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听雪被吓到了,她环顾四周,却发现没有一个是看着她的!

“你你们疯了么?我是娄烨最受宠的公主啊!你们这是逼我娄烨与大煜开战?!”

但是她的声音没有得到半点回响,所有人都在虔诚的叩拜另一个女人,这一刻,她心如死灰!

怎么会这样,她没有想到宫以沫,竟然是样的一个惹不得的人!可是惹不得也就罢了,杀了藏剑还不够,为何还要置她于死地?

她也不想想,若是她指使藏剑做的那些事罪名成立了,一国公主,和多人有染,还与兄弟私通,宫以沫只怕也要身败名裂,与死有什么不同?

宫晟心里颇不好受,在他看来,宫以沫一直都是非常强大的,她好似一直打不垮的一般,所以一些打击,他总觉得对沫儿来说,不值一提!

可是现在,他恍然大悟!再怎么坚强,她也是个小女儿啊,她也有她难以接受的地方,原来被人污蔑、质疑,就是她的逆鳞么?

想到此,他低声道。

“沫儿你别生气,这事”他看了龙城听雪一眼,下定了决心,“既然你想将她遣送回国,可以,只是不做公主这样的话,莫在说了!”

没想到宫以沫竟摇了摇头。

“父皇,你不明白,这公主,我的确腻了!”

她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让宫晟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自我回国之后,大小事不断,我自认不是一个主动算计人,惹麻烦的人,可是这一次,真的有种倦了的感觉,就好像这祭天台。”

她讥诮的笑了,“你们都视为荣誉的祭天台,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块木板罢了,可是那么多人都将他们的臆想强加我于我身上,以为我挡了她们的路,这一点,还真没意思。”

见她转身想走,在场所有人都急了!

“请公主不弃大煜!大煜需要你啊!”有人这样喊。

“以后再有流言,吾等必然明辨是非!”

“公主不要离开!”

就连宫晟都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

“沫儿!要如何你才能留下?”宫晟叹了口气,“你伤心归伤心,难道连父皇都不要了么?”

他的话,让宫以沫离去的身影一顿,却不曾回头。

宫晟见有戏,连忙又道,“沫儿,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你,你说吧,朕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你!”

宫以沫沉默了,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可是不能!

她如今身份相当于大煜的太子,有权有势,要做什么事都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她不想放弃!

而且,若是她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龙城听雪?宫抉怎么办?皇帝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最后赢了皇帝,只怕也会背上骂名!

宫澈也道,“皇妹,你说吧,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害自己?”

宫以沫这才回头,咬了咬牙,“什么都答应?”

她一脸怀疑的看着宫晟,宫晟连连点头,“是的,沫儿,你说吧。”

她神情纠结,好似非常为难,最后伸出三个手指头。

“第一,我要父皇不要怪罪禁军们,他们是宫抉一手带出,又担心我才会不听您的话,如果你怪罪他们,这件事就不谈了!”

她轻声道。

宫晟又气又笑,原本这些人,他是准备统统降职的!不听话的人留再身边嫌命长么?可是宫以沫看上去也不似玩笑,罢了罢了大不了他以后换一个人来带禁军。

所以他点点头。

“第二,你不能怪宫抉!”宫以沫严肃的说道,“宫抉也是为了我才这样,他与我感情之深,你不能怪他!”

这一点,倒是让宫晟有点迟疑。

因为上一刻,他还想先将宫抉革职再说,太危险了,他对禁军的影响力!

可是现在宫以沫要求他不对宫抉出手,这不是为难他么?有哪个帝王能够容忍?

宫以沫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含悲道。

“父皇你就是太多疑了,所以别人一说,你就怀疑我,我一有任何你不能掌握的时候,你就要杀了我。”

她这个杀字,说得十分自嘲,指的就是她诈死脱身的事。

“如今,你也这样怀疑宫抉。”

她不由抬眼问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宫抉他对你如何你不清楚么?在你心里,真的有信任过谁么?”

她语气很快,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硬是逼得宫晟耳内嗡嗡作响!

他没有信任过谁么?



宫以沫笑着摇了摇头,“世人谤我,骂我,辱我,贱我,我都不难受!可连您都不信我,我待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

她的话道理很浅显,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宫晟说过!

为帝者,必然多思,必然多疑,他需要有真正信任的人么?

这时宫抉适时说道。

“父皇,我没有称帝的野心,如今在祭天台,我以性命起誓,此生,不会窥视你的帝位。”

他就想做一个没人能左右的王爷,然后与皇姐远走高飞。

宫以沫和宫抉的话,双面夹击,让宫晟不由捂着头头疼起来,最后,还是常喜服了他一把。

“陛下,先帝曾有有云,为帝者主善用人,而用人则不疑。您看这些都是您的孩子啊!个顶个的乖巧,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倒是我拘泥了” 宫晟突然开口,也不知是在告诉别人,还是在告诉自己,他一声长叹,“好!沫儿,第二件事,朕允了。”

宫以沫一笑,“这第三件事,就是我,想亲自遣送龙城听雪回国!”

她对众人道,“此时因我而起,也应由我去解决,我不会因为个人私怨,而造成两国不和,所以,我亲自去解决这件事!”

宫抉突然看了宫以沫一眼,却没有说话。

宫以沫的话宫晟自然求之不得,“好孩子,朕允了!只是此事大煜占理,你只管去讨要公道,就算最后决裂,朕与大煜,也是不怕的!”

“谢父皇隆恩!”

宫晟总算露出一丝有些疲惫笑来,“既然如此,沫儿,还不将礼冠带上?还有澈儿,你也是!太子是说不当就不当的?下次再如此,朕必然重重罚你!现在,为沫儿佩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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