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真是烦!”
如娇不耐烦地从大床上起身,烦恼地挠了挠头发。
今晚到底撞了什么邪,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她披上一件真丝披风,披散头发,妖娆地走房门。
她嚷嚷抱怨道:“什么事?乱糟糟的!”
此时宁家寂静冷清,客厅异常安静。
她烦闷地撇向楼下的人,一片黑压压的气势,并不大的客厅里站满几十人。
她目光瞬间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
“你就是这里的当家?”站在最前面的保镖冷清地说。
如娇一下子慌了:“是……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这些人怎么看都像上门讨债的黑道。
如娇神色陡然一紧,记得上次该还的债务已经还通了,怎么这次又惹上谁了?
保镖眉峰一拢,冷冷扫视周围:“叫你们那位宁雨烟出来!”
听到这,如娇妩媚撩拨了一下头发,原来不是找她!是找那个女人。
她立刻积极配合:“我现在立刻马上把她带出来。”
她吩咐两位佣人把宁雨烟带出来。
地下室里的宁雨烟傻楞地坐在地板,两眼放空无神,身穿的洋裙沾满了血迹,双手满是灰。
“宁雨烟出来!外面有人找你!出来!”
门口的佣人态度极差的朝她大吼。
宁雨烟像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呆木沉默。
“喂!听到了没有叫你出来!”
佣人在门口叫了两声见她不动声色,便走了进来。
她们上前,狠狠地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锋利的指甲一个不小心划破了她皮肤。
她毫无知觉!
貌似那点疼算得了什么?
她心已入死寂,压根就不懂得什么是疼了。
佣人耐她不和,只好两人扛着她出去。
宁雨烟楚楚可怜地望着冰冷的铁门,娇柔的手轻拍,那一声声冷清的敲门声,死寂般无人问津。
窗口的风再次吹来,她寒颤抖了抖身子。
本来就体寒的身子压根就承受不了这些,她缩着脖子,咬咬牙求饶:“求求你们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再顶嘴了!放我出去可以么?”
“砰……”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剧烈的响声。
吓得宁雨烟猛地一跳,浑身一僵。
这是什么声音。
她趴在铁门上,认真地偷听外面的声音。
可是……
外面又一次恢复了安静。
她疑惑皱眉,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哒哒哒……”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一把粗汉子的声音:“你们都快点!刚才那声是从狗洞方向传来!”
一群人匆匆忙忙地从暗房门口经过。
宁雨烟急忙拍打房门:“外面有人么?求求你们了!快点开门可以么?我知道错了!我不再跟二夫人顶嘴了!”
她的话被丢弃在空气里,路过的人根本就不理会她。
她无望地靠着踢门,听见外面声音很杂,脚步很乱。
“奇怪!谁把狗洞给炸开了!”
“不知道啊!该不会是宁雨烟偷跑出去了吧!”
“进去看看!”
这时,铁门前发出掏钥匙的声音,三三五五的佣人都围在门口。
她们一边聊一边打开暗房门。
“我不信那个女人有这个能耐从暗房逃跑出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
宁雨烟迷蒙的双眼瞬间亮了:“你们终于舍得把我放出去了!”
冷漠的佣人只是随意地撇了她一眼:“奇怪!这个女人还在这里!到底是谁把狗洞给炸了?”
两位佣人无视宁雨烟继续说道:“宁家除了宁雨烟没有人从狗洞进来的啊!”
宁雨烟茫然一愣,激动道:“狗洞被炸了?”
“对!”一位站在最前边的佣人冷眼撇去:“是不是你通风报信,让那个臭男人来救你,所以把狗洞给炸了?”
宁雨烟疑惑皱眉:“啊?这个不可能吧!”
怎么看世辰渊就不像那样的人啊!况且他们也没有联系方式,怎么说对方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
那位佣人用质疑的眼神打量道:“难道不是你那个男人么?”
站在最后的一位女佣扫兴的说:“我就说肯定不是她!连那只该死的藏獒都被炸死了!怎么可能是宁雨烟做的事呢!她可是跟狗同吃同住的!”
“你说什么?”宁雨烟震惊瞪大眼:“家家被炸死了?”
那是目前她在宁家最有感情的生命……
她卑微地拉住佣人的手:“求求你告诉我!家家真的被炸死了么?”
“对啊!那只烦人的藏獒总算死了!”
宁雨烟情绪低落地低下头,无望地垂下眼帘:“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是谁那么缺德把家家炸死了?”
“你眼瞎么?要是我们知道谁把狗洞炸成这样,还不去把人抓了,还在跟你闲聊!”
“……”宁雨烟气愤地咬唇,此时心情极其复杂。
“二夫人说你可以出来了!快点去处理那条死狗!免得滋养细菌!”
几位佣人嫌弃地捂住嘴巴。
宁雨烟赶紧往狗洞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面围墙被炸得面目全非,四处弥漫呛鼻的尘埃、石灰,一块块砖块乱七八糟地掉落在地板上。
那间童趣味十足的狗窝已经被炸平了。
她站在那,地面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再一次真实的告诉她,家家死掉了!
她痛心地捂住嘴巴,眼泪瞬间滴落下来。
地板上那条金属狗链也被炸成四分五裂。
她无声抽泣,肩膀瑟瑟颤抖,连伸手轻碰这血迹都打寒颤,到底是谁这么冷血,为什么要把家家给弄死了?
她原本就浑身是伤,现在心灵更是痛上加痛。
她心寒的抿紧嘴,眼泪痛心的滴落。
那双被冻得发紫的手,开始往石碓里扒开,既然死了也要见尸啊!
她跟家家相处这么久,早就把它当成亲人了。
她自责道:“家家!对不起!对不起!我就不应该一时冲动跟如娇吵起来!都怪我!”
她双膝跪在地板上,双手不停地搬开石块:“如果我没有一时冲动,你就不会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身后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扯住了她的头发。
宁雨烟惊慌转身,看到五六名保安手拿工具站在她身后。
“你给我让开!二夫人说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一堵墙弄好!要不然这个月就不发工钱!”
高大的保安狠狠地把她推到一边。
宁雨烟急忙站起:“我家家还在里面呢!”
保安恼怒冷瞪,不耐烦的说:“什么家家?那只狗?”
“对!”
“被拿去火化了!”
“什么!”宁雨烟瞳孔震惊瞪大:“火化了?”
“对!快点让开!别影响我们工作!那只狗被丢到垃圾场那边火化了!”
她愧疚的扁嘴,弯下身子拿起那条破碎的狗链,紧紧握住在手心。
她冷漠转身,脚板即使被石头滑破,也顾不上。
此时,她脑门里的愤恨全部发力在手掌上。
她真的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眷恋,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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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里
李助理在平板电脑上打开一个视频:“少爷!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经把宁家这个区域给炸开了!”
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白色茶杯的世辰渊悠然地放下手中的热茶,接过电脑。
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让他挽起满意嘴角:“这期间修复这堵墙要多久!”
“大概一周吧!”
“行!足够了!”
一个星期里可以制造任何可能……
他目光暗暗地发亮。
“少爷,这是我们在宁家装的摄像头!”
既然是一位占有欲这么强的男人,怎么可能缺少偷窥这种窝囊事呢?
多日不见的宁雨烟出现了视频里。
只见她含着眼泪,低头擦拭,身上白色的洋裙早已经脏成灰了。
他不解皱眉:“这个女人没有换衣服么?”
他声音渐渐地变轻,眼睛慢慢睁大,宁雨烟身上那一道道清晰可见的鞭痕让他心一惊。
他暴戾大怒,指尖把视频定格,上面的画面被他拉大:“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雨烟血肉分明的伤痕,令他爱怜心疼:“这个傻女人怎么浑身都是伤?”
“这个……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也是刚才才知道!”
“我不管!你们立刻给我去宁家,把这个女人带回来!”
他心疼的吸了口气,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是被欺负了?还是被虐打了?
怎么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世辰渊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感到心疼,那种能让他透不过气的疼。
李助理立刻派人马上潜入宁家,把宁雨烟带回来。
刚停止一场爆炸,现在宁家莫名其妙闯进50名黑衣大汉。
一位位人高马大,强壮的体魄吓得宁家所有的佣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晚,宁家上下氛围紧张。
一位站最前面的在黑衣人,冷厉地拽下口罩,带领身后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走进宁家客厅。
“你们这里谁是当家?”
男人冷冽傲气,站在客厅叫嚣大吼。
在一旁的佣人浑身发抖,胆战心惊地弱弱一声:“如……如娇是这里的二夫人也是……这里的话事人!”
“叫她给我滚出来!”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