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事儿,这个是我不小心弄的。”杨月浅抬手扶额,睨向王嬷嬷的眼中带着不悦。
不就是几滴血吗?
至于这样大惊小怪?
现在可好,引来了徐亦霈,方才看护卫找他时的严肃,加上燕以清透露的消息,她已经能猜到,他们可能说的事。
或许,就是因为暗杀燕以清不成,被燕以清逃了,才会那么严肃。
现在她车中出现不明血迹,按他的性格,指不定要怎么怀疑她呢。
“大月儿,岳父将你交到我手中,我得照顾好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徐亦霈坐到一边,柔声问道,目光扫过唯一能藏人的被子和柜子。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较真!”杨月浅心里一抖,因为气恼,脸上涨红,瞪着他说道,“非得问这么清楚是吧?”
“大月儿,我是担心你。”徐亦霈叹气,却没有妥协离开的意思。
杨月浅心里有些着急。
她并不知道,上辈子时,徐亦霈和燕以清是否也是这样,明面上你好我好,暗地里却各使阴招致对方死地。
但她知道,今天要是让燕以清落到他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而现在,燕以清已和她合作,喜丫还是他安排妥当的。
无论如何,她都得保住他。
“大月儿。”徐亦霈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目光粘在她身上,如有实质。
她今天有点儿不对劲!
“世子如今几岁了?”杨月浅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必须要救燕以清的借口,心神反而定了下来,抬头看向徐亦霈,平静的问。
“嗯?”徐亦霈一愣,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二十有一。”
“有过几个女人?”杨月浅直问。
“”徐亦霈无奈的看着她,“大月儿,我承认,我府里确实有几个侍妾婢女,可是,这些与你的伤在哪儿有关系吗?”
“世子身边既有过不少女人,想来也是通晓女人事的了。”杨月浅板起了脸,“就算她们的事你不知,那么,草丫难道没告诉过你,是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要流血的吗?”
“”徐亦霈闻言,不由大窘。
一旁的王嬷嬷却是愣了一下,不过,看了看杨月浅的脸色,她也没敢再吱声。
“世子还要查吗?需不需要我脱了衣服给你查个够?!”杨月浅说到这儿,压不住的怒意,隐隐的还有羞恼。
“大月儿,莫生气,我不知”饶是徐亦霈,此时也不由红了脸,忙安抚道,“是我鲁莽了,你好好歇着,我让人给你准备些热水。”
说罢,微有些仓促的下了车。
这还是头一次,他在女人面前这么尴尬。
当然,他长这么大,也只有她才敢在他面前这样,
一时,心情有些激荡,又有些别扭的复杂,耳后,竟也烧了起来。
“王嬷嬷,你也滚。”杨月浅瞪着王嬷嬷,沉声说道。
“大小姐,老奴错了,大小姐别生气”王嬷嬷吓了一大跳,忙跪了下来,求饶道。
“滚下去!”杨月浅提高了声音,很生气的样子,“都别来烦我。”
说罢,还将手里的书砸了出去。
王嬷嬷无奈,只好退了出去,下了车。
外面,徐亦霈正捡起医书。
“世子。”王嬷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上前行礼,“大小姐脸皮薄,她生气了。”
“嗯。”徐亦霈点头,拍去医书上沾染的泥土,递给了她,“你且去后面车上待着,让她先清静一上午,等午间寻个地方,你给她准备些此时能吃的东西送过去,大月儿心善,气撒出去了,自然也不会再怪你了。”
“是。”王嬷嬷点头。
“不过,身为管事嬷嬷,你也得注意言行,下次,不可再如此大惊小怪了,入了郡王府,更要谨慎些,照顾好你家小姐。”徐亦霈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王嬷嬷一一应下。
杨月浅听得有些惊讶。
他居然也会教她身边的嬷嬷怎么做事?
这可不太像他了。
但,他说的话却是真的。
郡王府里,她们的行事得更加谨慎才行。
王嬷嬷去了后面的车子,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杨月浅竖起耳朵听着,突然,她心里一突,转身搬开了被子,打开柜门。
燕以清笑眯眯的看着她,心情棚好。
“嘘!”杨月浅竖着手指,严肃的指了指外面,无声说道,“你信我吗?”
燕以清点头。
他若不信她,怎么会跑到她车上躲着。
“给,吃了它。”杨月浅摊手。
手上放着一丸药。
燕以清瞧了她一眼,伸手捏起,扔进了嘴里。
药入口,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卟”一声沉闷的声音突然从车厢后面响起。
杨月浅汗毛都竖起来了,伸手抓住燕以清,闭上眼睛想将他送进葫内天地,心里不断的默念:一定可以!一定要成功!
转瞬间,手上一轻。
燕以清和裹着他的被子成功的进了葫内天地。
而眼前,一柄刀刚透过车壁,从后面扎入柜内。
杨月浅瞪大了眼,心里一松的同时,又一阵后怕。
差一点,刀就要扎到燕以清,那样,他就暴露了!
那样的后果,不仅仅只是燕以清可能要死,还影响着她进入徐府后要做的事。
“咔!”
刀缩了回去,又从另一个方向扎入。
杨月浅盯着那刀,咬住了牙,伸出手臂往那刀锋上抹了过去。
谁知,那刀锋极快。
她这轻轻的一抹,竟将小臂上的一片肉和衣袖一起给抹了下去,血瞬间冒了出来,疼得她大叫起来:“啊!!!”
“大月儿!”徐亦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柜子里的刀迅速撒回。
片刻,布帘再次欣开,徐亦霈手执带血的刀跳了上来,锐利的目光四扫,才落到了她受伤的手臂上,不由愣住:“你”
“徐亦霈!”杨月浅先发制人,手捂住伤口,双目含泪怒瞪着他,“你既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还非要坚持娶我出门?!”
“这是怎么回事?”徐亦霈皱眉,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被子。
他明明注意着分寸,扎得是后面的柜子,怎么会伤到她?
只是,柜子里空空的,别说人了,连只苍蝇也没有。
而里面的被子上,除了他扎的刀洞,还有一片属于她的衣袖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