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谁叫醒,宫以沫一下睁开了眼睛,发现她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屋子里,也很暖和,却不知道睡了多久。
“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响起,宫以沫扭头一看,竟然还是熟人。
“申十夜!”
她咧开嘴想笑,却浑身酸痛,一下又皱起眉来。
申十夜长舒一口气,漂亮的眉眼因为太久没有休息而暗淡,此时又再一次晶亮起来。
“谢天谢地!小爷我还真怕你就那么死了呢!”
说的容易,可是当时,也不知是谁带上千人不眠不休的在龙腾河内寻找。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抢在所有人之前,在一个偏僻的河道找到她,那个时候,她奄奄一息的躺在一个木头雕制的巨大龙头里,龙头已经裂开,而她伏在其中,浑身湿透,脆弱的让人心疼。
宫以沫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头
爆炸最后的瞬间,她将空间里原本准备要装在船头上的龙首拿出来,躲了进去!谢天谢地,这龙头中间有一道做安装用的缝隙,恰好够她容身。
因为剧烈的震动和碰撞,她昏迷了过去,而木质的龙头则随着水流一路往下,倒是躲开了不少人的视线。
宫以沫感觉了一下,她因为撞击而受了内伤,外伤倒是没什么。
这样的状态让她松了口气,缓了一会后,她突然抬头急急的问!
“我昏迷多久了?!”
申十夜打了个呵欠,“七日吧”而他,也在她身边守了七日
“我去!完蛋了!”
宫以沫连忙爬起来,一边穿衣,一边因为牵扯到内伤疼的龇牙咧嘴的。
申十夜眼睛一瞪,“你干嘛!你知道小爷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救回来么,你这是要去哪?!”
宫以沫当他是朋友,自然也不瞒着他,“宫抉如今深陷险境!虽然此时皇帝可能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要亲自去找他!”
听到宫以沫一醒就是在担忧别人,申十夜一怒,浓眉皱在一起。
“不许去!”
他声音很大!见宫以沫停下来抬头纳闷的看着他,申十夜皱着眉道。
“你知道你伤的多重么?就你这样还去救人,分明就是去送死!”
若是别的事还有的商量,可是这件是绝对不行!
宫以沫沉默了一瞬,复抬头严肃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是我的亲人!我必须去!”
亲人两个字,堵得申十夜无话可说,他气得玉脸发红,也自知拦不住宫以沫,良久,不由泄气的嘟囔道。
“你就不能喘口气么?他都那么大了,能出什么问题。”
宫以沫闻言却笑了。
“宫抉是我一手养大的,我自然清楚他的本事,就算是深陷险境,他也不会有事的”
“那你还去!”
“因为我担心他啊!”
宫以沫说完,已经穿好了衣服,她朝申十夜深深一拜,满怀感激道,“多谢世子爷相救,大恩不言谢,容我回来在报答你!”
申十夜好没气的哼了一声,都懒得看她。
“谁要你报答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气闷和失望。
宫以沫摸了摸鼻子,很不好意思的开口。
“那个我还有一事相求。”
申十夜朝天翻了个白眼,“直说吧,反正你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
宫以沫嘿嘿一笑,“如果有机会,帮我向太子报个平安吧!”
申十夜闻言沉默了一瞬,十分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道。
“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你自己么?!”
“嗯?”
申十夜见她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自己,突然真的生起气来!
“不是宫抉就是宫澈,要么就是什么老百姓啊天下苍生,你是个女子!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你自己么?要知道,你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为何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去救人?”
申十夜愤愤的闭上嘴,不管宫以沫怎么想,他就是觉得心里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他在这为她生气,为她鸣不平,为她担忧,但是她本人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权当所有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倒显得他多管闲事了!
宫以沫看着申十夜一下就气红了的玉脸,突然噗嗤一笑。
这个别扭的小世子爷是在关心她吧?
“你关心我!”
她说的得意,而申十夜闻言俊脸通红!那双煜煜生辉的眸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我才不会关心你呢!”
宫以沫耸耸肩,不关心就不关心咯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这些。
但看她这幅无所谓的模样,申十夜更是火大,扭过头不想理她!
“对了,你是不是已经当上了禁军左都卫了?”也是,若不是如此,怎么可能是他第一个找到自己呢。
申十夜原本还在生气,听到她这样问又有几分羞窘起来,他眼神看向别处,好没气的应了一句。
“是又如何!”
宫以沫一笑,走上前去。
她突如其来的靠近不知为何让申十夜紧张起来,却见她从怀里摸出一物,塞给了申十夜。
“既然如此,说好的礼物我也不能食言啊!”
硬塞给他之后,她退后一步又是一拜!
“总而言之,一切等我回京再聚!拜托你的事可别忘了哟!”
说完她眨一只眼做了个俏皮的模样,转身飞奔就走了。
她就是这样,看似好说话,事实上决定了的事,绝不更改!
申十夜想叫她,却不知用什么理由将她留下,只得闷闷生气,嘴里骂着小白眼狼,双眼还是忍不住看对方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一看之下,又怒又笑!
原来宫以沫竟然雕了一个q版的申十夜!那气鼓鼓的脸,和额角一个暴起的十字纹,大大的眼睛就好像在瞪着谁一般,十分搞笑!
申十夜看了恨不得将这个东西丢掉!真是太丢人了!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事宫以沫亲手雕的他,他又舍不得
宫以沫到底知不知道雕男子人俑再送给对方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他堂堂英俊潇洒的世子在宫以沫眼里竟是这种形象么?
只是不管他怎么想,宫以沫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