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夫将戴晓明杀了之后,这才赶紧跑过来,水镜此时蜷缩在地上,浑身依旧被束缚着,她反而没有再发出哭声,只是不断流着眼泪,眼睛空洞,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陈圣夫刚碰到她,水镜便如同受惊的兔子尖叫起来。
“别碰我,滚开,别碰我!”
“是我,水镜,是我啊,我不会伤害你的。”
陈圣夫看着眼前的水镜,心中一阵绞痛,哪怕他如今杀了戴晓明,但水镜已经受到了伤害,这是无法消除的。
陈圣夫自认为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的事,一向坦荡,可如今面对水镜,他却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两耳光。
水镜的情绪依旧不稳定,陈圣夫赶紧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脱下衣服裹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水镜,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早点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我不认识你,你也不会受到伤害。”
陈圣夫满脸自责,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无法再弥补水镜了,这种无力是最让人难受的。
水镜此时哀莫大于心死,对陈圣夫的话似乎也听不进去,回过神来只顾自己的女儿了。
陈圣夫赶紧跟过去解开水凝月的绳子。
“妈妈!呜呜……我好害怕!”水凝月大声苦着,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别怕,月儿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水镜流着眼泪安慰水凝月。
陈圣夫看着这对母子,心中更加难受和自责。
这对母子本就命苦,老公是个人渣,如今更是因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
“妈妈,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水凝月逐渐止住了哭声,关心着水镜,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
“没有,妈妈没事的。”
水镜连忙擦干眼泪,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陈叔叔,谢谢你。”
水凝月年纪还小,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时陈圣夫也挡着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见地上的尸体。
听到这句谢谢,陈圣夫更加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小月儿,是陈叔叔来迟了,让你和妈妈受委屈了。”
陈圣夫抬手想去摸水凝月的脑袋,水镜却是抱着她站了起来,不给陈圣夫机会。
“月儿乖,把眼睛闭上,妈妈带你回家。”
水镜看都没有看一眼陈圣夫,抱着水凝月往外面走去,陈圣夫连忙跟上。
他心里很清楚,此时说多少道歉的话都没用,水凝月恨自己也是应该的,是自己活该。
“我帮你抱吧。”陈圣夫主动说道。
水镜依旧没有理会他,倒是水凝月说道:“妈妈,我想让陈叔叔抱,在陈叔叔怀里感觉好舒服。”
“妈妈抱你。”
水镜冷漠说着,水凝月便乖乖闭嘴。
水镜受了伤,抱着水凝月更加走得慢,陈圣夫也只好一步步跟着,一直到了马路上,水凝月还在往前走。
“水镜,我送你回去吧。”
水镜依旧无视他,牵着水凝月沿着马路走,陈圣夫追上去拦住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不好,我送你回去。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你总得为自己考虑吧?”陈圣夫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怎么样,与你无关,我跟你很熟吗?”
水镜漠然的看着陈圣夫,那眼神冰冷,让人感觉到一丝可怕。
陈圣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对水凝月说道:“小月儿,陈叔叔送你们回家好吗?”
“好啊,陈叔叔,我很喜欢坐你的车。”水凝月很开心道。
陈圣夫笑了笑,直接拦腰把水镜抱了起来,对水凝月说道:“月儿,上车。”
“陈圣夫,你放开我!”水镜冷喝道。
“不放!”
陈圣夫抱着水镜往车走去,水镜使劲的挣扎,但在陈圣夫怀里她如何挣扎得开,恼怒之下扇了陈圣夫一巴掌。
陈圣夫眉头都没皱一下,沉声道:“你想打就打吧,如果打我能让你舒服些,我愿意。”
“妈妈,你为什么打陈叔叔啊,陈叔叔是好人。”水凝月问道。
水镜又抬起手,但这一巴掌没有扇下去,眼泪再一次流下来了。
陈圣夫把水镜放在副驾上,然后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陈圣夫离开后不就,戴荣便赶到了工厂里,看着戴晓明的尸体,便知道他是受到了残酷的折磨死掉的。
“陈圣夫,我戴荣与你不死不休!”
戴荣仰天怒吼,已经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
水镜的家不在花店,花店那里只是临时休息的地方。
说来倒也巧,水镜住的地方离灵秀山庄并不远,她租的民房,四周都是花圃,种着许许多多的花。
一到这里,各种花香扑鼻而来,景色优美,令人心旷神怡。
在路上的时候,叶沈艺给陈圣夫打了几个电话,但陈圣夫都没有接,最后直接关机了。
发生在水镜身上的事,他不想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叶沈艺,如今能做的只有尽力的弥补。
水镜打开门,陈圣夫正要进去,砰的一声门关了过来,将他关在门外。
“妈妈,你怎么把陈叔叔关在外面了。”水凝月不解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问。”水镜说道。
“陈圣夫,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水镜对门外的陈圣夫说道。
“我没有可怜你,只是想为你做点事。”陈圣夫解释道。
“用不着,你走!”
水镜大声吼道。
陈圣夫叹了口气,也不敢再继续刺激水镜了。
“好,我走!不过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陈圣夫说道。
水镜并没有搭理他,蹲在门后哭了起来,把水凝月也吓得跟着哭。
陈圣夫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本来打算离开的他停住了脚步,往旁边的厨房走去。
此时已经中午了,陈圣夫在厨房里开始做饭。
水镜回到房间,便赶紧去洗澡,狠狠的擦着身体,直到皮肤都破裂了她还没有停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上特别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只能不断发出无奈的怒吼声。
陈圣夫把饭做好之后,敲了敲门道:“我把饭给你们做好了,我走了。”
陈圣夫开着车离开了这里,上车后,他的目光便变得阴冷起来,杀意凛然。
这笔账,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些人逼着他杀人,那就让他们承受自己的怒火吧。
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