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季长风。
季长风只是淡漠的扔下两个字，“继续。”
陈蓉赶忙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继续，“盛夏宫外孕流产，是乔露给她做的清宫，没有用麻醉，后来，她不小心把纱布忘在了盛夏的身体里，又因为乔露力道粗暴导致子宫穿孔感染引发大出血，其实那种情况可以保留子宫的，乔露说她如果不会生孩子你就不会要她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就要拿掉她的子宫？”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甚至连声线都不曾有任何波动的痕迹，但是陈蓉不知怎么就听出了心惊胆战的感觉。
可是她又不敢再拿乔露的命去赌，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的。”
男人的声音恍若深冬的寒冰，“继续说。”
陈蓉吓的抖了抖，音线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惊恐，“后来，乔露告诉盛夏这一切都是你授意的，就是想让她痛苦，所以……所以盛夏才会心如死灰的放火自焚。”
陈蓉说完这些，只觉得全身冒着冷汗。
空气里蔓延着压抑的死寂。
陈蓉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尤其是当她看到男人手背上骤然爆起的淡青色筋脉的时候，那种恐惧飙到了极致。
终于，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没有看地上的陈蓉，只有低沉的嗓音布满阴鸷，让人遍体生寒，“既然她不想要这双治病救人的手，那就挑断手筋吧。”
他甚至没有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脏，“把她扔进监狱，让人好好照顾她，”
‘照顾’两个字他很平静的说了出来，但是是什么意思他们都心知肚明。
还没完，男人的声音低低静静，却让人每一个细胞都衍生出恐惧，“一个月后，陈蓉陈女士因病身亡。至于什么病，你们看着办。”
陈蓉终于瘫软在地上，身下不知什么时候蔓延着一滩黄色的水渍。
……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季长风抬头看着那漫天大雪，站在雪里很久都没有动。
久到几乎成为一尊静默的雕塑。
良久，他对身后的保镖道，“听说去迷城的客人里经常会有一些有特殊嗜好的？”
保镖微微颔首，“是的，的确有些客人在那方面有特殊的癖好，”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比如，虐待。”
季长风顿了片刻，眯着的眼眸里是阴鸷的冷光，“不必送乔露进监狱了，让她专门伺候那些人。”
“是。”
……
季长风回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三点了，但他还是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特意调高了水温，所以他掀开被子躺进去的时候身上的温度很高。
他将熟睡的盛夏抱在怀里，她已经睡了很久了，可是身上还是一片冰凉。
他默默的想，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吗？
原来那时候她说不想去医院是因为真的疼啊，他可真傻，他怎么会以为她喝醉了呢？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