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秋这一番不留痕迹的话倒是博得了不少人的信任,纷纷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白盛夏,似乎在窥探着什么。
察觉到不少围观群众的目光已经转移到白盛夏身上,白云秋方才抽出空来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
心中更是暗暗后悔,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不应该让白盛夏参加婚礼。
唯独可惜的是她现在后悔却早已经为时晚矣,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制止白盛夏将她所做的事情说出来。
一阵突兀的拍手声在此时响起,白盛夏看着白云秋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这戏演得越发精湛。”
“你是不是觉得事情对错就全凭你一张嘴,还是你觉得别人就会蠢到连你做的坏事都发现不了?”
白云秋强装镇定,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盛夏,“盛夏,我知道你心里面对我和铭深结婚有怨言,但当年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追究,你为什么不可以放手?”
见白云秋事到如今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白盛夏心中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
“既然你到现在都不愿承认,那不妨就由我代替你说。”
以前的白盛夏很善良,不愿意旁人多争辩,就算被污蔑了也只是自己委屈一阵便过去了。
然而善良的人再被欺负到一个顶点之后就会有所爆发,她正是如此。
在她回国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报复白云秋,她的心中始终是存了一点善念,觉得两人还有血缘关系,没必要将所有的事情闹得那么僵。
可偏偏白云秋对她却从来没有心软过,总不择手段的想置她于死地,如果不是因为她命大或许早就已经……
而所有的事在今天也该结束了!
白盛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将这几次来与白云秋见面时的对话放了出来。
“白盛夏,我劝你最好离左铭深远一点,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那两个孩子可以平安长大!”
“你说这话有用吗?就算你告诉左铭深当初是我指示你偷盗文件,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
“如果你敢将这些事情说出去,后果你自己清楚的,你白盛夏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你的孩子就……”
“……”
这道独属于白云秋的声音很快通过手机响遍了婚礼现场。
白云秋再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白盛夏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不要相信她!那都是骗人的!”
“那些话我根本就没有说过,你们一定不要相信她!”
“她就是因为妒忌我可以跟铭深结婚,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闹事,我从来都没有说过那些话,没有!”
周围人复杂的眼神让白云秋有些无地自容,忍不住加大音量,往日里优雅的白家大小姐看起来就仿佛疯子一般。
相较于白云秋的慌乱,白盛夏更显得泰然自若,半点不见惊慌。
“刚才白小姐说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污蔑她,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在污蔑你?”
白盛夏随意的一句话将白云秋堵的无话可说,嘴巴张张合合却想不出一句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话。
她突然满脸怨念的瞪向白盛夏,发疯般的掐住她的脖子,“你故意的!”
“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就是想要在这个时候设计让我脸面尽失,我还真是小看你了白盛夏!”
“白盛夏,你就是个贱人!”
她的这一个举动太过于突然,白盛夏一个躲闪不及被白云秋抓住,再加上白云秋此时处于极度愤怒的边缘,下手越发没了轻重。
白盛夏不由发出一阵的咳嗽声,脸颊变得通红,似乎已经要喘不过气来,可就算如此,她的眸中依旧泛着灼灼亮光。
“你之所以对我动手不过是因为我戳了你的心事,而你就是在心虚!”
她极为费力的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紧皱着眉头想要从她的控制中挣脱。
王美含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拽着白云秋,生怕因为一时激动而不小心跌倒,同样都是她的女儿,却是如此不同的对待,还真是讽刺。
再看到白云秋动手的时候,一旁的左铭深再也看不下去了,当下出声将白云秋的手扯开,眸中尽是疏离,“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没有闹够?”
“之前泄露公司信息的事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姑且不跟你追究,你最好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白云秋刚刚被左铭深拉开又急忙扑了上来,紧张兮兮的扯着他的衣服。
“铭深,你一定是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我才是真的爱你的那个人,白盛夏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骗你!”
从这件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开始,严翁玲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
直到听到刚才左铭深口中所说的泄露公司信息的事,她瞬间明白了。
严翁玲虽说平日里没脑子,总是喜欢擅自做主,可在大是大非上却还是十分相信左铭深,也明白他不可能拿公司开玩笑。
大概愣了七八分钟,严翁玲骤然伸手指向白云秋,“她真的出卖公司了?”
“是。”左铭深肯定点头。
后将先前顾言所调查出来的资料交给严翁玲,一来是想帮白盛夏洗清嫌疑,二来就是希望她可以放弃帮白云秋说好话。
随着严翁玲手中的资料一张张翻过,白云秋的心可谓是提到了嗓子眼。
她之前花费了那么多功夫,好不容易才讨的严翁玲的欢心,如果真的让她知道了她做了对wk集团有害的事,那她跟左铭深可就彻底完了。
“严阿姨,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那些跟我都没有关系!”
“一定是白盛夏回来的时候设计好的,她想把一切都栽赃陷害给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
“对,我是无辜的!”
此时的白云秋就仿佛是发了疯一般,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
到此时她都还没有正确认识到她跟左铭深早已没可能,却也十分可怜。
然而严翁玲却没有在像以往那般听信她的话,反而看向不远处的左铭深,“那些事真的都不是白盛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