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咬你:打情骂俏
他的话让我惊诧,眉头蹙起来,迟疑了好久,面色凝重的问道:“可以离开皇宫?”
北璟容轻轻地眨了一下眼,幽深的凤眸,“殿下不愿意吗?”
“不是不愿,只是觉得恍如做梦!”我想硬扯出笑容,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真的像做梦一样,之前还在找不到他的境地彷徨,现在就能和他离开皇宫囚笼,这样的落差,让我难以置信,让我害怕梦醒之后,我依旧在冰冷的皇宫里,想尽办法的去找他……
北璟容拉起我撑在他四轮椅扶手上的手,嘴角不自觉的浮现着笑意:“要不要本王也咬你一口,看看你是不是在做梦?”
我的目光停留在嘴角笑意上,点了点头:“你咬吧,许是我真的在做梦!”
他没有咬我,而是把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声音呢喃深情:“本王舍不得,舍不得殿下受伤!”
心失律跳了起来,砰砰砰的像鼓声,看了他许久方道:“和你离开皇宫,去哪里呢?我可以带上衍生和茶烟么?”
“当然可以。”北璟容牙齿碰到我的指腹,轻轻一咬,一点都不疼,反而像打情骂俏一般:“我们送祖父回乡,然后去苍梧山,我在苍梧山有一处宅子!”
“宅子的地点极佳,可以终年看到雪山景色,也可以感受春暖花开,那是一个极好的纵观四季之地!”
“当然,你若不愿,四国景色也美,本王可以带你看尽山川美景,让你无憾!”
我的嘴角慢慢淀放出一丝笑,慢慢的蹲下来,把头窝在他的膝盖上,手放在他的腿上:“我们去找东晋神医殷墨止,冰婆婆说,你的腿能治好呢!”
他的手放在我的脑袋上,轻轻的拂过,带着几不可察的叹息:“冰婆婆都没有办法,旁人更没有办法,冰婆婆没有跟你说,她的医术和殷墨止不分上下吗?”
“没有!”我侧头望向他,目光落在他的目光之中:“有希望,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依旧鲜衣怒马,弯弓射雕,肆意逍遥!”
北璟容瞳孔猛然一紧,手指插/入我的发间,良久道:“都听殿下的!”
“谢谢!”不知怎么一滴眼泪划过,落在了他的膝盖上,让他眼中的那一抹挣扎之色逐渐的消散。
外面依旧大雪纷飞,他一身白衣落了雪,仿佛跟雪融在了一起。
蜿蜒的血迹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留下点点猩红,哪怕他的手冰凉,我握着也是感觉如火烫心。
甬长的宫道,白雪落在头发上,我和他一起,走出皇宫,便白了头。
这个白头,刚让我的心情雀跃,就看见前方严谨守手持着剑,站定。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禁卫军,我不自觉的紧了紧手,北璟容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抚着我:“莫怕,一切有本王呢!”
我冲他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不能和你在一起!”
北璟容流转的眼波,染了细碎的星光,闪闪的发亮:“殿下莫怕,该怕的是本王,本王害怕的想着,有一天,你发现本王,不如你心中想象美好,离开本王,该如何是好?”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生死相依,你不离,我便不弃!”
北璟容冷长的凤眸,弯了弯,四轮椅已经到了严谨守面前。
严谨守手握剑柄,反转剑身,剑铿锵一声,剑尖杵在了地上,他单膝跪下,肩头上的雪,因为他的动作,落在地上,把他面前没有印子的雪地,砸出一个坑来。
北璟容勾唇开口:“严大人,你并没有和本王狼狈为奸,王上不会为难你,你不必如此!”
严谨守微微昂首:“容贤王,臣已经失职,不配再担任禁卫军副统领之职!”
心中微微不解,他不能担任禁卫军副统领之职,官员调配,尤其是皇宫这么重要的武官,都会经过精挑细选,帝王的性命是要挂在他们身上的!
北璟容带了一抹清浅笑意:“你的意思是说,要死在本王手上?”
严谨守浑身一凝,掷地有声道:“臣愧对于王上,愧对于王爷,忠孝不能两全,死于王爷之手,臣的家人便免遭诛九族,恳请王爷成全!”
心中的不解霎那之间明了,张口便道:“你要死在他的手上,让他担下罪责,保全你的家人,严大人算计好啊!”
严谨守看了我一眼,恭敬道:“回禀王后娘娘,世间有太多的美好,每个人选择的路不同,臣既不能忠于王上,只能以死谢罪!”
北璟容捏了一下我的手,轻轻的把我往后一拉,看着严谨守眉目清冷:“需要本王帮忙吗?”
严谨守极其缓慢的摇了摇头:“王爷应了,余下的事情,臣可以自己解决!”
撑着手的剑被他举起,我心头一紧,低眸看着北璟容,北璟容目光在他身上,却张嘴对我道:“事情皆有本王起,他是守着皇宫的禁卫军副统领,本王出来,本王把御书房的人都给调走了,纵然不是他的错,王上怪罪下来,雷霆盛怒之下,他会被灭族!”
“与其被灭族,他现在向本王求救,死在本王的手上,王上纵然心中有气,责任都在本王身上,他也不和于一个死人计较!”
我微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第一次直视着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愧对于自己的王,又想保全自己的家人,在我面前举剑自刎。
锋利的剑身划过脖子,鲜血哧溜一声,溅在白雪上,像极了天地间的白,染了红,斑斓四射,摄人心魂。
我紧紧的握着北璟容的手,他已经扭头眉目温柔的看着我,对于眼前死了一个禁卫军副统领,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身体有些颤抖,血液有些翻涌,轻咬嘴唇,稳住了身形:“我们走吧!”
另外一只手,随即往旁边一搭,茶烟紧紧的扶住了我的手臂,北璟容轻轻地嗯了一声,带着我离开。
天地间的颜色乌沉沉地,仿佛将会在大雪过后来一场暴风骤雨。
元帅府外,停留着两辆马车,我眯了眯眼睛,北璟容速度真够快的,趁着北南起一心只念着箫初念时,让展老元帅快速的离开京城。
展老元帅穿着一身棉麻棉衣,手摸着门前的石柱上,在猎猎风雪之中带着狡兔死,走狗烹的萧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