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夏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日上三竿。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很充足,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疼,伸手挡了挡才有所好转。
忽然,白盛夏才意识到,今天可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举办的很隆重。正式开始的时间应该是十一点钟,会一直持续到晚上。
白盛夏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揉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头疼的很,原来要参加这样的场合至少要提前两个小时准备的,毕竟光从这里到左家老宅的路程都要花上将近四十分钟的时间。今天,左铭深怎么没有叫她?难道是还没有起来?
白盛夏洗漱完了,来到左铭深住的房间,房间门是关闭的,白盛夏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只当左铭深是还没有睡醒,听不见敲门,所以白盛夏轻轻的把门给推开了,诺大的房间里哪里有人?
难道是在白云秋的房间里?尽管她不愿意承认这种想法,还是去了白云秋的房间,敲门,没有人应答,再把房间门推开,入眼所及的地方,看不见一个人影。索性进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之后,又在整个屋子里转了一圈,客厅,餐厅,厨房,统统都没有人!
倒在沙发上,白盛夏奇异的觉得自己竟然一点被无视的感觉都没有,许是因为自己本就不愿意参加这种场合吧。罢了,如今,倒也算是随了她的心愿。
她既然已经决定成全左铭深和白云秋,就必须得习惯如今的事情的发生。白盛夏自嘲的笑了笑,就算她不愿意习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能冲到宴会上,把白云秋从左铭深的身边拉开。与其说是自动接受,不如说是被迫习惯。
手机铃声毫无预警的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很是突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三个大字,更加的突兀。
任由它响了一阵,白盛夏才接了起来。
“你怎么还没有来,你准备睡到几点,”是左铭深,在冷着语气质问她。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左铭深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白盛夏,你不要告诉我今天的场合你不准备过来了。”
质问的理所当然,白盛夏觉得这个人有毛病,“难道不是你不让我去的吗,你身边不是已经有人了吗?还需要我过去做什么?”
左铭深咬牙切齿的道,“白盛夏,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我们两个人还没有离婚呢。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让我带别的女人在身边,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你是想让我丢人现眼吗?你安的什么心思?”
那你走的时候怎么没有叫我呢?白盛夏想问,但是没有问出来,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童颜的问题,“我怎么过去。”
“自己想办法。”丢下这五个字,左铭深便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在他挂断电话之前,白盛夏清楚的听到了从哪边传来的白云秋的声音,一声甜腻腻的铭深。
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想要在十一点钟赶过去,只能打车了。
已经十点十五分了,想要好好的打扮一番肯定是来不及的了,白盛夏只能简单的盘了一下头发,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礼服,样子很是普通,不是那么的高调。
一切都收拾完,坐到出租车上,白盛夏看了看表,十点半。
“师傅,麻烦快点,我给您双倍的价钱。”
“那您坐好了。”
车子明显的开始加速,谁说金钱买不来时间?
白盛夏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老爷子正在正中间讲话,一干人等把老爷子围在中间。
来来回回的看了一圈,白盛夏没有看见左铭深,倒是看见了严翁玲。严翁玲显然也看见了她,本来笑着的脸立刻变成了不屑。
白盛夏无意理会她,便移开了视线,谁知道,严翁玲居然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老爷子还在讲话,一干人等也都在看着,白盛夏料定了她做不了什么,便站着没动,等着她走过来。
“你还知道过来呀,”严翁玲的声音格外的尖利,涂了艳红指甲的手指指着白盛夏,“你这穿的什么呀,啊?我左家就这么穷?就让你穿这个?你是故意的吧,想让我们左家在众位宾客面前丢脸是不是?”
她们站的位置离人群还有一段距离,严翁玲的声音虽然刻薄,尖利,可是也不算大,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动静。
“左铭深呢?”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已经有两个人说她丢人了,白盛夏已经不在乎了,反正她的存在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丢人。
“穿成这样你也敢过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们左家可丢不起这个人,你赶紧走吧。”严翁玲像是在故意找事,吊着眼眉,斜着眼看着白盛夏,“反正这里也不缺你这个人,你在这里,反倒是让我们左家脸上蒙羞。”
“是左铭深让我过来的,我要见他。”
“他让你回去,趁别人还没有发现你,赶紧走。”
“我不相信,”扔下这四个字,白盛夏面无表情的绕过她,径直的往里边走,严翁玲气急败坏的,压着嗓音骂道,“白盛夏,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白盛夏的身影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现在的她,严翁玲可以得罪,但是左铭深她不能再得罪了,刚才左铭深叫她来,现在她只有亲耳听到左铭深叫她离开,她才会离开。左铭深虽然性格阴晴不定,但是一向说一不二,白盛夏不相信在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左铭深就能改变主意。
穿过人群,上了二楼,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看过去,白盛夏在走廊的尽头的房间里看见了左铭深。
当然,房间里不止左铭深一个人,还有白云秋,王美含。
王美含,是她所谓的母亲。
三个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的王美含一副要嫁女儿的高兴模样,而白云秋微微的低着头,含羞带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