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徐亦霈已经在心里过了一遍副将的名字。
之前有人冒充血刹军后卫带走草丫时,他就着手查了,可是,身边的人全摸了一遍底线,却毫无结果。
还是后来草丫出现在他四弟身边,他转头去反着查时,才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得知是他那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妹惹出来的事儿。
四弟没有异动,周侧妃没有异动,周家也没有异动不,确切的说,他查来查去直觉和周家有关,却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去指证他们。
明明动静这么大,动作这么多,线索这么广,可偏偏就是没有明确的证据。
这让他很烦心,心里早就有了警惕。
这一次,难道又是周家?
“齐方阳带的人。”燕以清直言,“徐大将军,你的手下与商勾结贩军弩,这可是重罪,若没个交待,谁都保不住你。”
“我会尽快查清,上折请罪。”徐亦霈被燕以清说得脸色更黑,却也顾不上和他多扯皮。
“如此最好。”燕以清冷哼,清冷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说道,“你获罪不打紧,莫要牵连了小浅儿。”
“我心里有数,不劳侯爷操心。”徐亦霈同样冷哼了一句,转身扶住了杨月浅的手肘,放柔了语气,“先回府吧。”
杨月浅撇了撇嘴,避开了他的手,看了燕以清一眼,径自转身。
燕以清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他的人迅速散入林中。
毫无疑问,若是杨月浅走后,他们还在这儿,徐亦霈一定不客气的剿杀了他们。
“我让你送你回去。”徐亦霈跟着杨月浅走了一段路,余光发现了燕以清的举动,不由勾了勾唇角,掩下了冷笑,对杨月浅说道。
时至今日,他和燕以清之间算是撕开了一半的脸皮,余下的一半因为杨月浅在场才没有直接挑破,当然,也是因为她,他原来和燕以清交好拉拢的计划彻底搁浅。
“不行。”杨月浅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不高兴的说道,“我不信你手下的那些人了,谁知道哪个靠谱,怀璧之罪,藏宝动人心。”
现在放他走?
好让他去围剿燕以清他们吗?
不可能!
“大月儿,我还有事。”徐亦霈看着衣袖上的手,心里一悸,便想去握住。
“行,你想去便去,反正我被人抓走了弄死了,你也高兴了,正好可以把杨云浓找回来做你的世子妃。”杨月浅一把甩开了他的衣袖,恰好的避开了他的手,耍着脾气往前走。
“你说什么呢。”徐亦霈忙跟上,对她的小脾气莫名的受用,这说明,她只信他啊,“世上哪里还有杨云浓,便是她在,我也不可能弃你而选她。”
“呵呵,她死没死,你我心里都有数。”杨月浅冷笑,到了一匹看起来比较温驯的马旁边,伸手抓住,侧头看着他说道。
“我是想去追查齐方阳的人。”徐亦霈只好解释。
“齐方阳死了,他的人也被侯爷全灭了。”杨月浅说着,用力一蹬,费力的爬上了马背,冲后面的玄琴儿和碗花说道,“玄琴儿,你带着碗花骑马,我们回府,不耽搁世子的大事去!”
“快下来。”徐亦霈看着她这笨拙的动作,心猛跳了一下,妥协,“你又不会骑马,别闹了,我先送你回府。”
“可别,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祸水,误你的正事。”杨月浅胡搅蛮缠着。
其实,她也是留意着徐亦霈的神情变化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徐亦霈这次竟格外的脾气,被她打了巴掌明显有了怒气也不发作,这会儿她这样缠着,他不仅不怒,反而高兴起来了。
真是怪事!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成了抢手的,被齐方阳抢了一抢,让他感觉到危险了,才这样纵着她,以求她安份的待在他身边?
“你才是我的正事。”徐亦霈将正事两字咬得像“正室”,脸上也多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听话,我带人先护送你回去。”
燕以清他们已比消失在树林里。
那厮本来就滑不溜湫的,现在进了林子,想围剿更难了。
罢了,还是先哄得大月儿高兴,再将这几天的事细细了解一番再作打算。
“可不是我逼你的。”杨月浅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自愿的。”徐亦霈看着她这样,心里莫名的软,没有犹豫的甜言蜜语起来,“你是我的妻,没有什么事能及得上你半丝半毫。”
杨月浅的鸡气疙瘩顿时爆起。
后面的军士们看着自家将军竟似换了个人一般,也忍不住露出震惊的眼神,不过,他们训练有素,倒是没有失态。
“我还是自己骑马。”杨月浅撸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恰好连手上的守宫砂一起也亮了出来,“你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是让他抱着她骑马,她不得别扭死。
最要紧的是,让他靠近了一次,回去之后得寸进尺怎么办?
“让玄琴儿带你。”徐亦霈退了一步。
“不行。”杨月浅摇头,“碗花可是救过我的,是恩人,玄琴儿带她才行。”
徐亦霈惊讶的看向了后面的碗花,有些意外。
这个看起来清秀的小丫头还救了大月儿。
“你不信?”杨月浅见他看得有点儿久,忙吸引回他的注意,“齐方阳是个疯子你知道吗?他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我是他和杨青黛生的女儿,可恶心了,都亏了玄琴儿和碗花在我身边陪着。”
“说你是他和杨青你姑母的女儿?”徐亦霈一愣。
“是啊,失心疯了。”杨月浅叹息。
“你姑母呢?没救出来?”徐亦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后面,问道。
“谁知道,她和齐方阳吵起来了,齐方阳发了疯,抱她去别的屋折腾,结果被她给杀了,那些黑衣人没了约束的,起了内讧,都想绑了多去找藏宝,死了好多人,我们想逃,结果被赢的那些人给追上了,要不是燕侯爷赶来,我还不知道被抓走了,哪里还顾得上她啊。”
杨月浅半真半假的说着,一脸的不高兴。
“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不要脸呢?院子里还有那么多人守着,他们就跟个畜生一样的!”
“”徐亦霈听到这儿,噤声不语。
那样的丑事,他也做过,只不过,他是被燕以清算计的。
“呃,我没说你,我说齐方阳”杨月浅装作后知后觉的掩嘴。
哼!
说的就是他们这些没有礼仪廉耻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