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徐亦霈盯着蓝衫美人沉沉的说道,“昨夜何人宿于你屋中,回去好好的想想,交出来!否则,杀无赦!”
昨晚,他明明就在书房里,竟敢到大月儿面前挑他的事,活得不耐烦了!
“得了吧,可别再给我造杀孽了。”
杨月浅嗤之以鼻,在这儿给她演戏,这女人的来头可不小,他要想杀早直接动手了。
“另外,我给你安排了侍寝的人,她既伤了,便让她养着吧,知雅也有孕,不宜做那种事,就她二人还有草丫,轮流着,你看可好?”
“大月儿,我说了,不需要侍寝的人。”徐亦霈皱了眉,无奈的看向了她。
他现在最想要的是她。
“她说,你不会听我的。”杨月浅挑眉,“世子爷这是要帮她打我的脸?”
“”徐亦霈一怔,再次狠狠的瞪了蓝衫美人一眼,点了头,“那好吧,你看着安排。”
这一点头,旁观的几人脸色又是一变,再看向杨月浅的目光也变得谨慎起来。
反倒是知雅,坦坦然的站在一边。
“你可得悠着点儿。”杨月浅又好心的提醒,“我这扫地的丫头,你可别弄得人像她这样下不了地,那样的话,我这院子里扫地的活可得归你了。”
“你呀,就折腾我吧。”徐亦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无奈的摇头,抬手敲了她的脑门一下,“那些事你就少操心了,快去加件衣裳,就这样出来,也不怕着凉了。”
“不想让我折腾你也简单,让你的这些女人们都消停点儿。”杨月浅嫌弃的退后,“我可不是知雅,能老实的让她们欺负,惹恼了,一包药解决了她。”
“是是是,我会管束好的,你莫恼,快去加衣,该吃饭了。”徐亦霈好脾气的看着她哄道,眸中流露着宠溺。
杨月浅看得心里发毛,顺势回屋:“知雅,你进来。”
“是。”知雅应了一声,冲着徐亦霈行了礼,这才跟着进来,有些担心的说道,“世子妃,蓝沁是崔家送来的人,你方才这样得罪她,怕是不太好。”
“不怕,外面的事,世子会处理好。”杨月浅对于这点儿,倒是很相信徐亦霈。
他好不容易把她骗到了郢城,怎么可能让那些人对她做什么。
“世子对你还真是好。”知雅笑了起来,目光带了几分试探,“侯爷也是。”
“你觉得,我一个毁了容的女子,他们的好不奇怪吗?”杨月浅笑笑,伸手搭脉,片刻,她惊讶的抬头,“你这孩子”
毫无生气!
“死胎。”知雅黯然的垂首,另一只手抚上了微拢的小腹,“是周郎中做的,他给我的安胎药里有毒,这府里,有人不想看到世子的孩子出事。”
“你也怀疑周氏?”杨月浅敏锐的捕捉到知雅的情绪。
“看来,你才来几天也感觉到了。”知雅笑了起来。
“她并没有掩饰。”杨月浅摇头,收回了手,“既是死胎,为何还要吃药维持着?这样对你的身体损伤很大。”
“若不是我前些日子借着霏云县主的那些郎中看了一下,我也不知孩子出事了。”知雅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这肚子也是在大的,我便以为是好的,安胎也是再稳妥些,没想到”
“那你现在留着做什么?”杨月浅皱眉。
这样怀着,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白白丢了命。”知雅抬头,朦胧的泪眼中透着坚定,“世子妃,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对付徐府来的,侯爷虽没说,可我心里清楚。”
“徐亦霈的孩子?”杨月浅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是。”知雅一愣,点了点头。
“你喜欢上他了?”杨月浅又问。
要是如此,这知雅也不可多结交,谁知道会不会转头就把她和燕以清卖给徐亦霈。
“不是的。”
知雅回过味来,连连摇头。
“侯爷对我有恩,我来这儿就是为他做事,只是,我也是女人,这辈子,我不可能再有喜欢我的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可是,孩子是我的骨血,我本想生下他的,可是,周郎中害死了他,还拿我做棋子,我不甘心,这事儿我也跟侯爷说过了的。”
“他怎么说?”杨月浅望着她,放缓了语气。
说起来,这知雅也是个可怜人,上辈子因为难产,被杨云浓生生给拖死了,现在没了杨云浓,却还是没了孩子。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自己看着办。”知雅摇头,手抚着小腹,黯然的说道,“我不能让孩子就这么白白的没了,总要做点儿什么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杨月浅沉吟片刻,问道。
“这样。”知雅看了看外面,倾身过来。
杨月浅配合的俯耳过去。
“可好?”知雅说完,期盼的望着她。
“并不一定有效果。”杨月浅叹气,“你自己的安全”
“有你在,我安心。”知雅笑了起来,眼泪还挂在脸上,看着格外的凄美,“你的医术这么好,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嗯。”杨月浅点头。
“多谢世子妃。”知雅抬手拭去了眼泪,给杨月浅行礼,“那今晚?”
“我去找你。”杨月浅伸手托住了她的胳膊,认真的说道,“有句话要提醒你,未必会成功。”
“我明白的,弄不倒她,灭了凶手也好。”知雅平静了下来。
“大月儿,吃饭了。”徐亦霈再次出现在外面,声音带着讨好。
杨月浅看了知雅一眼,应了一声:“来了。”
两人一起到了霈园的小花厅,徐亦霈已经等在那儿,正亲手在摆放菜肴。
满满一桌精致的菜,旁边还放了一壶酒。
他见知雅也跟了过来,不由愣了一下,笑道:“你俩倒是投缘。”
“世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太好呢,你不关心你的孩子。”杨月浅嘲讽的看着他,拉着知雅坐到一边。
“这几日忙嘛。”徐亦霈有些尴尬。
他没对瞒着他怀了孩子的知雅发火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
他的孩子,怎么可以是侍妾生的!
“你不管,我管。”杨月浅冷哼,“不想要孩子,就管好你的种,别乱种。”
“”知雅愕然的看看她,又看看黑了脸的徐亦霈,知趣的低头假装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