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夜白回身,打量她,视线落在她含笑的面上,''看来今晚心情很好。''
''那当然。我来吧!''顾玉荀伸手勾了一旁的拼色领带,利落的替他系上。
掀目看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邃了些,''有家的感觉了。热热闹闹,和和睦睦的聚在一起,是我最向往的日子。''
董夜白心有安慰,圈住她的腰,长指漫不经心的在她腰上轻轻摩挲,''我和你一样。说起来,这个家真的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如果不是你,我想我还会有很多的遗憾,很多的不满。攴''
可是……
好在有她。
在满满的幸福面前,所有的遗憾终究变得微不足道邋。
''真的?''顾玉荀仰首看他,卧室里,欧式的灯照射下层层迷蒙的光,揉杂在她眼里。
她琉璃般的瞳孔里,都是他。
''这还需要怀疑?''董夜白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
''我以为你会吃醋,吃玉寒的醋。''顾玉荀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担心,将他的手和自己的缠住,''我心里一直很不安,伯父和奶奶对玉寒不好,我会担心他的处境;太好了,我又怕你耿耿于怀。你知道我站在中间也是很难受的!''
''嗯,我是有吃醋。''董夜白俯首欺近她,眸子微微眯起,有璀璨的光芒闪烁。
她当真了,揪着眉头,''你不能爱屋及乌吗?就算为了我,别和玉寒比较了。''
她很认真的继续:''你相信我,只要你和他接触,你也会和我一样喜欢上他!他是个值得所有人都喜欢的孩子!真的!''
他轻捏她的下颔,面有不满,''你要再这么说下去,我的醋意只会更浓。''
''嗯?''
''你看看你这一双眼……两只眼睛里就写着''顾玉寒''三个大字!''他比了比她两只眼,''我看要不是我让人去叫你,你是不打算回来了。''
看他说得一副认真的样子,顾玉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牢牢攥在了手心,面有得意,''原来,董大少爷是在吃我的醋啊?''
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特别特别特别让人抓狂,可偏偏又叫他爱到了骨子里。
他惩罚的俯首照着她下唇咬了一口。
她痛得''唔''出一声,伸手捂住了。而后,对上他的眼,吃吃的笑了。
他抓开她的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抱着她重重吻下去。
她低哼出一声,踮起脚尖热情的回应他。
学着他的样子,小巧的舌探出来和他的纠缠在一起。情到浓处,她低低的喟叹出声:''夜白,你好帅……这套衣服,好适合你……''
他抱着她,将她放倒在床上。
她身子刚好压在了之前搁下的锦盒上,身子不舒服的挣扎了下。
他以为她要反抗,两手微用力,便将她两只手举高固定在了头顶。
她发丝乱了,青丝扫在洁白的枕头上,勾勒着她迷人的粉颊。就这副软软的样子于他来说,是种致命的诱。
彼此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董夜白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她,黯哑的嗓音低低的叫她,''玉荀……''
''不行……''顾玉荀咬了咬唇,抓住一丝理智,''夜白,你冷静点,我们现在不行……''
''你明知道我很行!''董夜白下身热烫的抵住她,迫切的求欢。
极力的身体力行来说服她。
身下炙热的温度,让她颤栗了下,像是一股激流泛过。
欲望这种东西,不是只有他才会有,她也一样。身心交合、灵魂共振的感觉,她不是没想过。
可是……
''我知道你很行,可是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顾玉荀强逼自己抓住理智。
他不乐意听她这话了。
从化疗开始到现在,他每一次求欢,她都是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他。
''我当真忘了,所以,你也忘了吧。''说罢,俯首就含住了她的唇。
''唔……''她挣扎。
他吻得更急,更热切,像是要将她身体的热度一并挑起来。
大掌更是探进她衣服里,长指已经摸到了她胸衣的纽扣上。
''夜白,别……''
''乖,不要说话,嗯?''他嗓音完全沙哑,因为压抑,绝俊的面上染着一层难耐的痛苦。
她看着有些难受,不忍心。
甚至要忍不住放任他了。
可是,医生的叮嘱像魔音一样在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不能这样放纵他!
''夜白,不要乱来……''顾玉荀喘息着,将他的手用力抓住,额上也是一层薄薄的细汗,''我们不能!''
''能的……''
他想要她。
这一段时间,最难熬的不是什么呕吐,也不是什么嗜睡无力,最难熬的就是每个晚上怀抱娇妻,却不能要她,不能占有她!
他相信,这对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酷刑。
最难忍受的酷刑。
''冷静点,我们都冷静一点……''她深吸口气,继续执拗。
不敢吻他,甚至不敢在他面前表达任何一点动摇的迹象,怕他会失控。
只能僵着身子,调匀呼吸,让自己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吗?你现在免疫力很差,我们做……可能会加剧副作用。你也想健健康康的,是不是?''
''一次也不行?''他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样,认真的和她讨价还价。
她则像个严苛的母亲,绝不动摇的摇头,''就是半次也不行。当然,只要你完全康复了……''
她脸颊微红,咬了咬唇,才说:''你想怎么样都行。''
想怎么样都行,这话是很让男人想入非非的。
董夜白脑海里忍不住在勾勒各种要她的情形,鼻腔中溢出压抑的闷哼。
那双灼灼的双目,直白炙热得几乎已经把她整个人都剥光了一样。
顾玉荀小脸烧得和火烧云似的,又羞又恼的蒙住他的眼,抬起头就去咬他的耳垂,''你不要乱想!不准乱想!''
他被咬得哼出一声,浑身都绷紧,一手抱住她的后颈,视线俯视而下,''玉荀,你现在做的,就是在逼我乱想。这是男人的本能!''
他耳垂上还一片湿热,是她留下的。
那就像火一样烧着他的心,直到他身体……要一并焚烧了他的理智……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动作不像惩罚,倒根本就是挑逗。
''那我不动了,我什么也不做。''顾玉荀警惕的盯着他,''你收手。''
他不乐意,拧着眉。
一手被她压在后脑勺上,一手还流连在她胸衣的扣上。
只要轻轻一挑,就能得手。
他那副样子,让顾玉荀觉得自己此刻真是无比的残忍。
''乖……''她温柔的安抚他,''再等等。夜白,别让我一直过得提心吊胆,我要你完全康复,你明白吗?''
董夜白沉了目,最后,一翻身,躺到一边,放过了她。
她松口气,从身将那个锦盒抽出来,搁到一边。
他长臂一卷,又将她整个人卷进了怀,翻身,直接趴在他胸口上。
她柔顺的发丝,扫在他面上,他抓住发尾,搁在鼻端贪恋的深嗅了好久,仿佛是借此方法宣泄心头压抑的情欲。
顾玉荀能感觉到他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也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又把他身体里狂炙的雄狮给扰醒。
''放松点,我保证,今晚吃不了你……''董夜白低哑的出声,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勾到耳后。
''好。''她轻点头,勉强松懈一些。''你刚让人叫我进来,是有事吗?''
''刚刚那不就是事?已经被你拒绝了。''他很是怨念。
顾玉荀失笑,捧住他的脸,''董少爷,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董夜白别有意味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大掌落到她挺翘的臀上,眼底的危险让她觉得心惊肉跳,''以后,不会再给你任何拒绝我的机会,最好现在就有心理准备。''
她能想象得到将来的惨状。
他现在根本就是头欲求不满的野兽,回头一张口,可能会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
''这是什么?''董夜白总算是注意到了被遗落在一旁的锦盒。
顾玉荀从他身翻身而起,他也跟着起身,伸手将锦盒拿过去,打开了。
''这是奶奶送你的?''董夜白看着那套首饰,挑高眉,倒也没什么惊讶的样子。
像是意料之中。
''嗯。她老人家让我明天戴上。''玉荀伸手在首饰上抚了抚,依旧有些不敢碰触的样子。
董夜白笑意深深。
''笑什么?''她盯着他,问。
''你还挺受宠的,连奶奶都被你收服了。''他长指捏着她的下颔,宠溺的晃了晃。
''那是我人见人爱呗。''她忍不住得瑟。
人见人爱?他可不希望她人见人爱!不然,危机四伏。
''明天戴上,很适合你。''董夜白将锦盒合上,心有欣慰。
老太太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这就说明了一切。
她接受了玉荀,董家接受了顾家,过去的一切心结,正随着时间一点点在融化。
这,就够了。
翌日。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到今天恰巧放了晴。
老太太有一身披肩还需要细节上的改动,早上田秘书一早过来拿去改了。
顾玉荀是接了杨目熙的电话,杨目熙说是要出国,她便跟着田秘书的车一并进了市内。
到杨目熙家里的时候,杨目熙正蹲地上收拾东西。
''干嘛突然要出国?''顾玉荀换了鞋子,劈头就问。''你一个人去?干嘛?疗伤?你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