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栀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天机山庄不可能和燕王合作?你该不会想说你是天机山庄的人......吧!”
说着说着,她的笑容逐渐凝固,因为她忽然想起樊华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扮做他人的本领,更关键是......
樊华姓樊!!
天啊!她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过?!!
因为天机山庄的庄主就是姓樊!
慕锦一有些茫然,上次见这个丫头还是在春猎的时候,而且她不是平阳的侍女吗?
但是张京墨又和她很熟?
不是,这倒是是怎么回事??
樊华走到慕锦一身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人皮面具,不屑道:“就这种货色怎么可能会是天机山庄的东西?虽然这做工确实很不错,但是比起天机山庄做的人皮面具可就差远了!”
人皮面具,樊华?
慕锦一脑海中似乎有条线却怎么也抓不着。
他引诱般地问道:“哦?你说的本王凭什么相信你?难道你有天机山庄做的人皮面具?”
“自然!我的人皮面具可比这些破烂货厉害多了,即便的本人也不一定能看得出破绽!”
樊华还在洋洋自得地炫耀着,可是张京墨感觉有些不安,便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哇,樊华你可真是厉害,所以你真的是天机山庄的人?”
“咳咳——不......不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是天机山庄的人,哈哈,你们别胡说八道了!”
张京墨:......
这蹩脚的演技就跟说出“我就是天机山庄的人”是样子有什么区别?
敢情是大家族的大小姐,难怪脾气这么差,性格也是这般天真。
不过大家都看得出她并不想承认,也就没有逼她说什么。
只是慕青栀他们杀了燕王的人,虽然一只半会儿他还发现不了,但是时间久了的话未收到这里的消息,那么他一定会有所怀疑的,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赶紧将谢迁治疗好,并带他们转移地方。
于是慕锦一问道:“张京墨,治好太傅你需要多少天?”
“三天。”
“好,三天之后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待治疗结束之后,慕锦一便让所有人离场,独留谢迁一人。
“太傅,本王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两年前本王与太子遭遇刺客刺杀一事,你是否知道点什么?”
事已至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谢迁羞愧无比道:“是老夫愧对太子与殿下,这件事老夫并不知情,知情的另有其人!”
“哦?还请太傅详说。”
“殿下可还记得詹事府府丞黎琼华?”
慕锦一不解,“他不是两年前就身亡了吗?”
“非也。”谢迁摇摇头,“他没死,不仅没死,他还手握当年燕王谋害太子与殿下您的证据!”
“什么?!”慕锦一还记得,当时黎琼华死状可怖,还是大理寺亲自为其收尸的。
他问道:“所以当时的尸体是假的?”
“对,尸体是一具死刑犯的,故意烧焦而迷惑众人。”
等等!死刑犯?烧焦?
慕锦一脑子里的那根线越来越明显了,甚至快要呼之欲出了。
但是就是恰好还差那么一点,以至于他怎么也抓不着这离奇的思绪。
谢迁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色,絮絮叨叨地说着,“黎琼华无意间得到了燕王当年残害手足的证据之后,他来找了老夫寻求庇护,于是老夫就给他出了个假死的主意。
“可是不知怎的,被燕王注意到了,他就以为是老夫拿到了证据,然后把老夫的儿子抓了去,当做人质,所以即便老夫辞官告老还乡他也不怕。”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殿下的瘫痪竟然被治好了,为了避免东窗事发,他就找人来对老夫痛下杀手,一次两次不成,便买通谢宅的人,给老夫下了曼陀罗的毒药。”
一切的经过就是这样,听得慕锦一又惊又恼。
他恨恨道:“没想慕兰识竟如此卑鄙,还扣下了令郎?!”
难怪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太傅的儿子,敢情是这样的原因。
“这两年来辛苦太傅了,本王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让你和你的家人有性命之忧,包括令郎!”
至于关键人物黎琼华,他必须得找到此人才行!
有了安王的保证,谢迁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那老夫,就谢过殿下了!”
之后为了方便,他们一行人便住在了这里,当然门口那些人的尸体早就被慕锦一带来的十几个侍卫解决了。
谢宅门前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是夜,夜凉如洗,初夏的天空澄澈,满头繁星。
累了一天的张京墨在陌生的床上不是很睡得着,于是便出来院子走走,吹吹风。
说实话,无时无刻都要戴着面具真的是很不方便。
不过大晚上的四下无人,戴着面具又有些难受,张京墨当即把面具摘了。
然而正当面具刚摘下,身后竟然响起了慕锦一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吓得她又赶紧把面具戴上。
而慕锦一瞧见了她的小动作之后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出声,说不定就能见到她长什么模样了。
“咳咳——”张京墨回头,于是冷漠疏离,“既然殿下在此,那我就告退了。”
“等一下——”慕锦一赶紧抓住她的手,“你就真是这么不待见本王吗?”
“殿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以为那天我们之间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那日在灵堂上,两人之间的话还犹如在耳畔,这才过了几天,对方就不记得了?
“是,说得是很清楚,可是本王想反悔了!”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毅然地放下眼前之人,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张京墨冷哼,并用力甩开他的手,嘲讽道:“殿下,安王妃的头七还没过呢,就这么急不可待地找别的女人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慕锦一内心痛苦无比,“本王从未喜欢过张小花,也从未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妻子,所以我们之间是事情与她何干?!”
“是吗?殿下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恶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