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侯爷,我们家敬你,是待客之道,可你这做客人总也该有做客人的自觉,一次又一次的当着我们家人的面对这贱人说话,当我们徐家人死绝了?!”
柳氏看到燕以清再次出来,气得口不择言。
“徐郡王妃,若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本侯可以替你向圣上请命,成全你。”燕以清望着面前叫嚣的妇人,忽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语气却冰冷到了极点。
杨月浅愕然的看着他,眨了眨眼。
这一句里面的杀气,可真重。
同样,对徐府的挑衅也是明明白白的。
“燕侯爷,你这话是何意?”徐亦霈原本还要为杨月浅跟柳氏辩上几句,听到燕以清这一句,顿时转了方向,黑沉的眸中浮现同样的杀意。
“徐亦霈,你该知道,毒害郡王是什么罪。”燕以清侧眸,“你细想想,本侯说的话可有错?”
下毒之人,灭九族都有可能!
这蠢妇竟还想把这样的罪安到小浅儿身上。
“你”柳氏见燕以清竟然威胁她,再次上前一步就要开骂。
“母亲,您累了,先回去歇息。”徐亦霈直直的看着燕以清,沉声喝止。
“霈儿!”柳氏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了他,“你没看到吗?这一对奸夫淫妇当着你的面就敢这样,说不定,那毒就是他们下的,这贱人她懂”
“母亲!”徐亦霈猛的回头,声如惊雷。
柳氏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敢说话了。
“不想徐家灭族,就闭嘴。”徐亦霈望着柳氏,眼中的失望再也难以掩盖。
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母亲,简直愚不可及!
都这种时候了,也不知道帮着他把郡王府控制下来,还在这儿掰扯不清的拖他后腿。
他是比谁都想让燕以清吃鳖,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内忧未解,要真触怒了这厮,徐家整个都得被扯下去地狱去!
“霈儿”柳氏盯着他,突然掩面转身,扑在徐修湛身上大哭了起来,“郡王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才走,你亲儿子就嫌弃我生他养他的亲娘了啊这以往的日子,你可叫我怎么过啊我还不如随你一起去了。”
说着,竟真的站了起来,冲着旁边的案桌一头撞了过去。
“哎呀!郡王妃,不可以啊。”周氏惊叫着,动作却明显的跟不上节奏。
“母亲。”旁边的徐如霖倒是手脚快,迅速起身拉住了柳氏的胳膊,在柳氏的头触到案几的时候,将人拦了下来。
“阿霖,你别拦我,我不活了,我的夫君才刚走,我亲儿子就这样的嫌弃我,那贱皮子都当他面勾男人了,他居然还反过来凶我,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啊”
柳氏哭天抢地,拉着徐如霖哭诉了起来。
“母亲,污蔑皇亲可是大罪,大哥也是为了你好。”徐如霖哭笑不得。
他既心疼于父亲突然离世,又被柳氏的这做派给气得想笑。
大哥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所幸,他亲娘不是这样的。
“谁是皇”柳氏脱口反驳,话才出口便马上醒悟过来,她刚刚把燕以清给哭了,顿时变了脸色,拉着袖子盖住脸又哭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
杨月浅抬手揉了揉眉心,很无奈的问:“世子,我能去休息了吗?”
“大月儿,现在这屋里还没接受过询问的人,都还不能走,你再忍忍,会边上歇会儿。”徐亦霈刚要同意,可眸光触及到燕以清,马上转变了主意。
今晚,燕以清是不能出府了。
但,他同样也忙得不能脱身去盯住人,谁知道他们都出了这聚贤园,会不会在他不能盯住人的时候搅到一块儿去?
更何况,刚刚燕以清拉她,她没有起半点儿反应,这一点他看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这点,他心里就更加的火。
“世子不会也觉得她是凶手吧?”燕以清半眯了眼,问道,“还是觉得本侯是?”
“侯爷自然不会。”徐亦霈摇头。
这一次的事,他能排除燕以清的可能,因为自打进了军营一直到方才,他就盯死了这厮。
毒,不是燕以清下的。
“世子的意思是,我是喽?”杨月浅也沉了脸。
“大月儿,我并没有这么说。”徐亦霈哪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发难,忍不住皱了眉。
“侯爷问的清楚,世子答的却是侯爷不会,那么,反之的意思就是我是喽。”杨月浅嘲讽的笑,“既然世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何必再为难外面的客人们?直接把我抓起来杀了就是了。”
反正,他现在是不可能杀她的。
她也算是有恃无恐。
“我没这个意思。”徐亦霈压着火,很是无奈。
他真的没怀疑过她啊。
“那我可以回去等了吗?”杨月浅冷哼,“人在霈园,里里外外全是你的人,你还怕我逃了不成?”
“大哥,今晚这些人里,她的嫌疑才是最重的。”这时,徐时雯突然喊了起来,“父亲喝的那壶酒,今天只有她和她身边的丫环靠近过。”
“不要胡说。”徐亦霈喝道。
他不能吼大月儿,吼徐时雯他们却是可以的。
“大哥,我没胡说,就是她,午宴时,她曾经故意接近过我的丫环,还差点儿推倒了我,方才,父亲喝的就是那一壶。”徐时雯指着杨月浅大声喊道。
午宴?
杨月浅心里一动,看向了徐时雯。
“二小姐,中午的酒,留到晚上,你却还能记得是哪一壶?莫不是你做的记号?”燕以清冷冷的看着徐时雯,质疑道,“这中间少说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从午宴到晚宴,这中间用去了多少酒水?
这徐时雯却还能记得是哪一壶,除非,那壶酒一直就在她手里,直到方才又被她放到了徐修湛的案几上。
“我”徐时雯被愣了一下,无言以对。
那壶酒,真的一直在她手上啊,可是,她哪里知道会有毒。
思来想去,除了那可恶的贱人,也就只有那些贱丫头们了。
“雯儿,莫要胡说。”周氏见状,忙开口帮着解释,“侯爷,我家雯儿也是太伤心,不过,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郡王喝的酒,确实是从她案上拿过来的,之前,靠近过的丫环也确实是世子妃身边借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