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宫以沫在这件事上尤其坚持,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要你给我看,我要看!现在,马上!”
她大伤刚愈,宫抉哪里敢违背她,所以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慢慢的将裤子撩了起来。
一个碗大的疤触目惊心的出现在他大腿的位置,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真看到时,宫以沫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俯身去看,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今他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却还是丝丝渗血,纵横可怖!
见宫以沫倾身靠近,宫抉坐在床上,有些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他脸颊飞红,只是觉得那个位置太尴尬了一点,他有些不自在。
但宫以沫却完全注意不到这些,她坐在床沿上,俯下身子细细去看,那吓人的伤口让她如失了魂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这块肉,是他自己切下来的,却让人煮了,被她喝掉了,不知为何,她完全没有恶心的感觉,只觉得难受,心里仿佛有什么在翻滚沸腾!让她想出去将司无颜乱刀砍死!
“你怎么这么傻他要你放血你就放血,要你割肉你就割肉!那他要你去死呢?你也去死么!”
无名的怒火让宫以沫忍不住对宫抉大吼,她不知在生谁的气,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见看她这样,宫抉却十分好脾气的一笑,语气却冷静而坚决。
“只要是他说能救你的我都会给,即便是这条性命。”
他神情渐渐柔和,“而且”
而且一想到他的血肉是被宫以沫吃下去的,宫抉竟然奇异的觉得满足,似乎和皇姐就此血肉交融了一般这是病吧,可是怎么办,他没办法控制这种想法。
宫以沫只是咬着唇狠狠的看着他,半响,再一次弯下腰,用皇宫里最好的玉容散,给他上药。可惜,她这玉容散,能生肌祛疤,但是主要是祛疤,对于这少了一块肉的生肌效果,太有限了。
凉凉的膏体伴着她轻颤的指尖,落在那吓人的伤口上,又疼又凉又麻之下,宫抉十分浮躁,他低头,只看到她的头发,她低着头几乎贴到那伤口上,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知道她很难过
宫抉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发。
“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真的。”
可随着他这声话落,温热的水滴就落在了他腿上,一滴,两滴落得无声无息。
宫抉一惊,连忙板正她的身子,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会不疼?这个伤,是为我受的啊!”
她仰着头,双眼又恨又委屈的瞪着宫抉,眼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
“你是不疼可是我疼啊!”
宫抉再也忍不住,倾身一把抱住了她,用力的将她抱到了榻上来。
“别哭。”
他很慌张,他害怕看到宫以沫的眼泪,那会让他的心如割裂了一般酸楚难受,可是他也不敢制止她,他连大声一点都舍不得,只能任由宫以沫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肩膀上,极其笨拙又无奈的一遍遍重复。
“别哭了”
为你负伤,我甘之如饴啊
宫以沫实在忍不住,那不是挨了一刀,是直接削了一块肉啊!看到那可怕的凹下去的伤口,她实在克制不了自己!
宫以沫抽抽噎噎的大声骂,“那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你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啊!呜平时磕着碰着了我都心疼!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我允许了嘛!呜呜呜呜”
宫以沫边哭便说,字字句句都让宫抉幸福又满足!
可心情悸动之于,他又觉得哭笑不得,什么叫他磕着碰着都心疼,真是可爱的让他心颤!
他多想吻一吻在他怀里哭闹的这个女孩啊吻去她所有的泪水,堵住她让人又爱又恨的话语,可是他不能,他只能抱着她,最后千万种情绪汇做一笑。
“我不后悔,因为你也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一下子,宫以沫哭的更大声了
***
接下来司无颜老实了不少,认认真真的在给宫以沫配药,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他有动什么手脚。
而宫抉则被宫以沫勒令留在床上养伤,不许出来!
这一天,宫以沫有些苦恼的翻着自己的空间,她空间里有祛疤圣品玉容散,但是生肌效果一般,若是有生肌肉骨的圣药就好了宫抉给自己割的那一刀下手也太狠了,他身上要是留了一个这样的疤,以后娶妻了,会吓坏夫人的吧?
宫以沫不觉将主意打到了司无颜身上,他那个人,身上好药还真是多不胜数,就是怕他动手脚,其他的倒是都好说怎么才能在他身上捞到好东西呢?
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她径直敲开了司无颜的门。
司无颜看到是她,倒是有点意外,毕竟之前还要掐死他,如今还有脸找上门,论脸皮厚,宫以沫是他见过的第一人了。
宫以沫笑嘻嘻的问,“我就想知道,有鬼见愁之称的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治好的身上的毒啊!”
她做小女儿一样娇嗔,让司无颜身上发麻,不对!他为什么要发麻,宫以沫本来就是个女孩啊!
总感觉哪里不对,司无颜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然后冷哼一声。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
宫以沫也颠颠的跑到他身边坐下,一脸讨好的说,“这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之前你那样对宫抉,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你贡献一点药来,不过分吧?”
司无颜挑眉一笑,邪气道,“你不怕我下毒?”
宫以沫摇摇头,“你若是敢下毒,我就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砍掉,你看如何?”
她一脸笑脸的说出这样的话,让司无颜背脊一凉,又十分气闷道,“没有!”
“没有?”
宫以沫挑挑眉,声音突然提高一点。
“玉祁的傀儡皇帝怎么说也是玉祁太后一手养大的儿子,这点好东西,她都舍不得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