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以沫不语,他又道,“你以后也别说什么不嫁人这样的话了,朕的女儿,自然是要嫁人的,这样吧,等你从玉祁回来,朕便为你选夫。”
然后他在心里暗下决定,宫澈要成婚了,他还不是很担心,但是宫抉他有点头疼,宫抉手握重兵强权,这本是对他的信任,可是现在,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酿成大祸,不管了!他逼也要逼宫抉娶亲!
宫以沫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玉祁内乱完结,她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了,到时候就和宫抉一起出海吧,什么权力地位,都可以交出去了。
见她如此温顺,皇帝还有些不安,“既然如此,三天后出发?”
宫以沫一愣,“三日后是太子哥哥的喜宴,我”
她看到了宫晟严肃的眼神,声音一顿。
也是,她或许不出现还好些罢了,本就不是一路人,人家结婚她也不是非要去,毕竟她当人家是哥哥,人家却不这样想,万一造成什么后果,还是她的锅。
“遵旨。”宫以沫最后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我决定一个人去玉祁,不带任何兵马。”
“这怎么行?”宫晟不同意,“如今玉祁内乱,战事一触即发,你不带兵马怎行?”
宫以沫瞥了身边的常喜一眼,“父皇,如今我的武艺与常喜公公差不多,带了人,反而是累赘。”
她这句话倒是让皇帝大吃一惊,要知道常喜可是七十岁了,他十岁开始习武,如今已经有了一甲子的功力,沫儿小小年纪,竟然与他相当?
宫晟不由去看常喜,常喜点点头,他能感觉得到公主武艺惊人,虽然年轻,但是内力浑厚扎实,并不是速成功法,看来,公主是有天分之人。
见常喜都这么说了,宫晟思量一下也就应了,心里却有些不安。
在他的印象里,宫以沫武功高是高,但是也就常喜三分之一的水平吧,如今乍一听到她武艺竟然与常喜持平,心里突然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看来他必须要趁沫儿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将他两个儿子掰回来,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将政权交接出去,否则就他就是死都难以瞑目。
“如果没什么事,我回去准备一下了。”宫以沫道。
皇帝点了点头就放她离去了。
看着她离去时淡薄的背影,方才对她的担忧一下烟消云散,又变得不忍心起来
他到底是怎么了,连一个小女儿都要多疑,明明是一个好孩子啊说到底,还是他对不起她。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三天已过。
整个皇城都热闹非凡,人人都在为太子大婚而高兴,苏妙兰那十里红妆更是铺满了整个街道,老百姓们津津乐道,各个喜笑颜开,太子要大婚了啊!
老百姓对太子都非常敬重,别的不说,就说因为水路发达,他们凡是肯花心思能吃苦的,各个都挣到了钱,各种南来北往的货物琳琅满目,生活质量大大提升,所以在老百姓心里,太子是好太子,他们都很喜欢他。
而另一边,宫以沫正在与宫抉道别。
宫抉过不了多久就会去修国道了,所以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宫抉看着她什么都没带,就牵了一匹马,心里虽然知道她有空间,但是还是忍不住心疼她。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给她,皱着眉叮嘱道,“玉祁那边有我们的商铺,到时候你只要表明身份,让他们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许逞强,如非必要,不许易容,不能让我的得不到你的消息,明白?”
宫以沫飞快的点头,“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宫抉原本想皱眉,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翘了翘,“皇姐,请速战速决,不然,我会亲自去找你。”
他之所以申请去修国道,就是因为方便他离开,在京城,他的一举一动都难瞒过众人,但是去了外地就不同了,国道可以交给手下人去修,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宫以沫一想到宫抉会来找她,不知为何身体一颤,他来可以,不知道能不能低调一点?
“放心吧我一定会速战速决的!到时候我去找你也行!”宫以沫拍着胸口保证。
宫抉抿唇笑了,一笑清绝,让宫以沫都看呆了。
“你笑什么?”离别的时候,不应该悲伤一点么?
宫抉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中全部都是她的倒映,似乎她就是他整个世界。
“我在笑,以后还真是夫纲不振了。”
宫以沫脸色爆红!这家伙想的也太长远了吧?
“皇姐”宫抉靠近,轻轻的抱着她,“——你一定要记得,我很爱你。”
这轻轻的几个字却重于千斤,让宫以沫一心一暖。
她抱着他郑重的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反正他们再好看都没有你好看!”
宫抉哭笑不得,抱了一会,最后松开了她。
眉眼低垂,他描摹宫以沫的眉眼,有种不舍和满足。
“早点回来。”
“噗,怎么感觉你就像送丈夫远行的妻子?”
宫抉十分好脾气的挑眉,“只要是夫妻,什么都行。”
太会说话了!
宫以沫瞪了他一眼,那张俊脸十分认真,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简直犯规啊!
“我走了!”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就走不成了。
宫抉没有说话,只是冷清的看着她走。
手伸入怀,拿出了一张纸片,那是宫以沫方才塞在他怀里的,宫抉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张配比图,他眼神一肃,仔细看了一眼便将纸条付之一炬,皇姐她竟然真的将火药交给他了!
这时,走出很远的宫以沫回头,还看到宫抉站在那里,虽然看不清神色,可是她知道,对方一定在看着她,目送她离开。
黑色的衣与青色大理石葺成的宫门融为一体,天很阴沉,但是那冷清的少年却好像会发光一般,气质清绝引人注目。
或许,她真的可以信任他?
信任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