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过温瑜的亲娘。难道这是个抛妻弃子的主?顾晓船的内心忍不住深深嫌弃起羽泽来。
虽是无比嫌弃,但她脑子还没犯迷糊,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收他的花,这种念头,连想都不该想。
好歹也是个有妇之夫,就这么收别的男人送的花好像不太好……
吧!
“算了,别去了,跟我讲讲听风堂的事吧。”
相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羽泽,一定会告诉自己很多不知道的细节的。
不懂人情世故不要紧,只要知晓这个世界的各大事件,就足够发挥他的价值了。
“好。你想知道些什么?”
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对于他来说,顾晓船的话就是命令。哪怕叫他去死,估计他也会义不容辞的。
所以,至于买花的事,完全可以稍后再议。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机会和时间。
他就不信凭借他英俊潇洒的外表和坚持不懈的恒心,不能将娘子从况铭宣那个渣渣那里挖过来!
“说说听风堂里面擅使银针的人。”
“听风堂里擅使银针的人只有两个,相信你也已经从资料里查到了。大当家风越野的银针使得是出神入化,能在百米之外杀人于无形,所以,听风堂里棘手的暗杀任务,都是由风越野接手的。只要他一出手,绝对没有失败的可能。”
“而他的得意门生……冷漠,更是青出于蓝不仅擅使银针,十八班武艺,都是练得鲜有敌手。不然,也不会被选为况易烟的贴身侍卫。你问这个,是和王员外的死有关么?”
聪明如羽泽,自是知晓了顾晓船的用意。
只是,朝堂之上危机四伏,让她卷入这场纷争,真的好么?
如果可以,他只想将她护在身后,让她不受这凡尘俗世的困扰。
点了点头,顾晓船接着说道:
“之前我在王员外的身体内发现了一根刻有半朵莲花样的银针,只是后来这根银针丢失了,我无法拿给你看,也不能再从银针上查出点蛛丝马迹。”
“娘子,其实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卜一卦,为你找到凶手的。”
就算卜卦会危害到他自己,那又何妨呢?他只是想帮她,竭尽全能地帮她。
“不用,那样我的查案,就失去意义了。”
顾晓船坚定地摇了摇头。
要是什么都可以靠卜算得知,那她开这个私家侦探社的依依何在?
甚至,她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又何在呢?
可能别人不懂,可是对于曾经的她来说,查案就是她生活的全部意义,占据了她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即使她的乐趣可能是要踩在别人的尸骨之上,她也无法抑制自己对查案的热忱。
而现在,自己在这个枯燥单调的世界,更是无牵无挂,如果不查案,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过着苍白无力的人生。
“你接着说吧。他俩使用的银针可有什么不同,要是能知道其中的区别,那破案就指日可待了。”
只是,她可能又要入虎口,才能查出这事情的真相了。
nozuonodie她偏要try!
“并无不同,听风堂所用的银针都是由同一铁匠专业制作的,风越野和冷漠所使的银针并无区别。可是我听闻,几日前,听风堂大当家身受重伤不治身亡了,现在听风堂内部一片混乱,你现在根本想要深入调查恐怕更难。”
大当家死了,还是几天前?
时间吻合,根据两派的纷争来看,直觉告诉她就是况铭宣受重伤的那次。看来,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了。
思及此,她才发现,她好像,一直没有机会对他说感谢。
即使他身受重伤,还是没有忘了救自己脱险。
要不是他,也许自己这个身体里,住着的,又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了。
“娘子,别想了,我们先回去吧。”
见着顾晓船又陷入了沉思中,羽泽好心地提醒着她。他记得,她今天还粒米未进。
顾晓船本来就瘦,要是再不按时吃饭,他怕哪天一阵轻风,也能将她给刮跑了!
“好,等我收拾一下。”
心想着在这里坐着也不能解决问题,而且肚子也在咕咕地抗议了,她还是回去补充点能量的好。
吃好喝好睡好,才能每时每刻打起精神去面对那些突然事件。不然,敌人还未进军,她自己就倒下了!
“好,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羽泽就已不见了踪影,用脚趾头想想,顾晓船也知道他肯定又去买花了。
还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整理起桌上一堆凌乱的资料。
收拾好关上店门,发现羽泽手里并没有自己所想的一束红玫瑰,心里不由得微微有些失望。
其实,她还是很期待能收到花的。这是每个妙龄女子内心深处最真切得渴望好么?对于顾晓船这种从来木有过男朋友的大龄剩女来说,更是奢都奢求不来的……
“娘子,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看穿了顾晓船的小心思,羽泽打趣地说道。
“没有,走吧。”
死鸭子嘴硬一向是顾晓船的特长。
要她承认,那怎么可能?!
刚到王府门口,顾晓船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里三层外三层又围着的人是怎么回事?!
难道王府也被况铭宣那个败家子给烧了么?!
这个不讲信用的家伙,说好了不烧那些厢房的!
气愤地拨开人群,顾晓船走到了最里面。
再一次……
傻眼了。
这娇艳欲滴的堆满了整个王府大门的红玫瑰是怎么回事?
粗略地数了数,少说也有上千朵,看来是大手笔啊!
这当然不会是况铭宣那蛇精病摆驾到府门口老卖花了,所以自然而然地,顾晓船回过头看着羽泽。
他却是对着她温暖一笑,然后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第一次收到花,还是这么多花,顾晓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兴奋。
今晚,就是今晚,她要用这些花洗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浴。
“都给本王散开,这是谁放在门口的?”
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出来的自然是一脸不高兴的二王爷。
本想走出来质问围观的人群,却被一大堆花挡在门口出不来。只得高傲地立在花丛中,画面简直让让人难以言喻的高端大气!
看热闹的人中有很多是之前围观王爷火烧房子的群众,知晓二王爷是个不好惹的主,全都乖乖地散开了。
但好奇心这东西实在是抵不过,因此有些人依然是不死心地,躲在街道的角落远观着好戏。
“是我。”
走到顾晓船前面站定,羽泽一脸挑衅地看着况铭宣。
“我送我娘子花,碍着你了吗?”
“笑话!京中谁人不知顾晓船是我的王妃,何时成了你娘子,不要以为王妃头脑简单就可以糊弄她,你可是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的!”
真的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人在这里还真是留不得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只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绿帽子都戴的这么明显了,要是再置之不理,他怕丢了皇家的颜面!皇上过问起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这张嫩脸,他还想多要几年!
但是听见这句话,顾晓船就不乐意了。
她站在这里碍着谁了,这俩人掐架干嘛要让她无辜地躺枪!
“况铭宣,你特么说谁傻,你一个智障有资格说我么!!”
围观得人开始发出低低的窃笑。团结就是力量,原本只是低声的笑,由数十人发出来,竟是愈发得刺耳。
刺得况铭宣全身每个细胞都忍不住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