马车外的动静,忙说道,“我先出去,有动静。”
说罢,闪身出去,重新坐好。
刚刚坐好,前面的车门被突然打开,秦将军挡在前面,冷漠中还带着一丝疑惑。
“秦将军,有事?”杨月浅心里暗笑,看着秦将军惊讶的问道。
看来,她得小心了,他们时刻在关注着她,她不能把葫内天地给曝露了。
“没事。”秦将军打量她一番,又扫视了一下车壁,扔下一句,又重重的关上了门。
紧接着,车壁四周传来了敲击声。
杨月浅好笑的摇了摇头,干脆调整了坐姿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很显然,有人在检查车壁是否牢固。
不过,她藏身的地方,除了燕以清,谁能找得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马车终于动了,速度不快,驶得稳稳的,但很快,就越来越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偏了一个方向,后面的动静也出现了偏离。
杨月浅睁开眼睛,贴在车壁上仔细听了听。
铁铸的车壁,对辩声倒是挺有用。
听声音,有人带着她这辆马车走了左边的路,而大队人马则去了右边。
方才从郡王府门前出来,朝的是帝都的方向,再加上路上的走向,这会儿她这马车却是偏离了帝都,往西边走了。
徐亦霈的势力在燕齐,他们不可能抄了郡王府后,在没有抓到徐亦霈的情况下带着她藏身燕齐,那无异自投罗网,而这边与燕齐相邻的,有蜀虏、燕程郡、嘉晋郡。
燕程郡是马师谢家的地盘,嘉晋郡则是神匠李家的地盘。
若是去的这两个地方,那么,这幕后的人不是这两家,就是与这两家有关系的人了。
会是谁?
“夫君,我们要跟哪边?”
杨月浅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队伍的后面,出现了两匹马,马上坐着的正是她之前在酒楼大厅遇到过的那对中年夫妻。
“左边。”男人观察了一番,驱马拐向左边,“徐家自取其辱,不必管他们。”
“好嘞,我也想看看杨家嫡长女到底是什么不同。”妇人紧跟而上,笑得恣意。
“别乱打主意,当心你儿子跟你急。”男人无奈的提醒。
“知道知道,儿子难得开窍,我帮他还来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