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要命:混账东西
昏厥过去就如掉进黑暗之中,一时半会找不到出路,只得在黑暗中奔跑,拼了命的奔跑。
奔跑到筋疲力尽,倒地喘/息之时,一声厉喝犹如一道光亮在我脑子里炸开。
“你疯了吗?费尽心思安排了这些,压根就引不出她体内的虫,她是北疆的王后,噬心蛊是你喂她吃下的,你现在又在企图改变无人改变的事实,你不觉得愚不可及吗?”
北璟容淡淡的声音毫无感情:“既然是无人能改变的事实,您在怕什么呢?”
北南起急骤否认着:“孤不是害怕,孤是在警告你,你的腿脚本来就是中了剧毒起不来,本来就剩半条命!”
“现在你又用你的精血来喂养灵蛇,灵蛇有多大没有人知道。但是你我心知肚明,它就是把你吞下去,你也不够他塞牙缝!”
北璟容略带凉意的手摸在了我的脸上,细细的描绘着我的轮廓,带着无尽的眷恋,“北疆所有的虫,所有的毒都源于灵蛇,没有什么比它更毒,没有什么比它血更毒!”
“所以你想利用你的精血,来换取它逆鳞之下给你取血!”北南起毫不客气的泼着冷水:“你想以毒攻毒,用灵蛇的鲜血,毒死王后体内的蛊虫!你简直是在做梦。”
“北璟容,孤曾经敬仰于你,孤能坐上皇位,您功不可没,可是今日现在,你却要孤的王后,大逆不道的你可对的起你展家向天发誓忠于我北家!”
北璟容抚/摸/我脸颊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反问:“本王现在不姓展,本王现在如同王上一样姓北,就无所谓对得起对不起!”
“王上,你不爱她,你若爱她,本王绝对不动,可你不爱她,你把一个傻姑娘往绝路上逼!”
“你是看不惯吗?”北南起竭力压着自己的怒火,“你在同情她,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看不惯,现在孤愿意给她美好的一切,你又在这里掺合什么?”
北璟容停下来的手划过我的眉间,落于我的嘴角之上,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张口道:“王上您还是离开这竹楼,灵蛇体重早晚会把竹楼压塌,您是天子,不能在这里受伤!”
北南起冷嗤了一声:“孤的王后在哪,孤就在哪里,哪里也不会去,哪里也不会走!”
北璟容幽幽长叹一声,停在我嘴角上的手,不知放了什么在我的嘴里,微苦的味道滑过咽喉,被我吞咽下去。
黑暗慢慢离我远去,我全身无力的睁开眼睛,北璟容苍白的脸色倒映在我的眼中,我张了张嘴,忍着咽喉的疼痛,叫了一声北璟容!
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北璟容看了我的嘴角变化,眉眼挂着情深,凝视着我:“本王在,初见不必担忧!”
北南起见我醒来,从他的身后窜出,凌厉的眼神之中泛着柔情:“王后,孤带你回去,你不喜欢的人,孤让她们离的远远的,绝对不会让她们出现在你的面前!”
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嘴发不出声音,急切的想越过他看北璟容,就是看不见。
北南起俯身伸手就要过来抱我,北璟容清冷的声音响起,“王上,本王费尽心思,您就这样带她走,不合适吧?”
北璟容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压住了他的动作,北南起把头一扭,看向他:“你一意孤行会弄死她的,孤可以不去追究你的大逆不道,窥探王后之罪,但你必须现在放手,从此以后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北璟容幽幽道:“王上,本王让您踏进这个竹楼,是想告诉您,她……不怕死!”
北南起眉头一皱,怒火中烧:“北璟容,你是在向孤炫耀吗?炫耀她可以和你一起去死?炫耀你三言两语得到她的心?”
北璟容偏头,对我笑的温柔:“你怕不怕与我黄土一捧,一同去死?”
心中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北南起暴怒起来:“北璟容,孤真是容你不得!”他说着一个反手,他手中出现了他随身携带镶嵌了红宝石的匕首,匕首直接扎在了北璟容心窝。
我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叫出声来:“北璟容!”
北璟容白衣染红,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笑,伸手拈了血,安抚着对我说:“殿下莫怕,王上的力气有些小,本王不会死的!”
白衣染血,刺目耀眼,差点咬碎了后槽牙,无力的身体才被手肘撑了起来。
北南起拿着匕首在他的心窝搅动,像极了被夺妻之人,愤恨怒火无处发泄,只想把他弄死。
“北璟容,在北疆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一直活在别人仰望之中,哪怕变成了残废,你依旧拥有比任何人都拥有更多的东西,安分守己不好吗?”
“你忘记了你的一双腿脚,就是因为你太过耀眼,功高盖主才会变得如此,前车之鉴非得让你没有收敛,还让你在这里觊觎窥探更多不属于你的东西!”
“你滚开!”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北南起,匕首在他手中被他抽离北璟容身体。
北璟容胸膛像一个血窟窿一样,鲜血涔涔的往外直流,我的手堵在他的胸膛,鲜血顺着我的手缝往外流。
我的眼泪犹如他的鲜血一样,抑制不住的流出眼眶,哭着质问他:“你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吗?现在又是什么?”
北璟容伸手拂过我的眼角,笑得虚弱:“我的傻姑娘,莫要为我哭泣,我不会有事的,你信我的对吗?”
泪如泉涌,害怕得身体颤抖:“我信你,我信你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天长地久,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北璟容试图抹掉我眼中的泪水,我的泪水越来越多,他怎么也抹不干净似的。
“不会的,我舍不得你孤苦无依,无枝可依!”
他虚无缥缈的笑容仿佛离我很远很远,远的让我越发害怕,越发的觉得他的生命随着他的血在我手下流走!
心急如焚的我,对他低吼:“你的那些虫子呢,你赶紧让它们过来,你这样流血会死的!”
北璟容像流血的不是他自己,是旁人一样,无视着身旁北南起吃人的目光,手慢慢的移到我的脖子上,冰凉的手指扣着我的脖子上,轻轻的把我往他身上一拉。
我的身体贴近他,他一个反手,手从我的脖子上移到我的腰上一用力,我的心房和他心房紧贴。
“噗嗤一声!”
匕首刺进我的心房,叫嚣的撕心裂肺的疼一下子蔓延四肢百骸,我微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北璟容。
北璟容笑问道:“你说会信我的对吗?”
他的笑容让我的心疼的近乎痉挛,疼的喘不过气来,疼的让我恨不得就此死去。
“我信你!”用尽此生全力,哭着哽咽说道:“你是我选择的人,你对我捅刀子,我也得含笑的受下去,选择你,我不悔!”
“你不能让我悔,你让我悔,就得让我死,我不死,就会悔,就会杀了你!”
北璟容冷长凤眸深处炙热的情感崩裂,犹如千年的古井荡起了水花。
我跌落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搂住,跳动的心房越来越急促。
我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心还是我的心,鲜血流的越来越急,手臂圈着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的肩头,扭头对着他的脖子,柔弱的哭腔夹杂着示弱和撒娇:“北璟容,原来疼痛是这样不可忍!”
张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坐在那里不动,感觉不到痛一样,手抚/摸在我的后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像安抚我。
满嘴里弥漫的血腥味,我才松嘴,心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裂,又什么东西要挣脱我的身体往他身体里跑。
我的心顿时明了,他不是要我的命,而是通过这种惨烈的方法,给我解体内的蛊虫。
一旁看着我们的北南起,昂天长笑,“北璟容,你做到的事情,果然是孤做不出来的!”
“以自己的精血喂养灵蛇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是你吃下的噬心蛊的雄虫,雄虫在你的心上尝到了不一样的鲜血味道,就会撕咬你的心!”
“你惹怒了孤,孤对你捅刀子,然后你再对王后下手,你体内的雄虫,闻到了雌虫的味道,就会想尽办法把雌虫引出来,好手段,好谋略,好魄力,以身谋划孤对你可真是刮目相看。”
我试图从北璟容的身上起身,他紧紧的禁锢我,恨不得把我融入骨血之中。
北璟容冰凉的脸紧紧的贴在我的颈窝,说话之间喷洒的气息都是冷的:“多谢王上夸奖,本王比王上虚几岁,历经战场多年,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北南起眼眶发红,大笑变成自嘲:“你都有把握的仗,你精通算计,让孤捅你一刀,用自身谋化解她身上的蛊,让她对孤更加厌烦,北璟容好算计!”
北璟容没有否认,气息越来越弱,他与我同样的痛,甚至比我还疼,暮然之间,心间传来破裂的声音。
我再也忍不下疼痛的惨叫了一声,北璟容用力的一把推开我,双手捂住心房,如玉的俊颜惨白如纸,对着门口大叫:“失名!”
失名闻言如风而来,我跌落的身体直接被他抱住,他道了一声:“得罪了,殿下!”抱着我的身体,就往门口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