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臻直接跳进了坑里,戴好手套和口罩,捡起那些零散的人体组织就进行验尸。
片刻后,她道:“这些人体组织是死后被剔除下来的,而且刀口整齐,确定是人为的。”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得不行,张京墨喃喃道:“这么多尸体,想来不会是一个人做的,而且故意选在这种荒山野岭,为的就是方便行事,那么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些失踪的骨头又去了哪里?”
慕锦一道:“现在看来,无论是爆炸品还是建议把尸体葬在栗子山的白老爷是最为可疑的!”
随即下令,“来人,去把白老爷给本王抓回县衙,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殿下!”
回到县衙之后,白老爷已经在堂下跪着了,慕锦一怒气冲冲敲响了惊堂木,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白老爷不明所以,颤颤巍巍道:“安王殿下,可是小女的案件有了进展?”
“这个案件我们稍后再说,我们现在来说另一个案件!”
“什么案件?”
“三年前,香山寺发生了一起大爆炸,这个案件可与你有关?!”
白老爷一愣,随即磕头喊冤,“殿下小的冤枉啊!小的怎么会和这个爆炸案有关呢?”
“哼,整个栗县只有你家是做烟花爆竹的声音,也只有你最有可能制作出威力这么大的炸药!”
“殿下,我黎国明文规定,这普通百姓不能私自制作炸药,否则罪同谋逆,所以小的哪里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好!”慕锦一又赶紧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你为何提议要把那些死者的尸体葬在栗子山,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老爷又赶紧解释,“殿下有所不知,当时死了足足百人之多,而这百人之中有很多的贫苦人家,甚至都无法为死者筹办葬礼的,再加上他们都是横死的,大家也怕这些人死后怨气大,所以我就和香山寺的主持商量了一下,我出钱将那些人全部都葬在栗子山那边,这样以来旁边就是香山寺,也能镇住他们的戾气。”
他的这番解释听起来倒也是合情合理,只是慕锦一又问:“那为何那些尸体为何会被人剔肉去骨,那些骨头都去哪了?!”
白老爷将头嗑地哐哐作响,“殿下冤枉啊,这件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在给那些人下葬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那片栗子山了,这个事情很多人都能为我作证的!”
慕锦一被气到无语,他们现在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就是白老爷做的,不过他还是下令:“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只好派人去搜你的烟花厂了,要是被查出一点有关于炸药的东西,你就等着坐牢吧!”
衙役的动作很快,十几人立即出发前去白家的烟花作坊,为了防止漏查,慕知京和慕青栀两人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可没想到的是,这家烟花厂不仅没有一点有关于炸药的东西,这生产烟花爆竹还特别规范,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出来。
慕锦一没办法,只好将人当场释放。
一天过去了,几人再次回到了原点,今天可谓是一无所获。
晚上的时候,几人在县衙里复盘。
张京墨将现在所遇到的问题都列了出来:“第一,花轿杀人案:凶手动机不明;第二,香山寺爆炸案:凶手动机不明以及炸药来源不明;第三,赶尸人之死,什么都不明。这样看来的话,好像我们没有一个案件是明朗的。”
几人皆是一阵叹息,只有秦月臻盯着张京墨写下的那些东西沉默不语。
良久,她问道:“花轿杀人案和爆炸案都有一个共同的人,那就是白老爷,那么这两个案件会不会有关联?”
所有人为之一振,他们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张京墨顿时就来了精神了,“可若是有关联的话,那会是什么呢?难道那天香山寺爆炸案中有黄天耀的亲人,他为了报仇然后杀了白姑娘?”
经过提醒,几人瞬间脑洞打开。
罗赤心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会不会是香山寺案件的凶手其实就是黄耀天,而白姑娘无意中知道这件事后,他才不得不将人灭口?”
然而秦月臻却摇摇头,“我觉得你这个说法太离谱了,至于张医生的嘛,合理,但是又不合理。若是黄天耀为了报仇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白老板而是选择了白姑娘,而且还是选用这么明目张胆的作案手法?若是报复,只要成亲之后悄悄将人弄死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秦月臻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她一直遗漏掉的事情,那就是——
只见她兴奋道:“你们不觉得花轿杀人案中有一点很可疑吗?”
“是什么?”
“那就是黄天耀为什么要在人最多的大街上,以及他的大婚之日来杀了白姑娘吗?是非得那个时候动手吗?还是这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经过提醒,张京墨似乎也get到了秦月臻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黄天耀这么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又用了这么残忍得令人发指的手段来杀人,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关注到这个案子?”
秦月臻在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不仅为了让所有人注意到这个案子,更重要的是,为了将大理寺寺卿的我引来!”
众人忽然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可是罗赤心还是疑惑:“那他为什么要把你引来呢?”
“那就说明,他遇到了一件这里的县令都无法解决的案件,那就是香山寺爆炸案!”
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张京墨激动道:“而且黄天耀知道白姑娘是京城长安侯夫人的干女儿,只有她死了,长安侯夫人才会让大理寺的人来彻查这个案子,从而查出香山寺一案!”
“哇!”
“啧啧啧!”
“厉害啊!”
众人一阵感叹,没想到这个案件还如此一套又一套的!
罗赤心忽然忧伤了起来,“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白姑娘岂不是很无辜?就是为了引来大理寺寺卿就要死的话,那她也太可怜了吧?”
“是啊,”慕乘风也感慨,“现在弄清楚了黄天耀在外并无与任何女子有染,那么他和白姑娘相比是真心相爱过,为了查一个案子他竟然能下这个死手?如此看来,这个人也是相当可怕的!”
然而这时候秦月臻幽幽来了一句:“我怀疑,凶手说不定不是黄天耀。”
“不是黄天耀那会是谁?”张京墨道。
“那自然是....白姑娘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