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风暖语结,想要再辩一辩,可一抬头便看到杨长卿阴沉的目光正盯着她,后面的话顿时全部吓了回去,低下头绞着裙带应道,“我又没这么说。”
“好了,都查!”杨长卿烦躁的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姐,三弟妹,墨儿,你们三人辛苦些,挑几个府里的医女,先带她们去那边屋里看看身上有什么痕迹,我去取宫砂。”
说罢,也不等别人回话,直接走了。
杨雪凝看了一眼杨风暖,微勾了勾唇角,退了回去,冲着还瞧着她的杨长林笑了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呀。”杨长林轻叹,无奈又宠溺的指了指她,没再说什么。
杨月浅瞧着他们之间的举动,心里有了些猜测。
杨雪凝是故意针对杨风暖的,估计杨风暖的什么把柄落在了她手里。
这一回合,杨风暖再败。
很快,府里养着的几个医女都到了。
杨青黛起身,板着脸走在前面,发号施令:“开始吧,早开始早散,我都困了。”
秦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一眼,安静的跟了过去。
杨长林的妻子钱氏却笑了笑,和杨长林对视一眼,迎了过去:“大姐说的是,你们几个动作也快些。”
“你先来。”杨青黛不理会她,直接指向了杨月浅。
杨月浅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跟上。
她现在的身上,连那旧伤痕也浅了很多,更别提什么男人留下的痕迹了。
“脱。”
房间就在边上,本是用作茶水间的,这会儿门一关,倒也密封。
杨青黛头一个进了屋子,在屋中央站定,也不坐下,直接转身盯着杨月浅沉声说道。
杨月浅回头瞧了瞧身后的门。
几个医女还没进来,门还开着,坐在外面的人都能看到这屋里什么情况。
杨青黛这摆明了是在羞辱她。
“耳朵聋了?”杨青黛双眉一挑,伸手凑了过来。
杨月浅脚步一转,到了另一边,冷冷的说道:“我自己有手,不劳姑母辛苦。”
这时,几个医女也全部进来了,站在一边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关门。”杨月浅看向她们。
“下贱胚子,装什么贞女。”杨青黛呸了一声,嘲讽的说道。
“我下贱,姑母是贞女。”杨月浅被刺激了一晚上,这会儿也不与她置气了,闻言不愠不火的回了一句。
“放肆!”杨青黛怒极,直接抬手就扇了过来。
带起的劲风扑面而来,杨月浅微微后仰,避开了杨青黛的巴掌。
杨青黛第一下没扇到,怒意更甚,接紧着就反扇了过来。
杨月浅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身子一矮,便从她面前灵活的躲了过去,不过,躲的时候,左脚似乎扭了一下,慢收了半步。
杨青黛怒极之下打得极,也没顾到脚下,这半步,直接拌了上来,整个人向前扑去。
杨月浅却已经安全的站到了一边,远离了这边。
“啊!”杨青黛惨叫一声,扑到了圆桌边沿,直接将桌面都扑了下来,自己一个狗扒式扑在了地上不说,桌面反盖砸下,上面摆着的茶壶茶杯也全部砸在了她背上,又被桌面压得粉碎。
“大姐!”钱氏一愣,忙上前去扶,一边大惊小怪的喊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都摔。”
杨月浅听得好笑,看了钱氏一眼。
而旁边的秦氏却面色木讷,似乎还没有从那天徐亦霈杀人的惊吓中醒过来,竟站在旁边看着杨青黛没动。
“嘶!疼死我了!你想谋杀啊?!”杨青黛想爬起来,可是,这一动,又疼得大叫,伸手就掐住了钱氏的胳膊,骂道,“你眼睛是不是瞎的?明明是那贱丫头使绊子,竟还说我自己摔的哎哟。”
“大姐,我哪里”钱氏没想到自己好心去扶,竟还挨过了骂,不由委屈的皱了脸,想要辩解。
“你什么你?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蠢货!”杨青黛被压在桌面下,一动又疼得不行,便不顾不管的冲着离她最近的钱氏撒气。
钱氏被她掐了几下,疼得泪花都出来了,忙避让的退到了一边,不敢再去扶。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把桌子拿开。”杨青黛爬在地上,迭声惨叫着,一边还中气十足的骂着。
“姑母,我帮你。”杨月浅眼珠子一转,快步上前,伸手去抬桌面。
“贱丫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滚开!”杨青黛气得直哆嗦,侧头看向杨月浅,恨不能撕了她。
“姑母,您确定让我滚?”杨月浅无辜的问,眼睛在杨青黛的背上扫来扫去。
桌面的份量虽然不是很重,可是,那些茶壶茶杯都是易碎的,被砸碎之后,碎片全都在杨青黛的背上,桌面再这么一压,已经有不少碎片刺进了肌肤,血都渗了不少。
“滚!”杨青黛怒吼。
“那我真的滚了啊?”杨月浅笑盈盈的再说问道。
“滚啊!”杨青黛气得直甩头。
要不是背上疼得厉害,她肯定直接扑上去咬上几口了。
“好吧,姑母之命,做侄女的不得不从。”杨月浅遗憾的摇了摇头,松开离开。
桌面本来抬离了杨青黛的身子,可是,这一松,比之前砸下时还要重。
“啊!”杨青黛再次惨叫,声音都变了调。
“出什么事了?”外面,胡氏惊愕的问。
“大姐,你怎么了?”杨长林也问。
“还不扶我起来!”杨青黛疼得满头的汗,终于想起旁边还有几个医女在。
“你们可小心点儿,别再压到我姑母了,那瓷片碎儿虽然不太锋利,但扎在背上,也是很疼的。”杨月浅在一边“好心”的指点,“虽然姑母老了,可是背上要是留下了什么痕迹,总归是不太好的,对不对?姑母?”
杨青黛咬牙,没理会。
这死丫头,搬明了就是报复她,之前在大厅里说的一些话,就这么原封不动的扔回了她身上。
医女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过去,抬走了桌面,小心的清了碎片,这才扶起了杨青黛。
“嗳,你们几个,快把我姑母衣服脱了,看看伤在哪了?”杨月浅勾了一条圆凳,坐在了对面安全的地方,笑盈盈的指点着,“老虽老矣,可别伤着不该伤着的地方,回去可没法向姑父交待了,万一再引得姑父质疑姑母红杏出墙,就更不好了。”
“你!”杨青黛猛的转身,瞪向了杨月浅,下一瞬,却是眼白一翻,直挺挺的倒进了身后医女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