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楚阳顿时惊醒,下意识的一偏身去摸手机。

一看,居然是师父打来的,赶紧阻止了李秀娥的纤手,调整好声音,按下接听键。

“楚阳,你跑哪儿去了?”

老道士的语气很是急促。

“怎么了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我问你,你那个承包的合同怎么弄的?正不正规?为什么现在村长带人过来,说咱们道观胡乱建设房屋,要求咱们停工?”

“啊?”

楚阳一愣:“不可能啊,合同是村支书亲手弄的,我也是亲眼看见她签的字,怎么可能不正规?”

“那你快回来解释解释,他们现在还要封了咱们道观呢!”

“啊?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楚阳挂了电话,急忙整理衣服:“道观那边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回去。”

李秀娥刚才也从楚阳的话里听出了个大概,知道是出大事了,所以并没有阻拦,只是娇滴滴的说道:“这次欠下的,下次你可得加倍补偿我!”

楚阳挤出个笑脸:“好,没问题,这次真的是对不住你了!”

李秀娥会心一笑:“知道了,快去吧!”

楚阳匆忙的整理好衣服,迅速赶往道观。

而道观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刘村长带着人,以胡乱建设,占用公家土地的理由,将施工队强行停下。

而且还捏出宣传迷信的高帽子,要关了道观,老道士正在跟他理论。

“老重阳,我告诉你,这道观今天必须关了,我不能再让你们,靠着蒙惑村民赚黑心钱了!”

刘村长很是盛气凌人,一脸的秉公执法的模样。

“什么叫宣传迷信?我们师徒俩长年隐居山上,何曾下过山宣传道观,那都是香客们怀着赤诚之心,自行上来许愿的!”

“赤诚之心?呸!分明就是你们妖言惑众,蒙骗村民!”

刘村长对于自己的咬文嚼字很是得意,毕竟在这个穷山沟里,文化这东西很值钱。

“你你你…你休要在这儿胡说八道,坏我们道观的名声!”

老道士气得直发颤:“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师徒俩何曾赚过一份昧着良心的钱财,都是村民们好心才上的香钱,再说了,道观里连公德箱都没有设,你分明就是诬陷我们!”

“呵!”

刘村长嘴角抽动两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不管你说出个大天来,今天这道观就是要封!”

“我…我去你娘的!呸!”

老道士气疯了一样,根本不顾世外高人的形象了,就朝着刘村长那张可憎的脸上吐了一口。

“这道观比你爹年纪都大!你爹当年生你这个瘪犊子的时候,没少求我师父祈福,你敢封我道观,就不怕你爹从坟里头爬出来打你狗日的!”

脸上被吐了一口浓痰,刘村长顿时也气炸了:“老东西,你想死是吧?给我打!”

身边几个狗腿子瞬间闻风而动。

“我看你们谁敢!”

楚阳的怒吼声传来。

两步跑到老道士身边,伸出胳膊将他护在身后,双眼仿佛一条王蛇一般,死死盯着刘村长。

寒冷刺骨的凌厉目光割在身上,刘村长却毫不在意,眼珠转了转,找出了一个借口:“我们今天是奉公执法,要是有人敢拦着,那就是跟法作对,就得严惩!”

“兄弟们,上!封了这道观!那小兔崽子要是敢拦着,就往死里打!”

楚阳十分清楚眼前的局势,自己两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师父已经上了年纪,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可就真会愧疚一辈子的。

他皱起眉头喊道:“你们奉的什么法?我有村支书亲手给的承包合同,怎么可能是胡乱建设,占用公家的土地!”

“呵呵!”

刘村长干笑了两声:“村支书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老子就是法!”

楚阳闻言,眉头拧得更深了。

怎么回事?自己上次才看见两人在村委会偷情,怎么刘村长的态度现在又变成了这样?

难道是村长和村支书两人之间,有了什么隔阂矛盾?

楚阳心想肯定是这样,要不然道观存在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刚跟村支书牵扯上,就忽然要被封了。

转头看了看老道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道士自然也理解当前是形式所逼,自己两人不可能阻止得了村长,但看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要被查封,心里怎么可能不痛。

老道士闭上了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眼角竟然滚落出一滴老泪。

楚阳心里也不好受,得赶紧去找村支书核实一下。

深吸了口气,对刘村长说道:“好,你今天可以封,但是你记住,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要去镇上告你!”

“呸!”

刘村长嗤笑一声:“我说了,我就是法,有本事你就去,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然后大手一挥,“兄弟们,上!”

风雨中屹立了几百年的道观,如今却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封了。

刘村长耀武扬威的走了,还不忘转身对师徒俩轻蔑一笑。

师徒俩坐在台阶上,有些失魂落魄,楚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师父,只能打起精神说道:“师父,我下山去找村支书,你别伤心,道观肯定会恢复过来的。”

老道士脑袋低垂的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楚阳看着很是内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默默的转身下山了。

来到村委会,却并没有见到何玲,楚阳只得又赶去她家。

砰!砰!砰!

楚阳拍响了大门。

“来啦!”

里面传来何玲的软糯声音。

开了门见是楚阳,何玲有些既惊又喜,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承包合同出事了,我来问问你。”

楚阳皱着眉头,怒气溢于言表。

何玲感受到了他生硬的语气,急忙让开门口:“怎么了?你先进来说。”

楚阳跨过门槛,走进了何玲的房间。

她的丈夫一直在外工作,女儿又在县里上高中,所以家里长年就她一个人。

刚推开门,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就扑面而来,楚阳闻着这股清香,心情也缓和了一些,坐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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