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无端让宫以沫觉得有些烦闷。
看着皇后一双期许的眼睛,她微微抿唇,前世她为宫澈做的并不比这一世为宫抉做的少,可是他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可是一想到几天前,她撞破了宫澈的秘密,宫澈到最后都没有杀了她,宫以沫心里,又有几分不忍。
想到此,她突然一笑。
“我说了,我会帮你。”
皇后闻言,眼前一亮!
“我还答应你,尽全力保全太子哥哥和刘家,只是你父亲恕我无能为力。”她说的很直白,这件事情毕竟是他们做错了,不可能没有替罪羊,而以她对皇帝的了解,这也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想到偶有白发的父亲,皇后狠狠咬牙,心知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她眼中含泪,狠狠道,“可以。”
“另外”宫以沫看着她视线渐渐落向别处,“我这次帮你,很可能自己也会搭进去,所以不管成不成,只要你活着,都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现在我不提,但是以后,我会让你做一件事,当然,不会伤及你和宫澈的利益,你应不应允?”
“我答应!”
“好!”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她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一旦决定下来,心里还是颇有几分豪情的!
挑战皇权是么?这样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大殿的争议已经进行到白热化,宫澈的罪己书毫无作用,很快就淹没在众人的口水之中。
“陛下,既然太子认为此事皆因他而起,愿一力承担,还请陛下就此罢免太子,另立东宫!”
他一说完,迎合声如朝,皇帝头大如斗,这些人,是在逼他废后废子啊!
宫澈跪在右相身边,而右相不停磕头求饶,仰头哀叹道,“陛下明察秋毫,此事与太子皇后无关啊!是罪臣受人蛊惑,鬼迷心窍,是罪臣啊!”
而宫澈此时面上铁青,左相等人有备而来,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对方的目标根本就是他只是要他为了自己的地位,背弃外公和母后,他做不到!
“当真是天要灭我刘家”耳边,是右相悲拗的叹息。
昔日教他习字的外公老矣宫澈似下了某种决心,看着皇帝,缓缓道,“此事皆因儿臣而起,儿臣愿承担所有罪责,求父皇能网开一面,放过母后,放过刘家!”
说着,重重的磕下头来。
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因为一旦没有了太子之位,他必死无疑,可是若他的死能让刘家得以保存,也算值得只是只是
不知为何,宫澈叩首的瞬间,却想起了另一双灵动的眼睛,如果她在这,可会为她担忧?
正当议堂上争吵的不可开交之时。
一阵轻快的笑声传来,“怎么这么吵?我隔着老远就听见了。”
听到宫以沫的声音,宫澈神情一变!他不希望宫以沫是来帮他的,因为现在他深陷囫囵,靠近则死!
宫以沫也确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朝皇帝走去,皇帝见到她来,眉头下意识的松了松,又沉怒道,“你来做什么?”
此时她的出现可不是好事,这里也不是朝后议事的书房,那些斗红了眼的朝臣,如今可以说是无差别攻击!
果不其然,一礼部大臣怒道,“自古后宫不可干政!这里可不是公主来的地方,还请公主速离。”
宫以沫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惊呼道,“哎呀,我记得你,上一次西洲廷议,你说要撤掉西洲五万兵马,怎么样,现在脸痛不痛?”她指了指脸,眼神微冷。
“女子不可干政?怎么,难道井渠的主意是你们想出来的么?救民于水火的是你们吗?若没有本公主,你们就要撤王撤兵,到时候边疆起火,你们就是千古罪人!得了本公主的好处,就想要本公主滚蛋?当初出主意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她一阵抢白十分不客气,议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对她怒目而视!她也不惧,高扬着下巴一一瞪了回去!
宫晟无语叹息,“沫儿!不许胡闹!”
宫以沫连忙回头对皇帝吐了吐舌头,正色道,“父皇,儿臣可没有胡闹,儿臣这次可是有正事来的!”
“哦?”宫晟清楚,她这个女儿绝对不会无故放矢。“什么事?”
宫以沫依靠在皇帝身边,闻言神色一下变得愤怒起来!
“就是他!”
她手指直直指着跪在地上的右相,右相呜咽着闭上眼睛,而面对宫以沫的控诉,原本不满的朝臣统统安静下来,只有宫澈,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似乎不相信,她也是来落井下石的!
想到方才的担忧,他不由暗笑自己愚蠢!他这个皇妹,本就是无利不起早不是么,她如今这样,也是在为以后的九皇弟回来铺路吧,真好。
宫澈的眼神越发冰冷,看着宫以沫。
真好,她可以为九弟做到如此,却完全不顾念他们之间点滴之情!
宫以沫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她嘟着嘴对皇帝道,“本公主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黑心之人,连赈灾的物资都要苛刻,结果事情败露连累太子,他不为配太子至亲!”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第一个警醒的竟然是右相,他感激的看了宫以沫一眼,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是来帮他的!
左相一听就不对,他重点就是要搬倒太子,若是太子被宫以沫这样摘了出去,那他还蹦跶个什么劲?
“公主这话便不对了,若不是有太子皇后保驾护航,他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野心?陛下,此事太子嫌疑重大,理应彻查!”
“是么?”宫以沫哼了一声,转而对皇帝道,“父皇,您是知道我的,除了吃喝,其他一概不通,又怎么会知道以往苛刻赈灾物资的‘惯例’?”
“三日前,还是太子哥哥与我说了此事,让我早做准备,我才想出了兵分三路的主意,而且太子哥哥为了帮助我,给朝廷出一份力,更是下令命人一路护送至十里亭。
由此可见,太子并不知情,若是他真的与右相同流合污,又怎么会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