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好不容易哄的轩轩不哭了，贴到他耳边，“刚才我说的话，不要告诉爸爸。”
两人拉钩约定，林夏把轩轩送到顾北尧怀里，开车离开。
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月底和顾北尧一起接了轩轩回家之后幼儿园放了寒假，林夏恶补了一天觉之后收到了唐恬的信息，是和靳安之见面的时间地点。
自从上次在幼儿园门口吵架之后两人一直冷战到轩轩放寒假，除了在幼儿园门口时短暂装出和和气气的表面夫妻来应对热心家长们的“检查”。
她以为一直到轩轩过完年开学之前都不用再见到顾北尧那张脸了，没想到这人阴魂不散。
“林总，我们又见面了。”
林夏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靳安之旁边的顾北尧，忽然感觉压力山大。
“靳总还带了法务？”
“哦，林总别误会，我这可不是以多欺少，只是合作设计我不擅长的领域，为了更加严谨，在关键时候我可以请教顾律师。”
“哦，好。”林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三人坐下。
“林总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月初。”
“蓝风那边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林总都是总公司的副总裁了，难道不是回来指导工作的？”
“不是，为了点私事。”
“和唐总的私事？”靳安之笑。
林夏沉吟，盯着靳安之。
唐泽凯从东南带了个未婚妻回来的事情人尽皆知，林夏除了陪他见过顾北尧、江焕和江可儿之外，她连唐恬都没有告诉。
顾北尧肯定不会说出去，江焕并不认识她，除了江可儿还有谁，看来这两人到现在还有联系。
“我们还是谈公事吧。”
“好啊，”靳安之没有为难，把文件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林总忽然犯难，是对我们公司有什么意见吗？”
“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靳总认识江可儿吗？”
“江可儿？”靳安之想了一下，穆九龙好像让她查过一个人，这个名字有点印象，“江焕的女儿？”
“是，靳总手上的这个合同是陆董交给你的吧，他放弃陆氏的利益就是为了帮助你在穆氏财团树立威信，你如果丢了这个案子，应该知道后果。”
“林总想我发难，就是为了打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名不见经传？靳总都认识的人，怎么会无名无姓呢，希望你不要跟我拐弯抹角，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然我可要把这个项目给别人了。”
靳安之一头雾水，“我了解她只是因为调查过意见和她有关的事情，我和她并没有过任何联系。”
“什么事。”林夏面色无波，语气异常坚定。
靳安之也有点恼，愤愤道：“恐怕不能透露给林总。”
林夏淡淡一笑，直接拿包走人。
“林总……林总！”
林夏离开餐厅，关门之后靳安之的声音也被阻隔在里面。
准备上车的时候，一只手从林夏背后伸出来推上车门。
林夏看见顾北尧，皱着眉冷下脸，“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如果不是答应了靳安之来见重要客户，他还不知道林夏竟然在查江可儿。
“你不是知道了吗？”
顾北尧看着林夏，目色深沉，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怕被我查出来，江可儿是故意推我的，你在维护她。”林夏背靠着车身，面前是顾北尧，两人的距离相当近，她不得不抬头看他，其气势却没输，语气咄咄逼人，“那是我的孩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你如果真的怕我站在她那边，你刚才不会当着我的面问靳安之。”顾北尧的声音毫无波澜，脸上似乎写着你不用跟我兜圈子，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
林夏捂住心口，防贼一样看着顾北尧，“你又猜我心思，你们当律师的都是变态吧！”
林夏闷闷不乐，“既然你知道了，你得帮我。”
“如果你只是纠结她是不是故意推你这件事，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林夏朝他翻了个白眼，“哼，你以为我会傻到和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伸冤，我看就算把证据摆在你眼前你也会视而不见吧，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和他。”
这个“他”，指的是他们胎死腹中的孩子。
抱怨完毕，林夏勉强收拾了情绪，推开顾北尧。
“找个地方说吧。”
“去我家。”顾北尧朝自己的车边走，“轩轩很想你。”
林夏跟着顾北尧去了他家，轩轩听到开门声就跑到玄关等着，看到跟在爸爸后面进来的林夏简直就像中了买一赠一的大奖。
“林阿姨！”
“小宝贝，”林夏将他腾空抱起，捏轩轩的小鼻子，“是不是胖了呀，感觉变重了哦。”
“才不是，爸爸说轩轩长大了。”
“长大了？”林夏思索了一下，“是啊，马上都五岁了。”
林夏换好鞋进入客厅，把轩轩放在沙发上站着，好好观察了一下孩子的变化。
“好像变高了。”
“轩轩长高了好多。”
轩轩拉着林夏朝玩具房走，里面有个专门记录孩子身高的木标尺，有轩轩一岁到四岁的身高，轩轩把刻刀工具拿给林夏，然后站在标尺前拿手比划脑袋的位置，“这里，在这里，林阿姨快帮我标。”
“好。”
林夏标了轩轩身高之后又用线笔在旁边画了个轩轩的卡通形象，在旁边用文字气泡写着：轩轩宝宝五岁啦！
“可爱吗？”林夏自以为很满意的问轩轩。
轩轩蹲在标尺前，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哇哦，是轩轩！”
“对啊，是轩轩。”林夏笑，有点惭愧，原来自己画的这么逼真吗？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美术细胞。
“要给爸爸看！”轩轩朝外面跑，把顾北尧从厨房硬拉了过来，“爸爸快看！”
顾北尧厨房火还没关，蹲下敷衍的看了一眼标尺上的卡通画，“不错。”
轩轩努力把自己小脸放在它旁边，好让顾北尧看见对比图。
顾北尧看着轩轩一副努力暗示什么又憋的很难受的样子，不明所以，皱眉看了一眼林夏，责备意思很明显：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孩子期待的事情林夏也不好一语点破，语气直冲，“你自己看！”
顾北尧心里打算着以后还是少让林夏带轩轩玩好了。
他揉了揉轩轩的头，“乖，去洗手准备吃饭。”
轩轩委屈巴巴的就要哭，林夏立马心疼了，抱住轩轩，“乖，要不你提醒爸爸一下？”
轩轩点头，撅着小嘴，“爸爸看它，轩轩不像它吗？”
顾北尧明白了轩轩是什么意思，认真看了一眼林夏画的小人，语气十分中肯的回答，“不像。”
“哇！爸爸笨笨！”轩轩哇的一声扑进林夏怀里。
一时间鸡飞狗跳。
林夏哄的手忙脚乱，抱着轩轩往外走。
“像啊怎么不像，也不知道你爸爸脑子坏了还是眼瞎了，别听他的，乖。”
顾北尧：“……”
因为自己的回答和轩轩想听到的答案不一样，顾北尧强迫自己蹲在标尺面前欣赏了一分钟林夏的大作。
哪是和轩轩不像，简直是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