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世子的弟弟?”护卫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错。”那少年洋洋得意。
“为何我不曾见过你?”护卫直言道。
“嬷嬷,去诈一诈他,弄清他的身份。”杨月浅听得更奇怪了。
郡王为人正直,府里的姨娘都不是经常亲近,外面的更是没有,哪里又冒出这么一位了?
“哪来的混小子,敢冒充郡王府的爷。”王嬷嬷点头,站了出去,指着那边不悦的斥道。
“你们又是谁?”那少年愣了一下,撩开布帘,探身看向了这边。
车夫侧了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那少年顿时变了脸色,撩着前摆下了车,走到这边车前拱手笑道:“原来是世子的车座,这真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王嬷嬷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少年,“你到底是谁,竟敢假冒郡王府的人,想尝尝牢饭的滋味吗?”
“我姓周,周有。”少年挺起了背,坦然说道,“郡王妃看得起,收我做儿子,世子不就是我大哥了吗?”
“郡王妃收你做儿子?”王嬷嬷一愣。
“没错,方才我就是从冢庙出来的,这车也是郡王妃让我坐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郡王妃。”周有抬手,竖着大拇指冲身后晃了晃,洋洋得意的说道。
王嬷嬷看了一眼马车和车夫,弯腰坐回了马车内:“大小姐,车和车夫都是府里的。”
“嗯,听到了。”杨月浅手指点着下巴,笑道,“由他去。”
“不管吗?”王嬷嬷一愣。
“我一个女人家,哪里能管得了这些事。”杨月浅弯了弯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她巴不得府里再乱一把,好拖住徐亦霈让燕以清轻松些。
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柳氏也没那么讨厌了。
“是。”王嬷嬷恍然,转身出去。
谁知,那周有竟凑到了马车前,正歪了身子往车厢里瞅。
王嬷嬷只掀了一边的布帘。
但是,他还是看到了车中的杨月浅,这一眼,顿时眼神发直,魂不守舍。
“回府。”杨月浅留意到了他的目光,厌恶的开口。
王嬷嬷马上将布帘掩在身后,恶狠狠的瞪了周有一眼:“看什么!”
“不知车中坐的是哪位妹妹?”周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马上冲着王嬷嬷陪笑脸。
他没想到,郡王府里的县主们竟然会这么漂亮,简直是天仙儿啊。
要是能娶一个回家,这辈子不是比神仙还快活吗?
“不该问的不要胡打听。”王嬷嬷绷着脸,斥道,“今日的事,我自会回去禀报世子,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做出仗着郡王府为恶或是辱没郡王府的事。”
“这位嬷嬷,你贵姓?在哪个院当差?”周有听得心里闹火,不过,他还是先忍了下来,迂回的打听消息,猜测车中美人的身份。
“等证实你确实是郡王府的爷,自会知道我在哪当差。”王嬷嬷说罢,退着进了马车。
周有伸长了脖子盯着看,愣是看不到一点儿,不由对王嬷嬷恨了三分。
王嬷嬷抬眼,忽然,她僵了一下,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车,才迅速缩了进去,脸上疑云重重:“大小姐,对面的马车上是姑奶奶。”
“什么?”杨月浅愕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姑奶奶。
“府里的姑奶奶啊。”王嬷嬷好笑的说道,“不就这么一位吗?”
“这郢城还真是热闹,一个个的竟然都来了。”杨月浅掩下错愕,叹了口气,毫无疑问,杨青黛必是为她或杨云浓来的,“她可看到你了?”
“布帘有缝,想来是看到了的。”王嬷嬷肯定的点头。
正说着,旁边的窗帘被人动了一下。
“什么人!”
杨月浅和王嬷嬷一惊,不过,前面的护卫更快,刀出鞘,直接跃到了旁边。
“是我是我,我没恶意的。”周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就是想和车里的妹妹打个招呼。”
“放肆!”护卫冷声喝道,“不想死尽管再近些。”
“不不不,我就是看看。”周有退后了几步。
“滚!”护卫不客气的驱赶。
“你给我等着。”周有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退开站回到了之前坐的那马车前。
“那是世子的亲兵。”车夫看不过去,好心的提心了一句,“都是血刹军中的将领。”
“那你可知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周有忙问道。
“刚刚出来的是世子妃身边的陪嫁嬷嬷,里面坐的却不知是不是世子妃。”车夫想了想,说道。
“世子妃?那个和燕侯爷有一腿的女人?”周有眼中大亮。
嫁给了世子,还能和宣宁侯光明正大的有一腿,这样的女人肯定一勾就能上手,说不定,他也有机会!
“周爷还请慎言。”车夫皱了铍眉,看了一眼杨月浅的马车,有些后悔和这无知之徒搭话了,“世子很护着世子妃的,为她杀了不少人的。”
“知道知道。”周有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马车。
杨月浅并没有去家庙,而是回到霈园,自顾自的小憩、看书。
黄昏时,允田回来了,带来了消息:福兴确实是在为徐启霍做事,舒城的几个花楼其实是徐启霍派人暗中设立的,如今,除了红楼和两家最大的花楼,其他都被徐启霍的人以各种办法买了下来。
“他想做什么?到舒城做龟公去?”杨月浅疑惑的问。
“”允田无语的看了看她,好一会儿才摇关,“动机不明,正在查。”
“那个红楼是谁的?”杨月浅想到了那个美艳的红衣女人,好奇的问。
当时,她还从那儿雇了一个姑娘对付燕以清呢。
“是世子的。”允田应道。
“什么?!”杨月浅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红楼是徐亦霈的,那么,那次燕以清遇袭受伤,是因为她雇了徐亦霈的人,泄漏了他的行踪造成的吗?
那一次,他险些丧命!
一时,杨月浅的脸都白了。
“红楼是世子的,不仅舒城,别的郡都和几个大城都有分铺。”允田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解释,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失态。
“那一次,害他受伤的人其实是我。”杨月浅顿时自责不已,跌坐回了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