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月浅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弹回到了自己房间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她直咧嘴:“真是也不说一声。”
每枚玉葫芦融合的反应似乎都不一样,燕以清放的时候也不打招呼,她半点儿准备也没有。
不过,有着上一次的经验,她倒是不慌,反而有些期待融合第五枚玉葫芦之后的葫内天地有什么变化。
至于燕以清是怎么说服钱财神将这作为家主传承象征的玉葫芦交给他的,她半点儿也不好奇。
他能拿给她,总有他的办法。
这并不重要。
燕以清那边暂时联系不上,杨月浅便专心这边的事。
每日依旧是理事、出去做游医,打理药材,只不过,是在溯洄斋的院子里种药材。
转眼,便是十日,葫内天地依旧进不去。
这一次,比之前还要长久。
“大小姐,世子派人来接你去军营。”这一日黄昏,杨月浅正蹲在新开的药圃前琢磨种什么药材,门口出现一名婆子,恭敬的禀道。
如今的郡王府,男人们早出晚归,徐少霏站在杨月浅这边,徐时雯被禁足,剩下的徐乐霓又是个安静的,周云儿被安排“流产休养”足不出户,府里的一切,全捏在了杨月浅的手上,下面的这些人对杨月浅更是恭敬畏惧,不敢不尽心。
“现在?”杨月浅抬头看了看天色,“可有说什么事?”
此时已是近黄昏,晚霞昏黄中透着红,映得满天的红。
“说是城里进了细作,世子受了伤中毒。”王嬷嬷忙道。
“准备药箱。”杨月浅皱眉,不过,她还是拍了拍手,转身去换衣服。
不管她会不会治,徐亦霈受伤中毒,她都得过去看看。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接的人是个生面孔,穿着血刹军的铠甲,铠甲上还有血迹,站在府前正等着焦切,看到杨月浅出来,马上单膝跪下恭敬的双手奉上令牌:“见过世子妃。”
“免礼。”杨月浅接过令牌细看了看,确定是徐亦霈的,这才还给了他,跳上旁边早就备好的马车。
玄铃儿和玄琴儿跟在后面上了车。
来接的兵士翻身上马,在前面带路。
马车出了城,便加快了速度,朝着军营急驶而去,可是,没多久,前面却突然传来了车夫喝止马匹停下的声音。
杨月浅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一头栽出去,还好两个丫环反应快,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回事?”杨月浅皱眉,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前面的军士喝问道。
“把车里的人交出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
玄铃儿和玄琴儿对视一眼,一人护在杨月浅身边,一人撩开了门帘。
只见,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着明晃晃的刀挡在了马车前面。
“知道这是谁吗?胆敢妄动,信不信呃!”军士正要亮出名号,一只箭从后方急射而来,直接穿喉而过。
杨月浅眼睁睁的那军士从马上跌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杨大小姐,请出来吧。”前面那人喊道。
“世子妃坐好。”前面的车夫忽然低语了一声,手中的长鞭一挥,控制着马车往前面飞快的冲去。
“保护世子妃。”玄铃儿将杨月浅推向了玄琴儿,自己果断的出了马车,半蹲在车夫身边保护他。
马车冲过了前面的人,可是,左后方的箭也如同疾急一般的射来。
他们的目标是杨月浅,但对车夫等人却是下了死手的。
玄铃儿挥摆着手中的剑,大汗淋漓。
她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弱,没一会儿,手臂上就中了一箭。
“玄铃儿。”杨月浅大急。
这一次,她的葫内天地不仅进不去,连里面的东西也取不出来。
她身上倒是藏着几包药,可是,那是她如今唯一能保命的东西了,要用在刀刃上。
“嗯”
车夫左臂中箭,闷哼一声,长鞭挥得更狠。
马匹吃疼,疯了般的奔腾。
杨月浅颠得东倒西歪,双手死死的抠住窗框。
玄琴儿一手揽着杨月浅的肩,一手拿着箭,一双耳朵更是支得老高,辩着外面的动静,生怕后面的人改变主意,暗箭射向杨月浅。
“咴”突然,马嘶鸣了起来,车子大晃,整个的往前栽去。
“世子妃小心。”玄琴儿扔了剑,抱紧了杨月浅,一脚踹开了车壁,大叫,“快跳。”
杨月浅顾不上想,硬着头皮顺着玄琴儿的力道往外面跳去。
落地一瞬,玄琴儿一个旋身,后背着地,将杨月浅紧紧护住。
力道使然,二人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在一条山沟边停下。
马车则往前冲出了一段路,两匹马的屁股和马脖子上都扎着几支箭,重重倒地后,长长的悲鸣了一声,便没了动静,被破坏的车厢砸得四分五裂。
玄铃儿反应也不弱,在马车倒地前抓着车夫跳了出来,只是,二人也不轻松,都挂了彩。
“世子妃,你没事吧?”玄琴儿迅速的爬起来,把杨月浅拉离了山沟边沿,关心的问。
“我没事。”杨月浅摇头,看着玄琴儿的目光有些复杂。
刚刚全亏了玄琴儿护着她,此时,她安然,玄琴儿身上却有明显的擦伤。
这二人是徐亦霈派到她身边保护她并监视她的,她心里也一直在防着,没想到,她们却能这样以命相护。
当然,她也明白,对她们来说,这是她们接到的任务。
毕竟,她死,她们也活不了。
但此时此刻,她明白归明白,心里却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
“快走,他们追上来了。”玄铃儿扶了车夫过来,盯着后面急急提醒道。
杨月浅忙回头。
只见,后面的山道,无数个黑衣蒙面人手持着长刀急奔而来。
“世子妃,快跑。”玄琴儿拉住杨月浅的手腕,“军营离此不远了,我们跑快些,到了军营就安全了。”
“保护好世子妃。”玄铃儿将车夫往后一推,咬牙拔去身上的箭,随意撕下衣摆紧紧裹住,提起了手中的箭。
“这个给你。”面对这样拼命的玄铃儿,杨月浅也做不到无视,掏出了两包药,“药丸是伤药,药粉可以对付他们,务必小心。”
“是。”玄铃儿点头接过,没有怀疑的打开一包,吃了一丸药,然后将这伤药塞到了腰间,捏着另一包快速的迎向了后面的追兵。
杨月浅被玄琴儿和车夫护着往军营的方向跑去,但是,他们才拐过一个弯,便被一行人挡住了。
“呵呵乖侄女,这么慌张往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