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一个穿白衣服的护士就问,“高海呢?高海怎么样了?”
这时,有人从后面拉住她。
乐嘉回头,看到是苏雅,心里一喜,“小雅,高海呢?”
跟苏雅一起的还有苏靖扬,他视线扫过乐嘉,眸色暗沉了几分。
“他死了。”苏靖扬不阴不阳地出声道。
苏雅一急,“二哥。”
看乐嘉的反应,她慌忙接着道:“嘉嘉,你先别急。”
乐嘉看看苏靖扬,再看看苏雅,一直摇头,“你们骗我,你们肯定在骗我。”
转身,就冲到护士台,拉着人家护士,“高海呢?你们知道高海在哪儿吗?”
苏雅抬起脚,在苏靖扬的脚尖上,狠狠地踩了脚,“二哥,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说完,上前,拉着乐嘉,“嘉嘉,我带你去看高海,你先别急。”
乐嘉楞了下,慌忙点头,“好……我不急,我不急。”
说话时,已经连续撞了两个人。
苏雅看着她的模样,一时心里感慨,无论人生间,有多少的仇痕,或许也抵不过生死二字。
在死亡面前,那些无关紧要的信任,与理解,似乎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几个人绕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一圈又一圈。
“嘉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终于,苏雅在一个病房外面停了下来,却和乐嘉说了这样一句话。
乐嘉看了眼苏雅,她牵强地微笑,可是,握在门把手上,她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掐得泛白。
乐嘉看着苏雅,握着门把的手,最终又垂下,她吸了口气,看着苏雅,“你……还是给我先打个底吧?”
苏靖扬看着乐嘉,低低地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咔”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高海就那么出现在乐嘉的眼前,他整个人爬在床上,眼睛紧闭。
乐嘉掩着嘴,鼻腔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苏靖扬睨了她一眼,“这没死,你还哭什么?”
如果不是家里那二老,非逼着让他全程陪同苏雅,他在这,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看着自己中意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这感觉,就好比吃了个苍蝇一般。
苏雅瞪了他一眼,“二哥,你还是走吧,一会儿,我怕你更伤心。”
这时,乐嘉已经走到了高海面前,在他床边坐下,双手握着高海的手,吸了吸鼻子,如果说之前对这个男人的爱,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和质疑,那么,在他护她周全时,所有的疑惑,消失殆尽。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浮云,误会也好,质疑也好。
“嘉嘉,高海的脊柱韧带被割断了,估计几个月,不能做剧烈运动。”
苏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乐嘉“嗯”了一声,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这些都是小问题。
这时,医生过来了。
视线在他们几人身上回转了一圈,“谁是病人的妻子?”
乐嘉楞了下,想想,站起身,“医生,我是。”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医生身上,所以,她没有发现,她在站起来时,床上那个男人的嘴角已微微上扬。
“医生,这是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医生翻着病历,抬眼看了眼乐嘉,“病人的背部韧带被割断了,已经手术了,短时间恢复后,虽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但是,半年内不可以过夫妻生活。”
乐嘉怎么也没想到,医生问谁是高海的妻子,就是为了说这个问题,一时,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