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冯秀琴和顾莉的面儿,冯霓手攥着水果刀扬言要杀了顾晓曼为父报仇。
冯秀琴都惊呆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表姐杀了我爸爸,还要杀我!”冯霓指着自己满脸的血污,哭道:“她嫉妒我的美貌,竟然毁了我的容貌!”
听冯霓这么一说,顾晓曼简直就成了毫无人性的禽兽。
“晓曼,这怎么回事啊!”顾莉吃惊地问道。
还不等晓曼辩解,就见冯霓再次持刀扑过来,直取顾晓曼的要害。
这个疯女人,简直太可恶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晓曼索性也不躲了,她沉稳地站立原地,等着冯霓扑过来的时候,同时听到了冯秀琴和顾莉发出的尖叫。
她突然抬高长腿,准确无误地踢向了冯霓握刀的手腕。
冯霓手腕吃痛,手里的水果刀再次掉落在地。
晓曼冲上去就揪着她的睡衣领子,然后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连扇了五六个耳光。
冯霓都被打晕了,一时间也没了反应。
“哎呀,别打了!”冯秀琴和顾莉扑上来,一左一右拉住了顾晓曼。
但这对于晓曼来说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她急声喊道:“快放开我!”
可惜已经晚了。缓过神来的冯霓又抬起头,那双阴恻恻的眼睛开始绽放出凶残的光。
晓曼的左右手臂恰巧被冯秀琴和顾莉母女俩一左一右地拉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即不能反抗也无法逃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霓再次持刀扑过来。
冯霓的嘴角弯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手里的水果刀终于如愿扎向顾晓曼的心口。她这一刀决意取她的性命。
事发突然,冯秀琴和顾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仍然紧抓着顾晓曼的左右手臂,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冯霓手里的尖刀扎向顾晓曼的心口。
晓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千均一发之时,听到了惨叫声,却不是她发出来的。
冯霓握刀的手腕被一枚锋利的飞刀贯穿,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沿着刀槽一滴滴地溅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那把一直试探扎进顾晓曼身体的水果刀终于再次失败地落在地上,然后被冯秀琴和顾莉睬了几脚。
“你疯了!”冯秀琴连呼后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侄女,斥骂道:“晓曼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想要她的命!”
“她杀了我爸爸……”冯霓抬起脸,满眼的仇恨。“我要杀了她。”
晓曼懒得跟这个疯女人一般计较,就飞快地冲出门去。
刚才房门大开,有人从门外甩了一把飞刀插进了冯霓的手腕,才救了她一命,她当然得见一见恩公,当面道谢。
但是当她冲出门口,却见楼梯上空无一人。
对方的身手挺麻利的,尽管她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没有看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难道是小高?
晓曼在心里猜测着,然后转身回到屋子里。
冯秀琴和顾莉已经得知了冯德为去世的消息,都冲进卧室哭起来。
这种情况下,又没有人理睬冯霓了。
她在血泊里挣扎着,把插在手腕上的飞刀慢慢地抽出来,顿时血流如注,把她弄成了一个血人一般。
晓曼走进来,刚好看到冯霓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里握着那柄飞刀。
冯霓缓缓抬头看向顾晓曼,那阴恻恻的目光再迸射出凶残的寒光,好像永远不会死亡的活僵尸。
晓曼为防她故技重演,就抢先一步上前踢掉了她手里的飞刀。
这时冯辉出来了,脚步踉跄,问外面的两个人:“你们俩……到底是谁杀害了我爸爸!”
晓曼毫不犹豫地指向冯霓:“是她!”
“是她!”冯霓两只手都受伤了,没有办法用手指顾晓曼,就用胳膊肘来示意。
冯秀琴拍着大腿哭起来:“你们俩到底是谁丧尽天量,我一定能放过她!”
争吵间,医生抬着担架来了。
原来是冯辉打了急救电话,医院就派过了医生,看病人是否还有抢救的机会。
经过一番检查忙碌,医生确诊了冯德为的死亡。
这让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冯秀琴顿时哭出声来。顾莉连忙也接着大哭,然后是冯辉。
现场一片哀恸,医生劝了几句,就问死者的遗体是否需要解剖来确定死亡。
“当然要解剖!”第一个出声赞成的人是顾晓曼。她忿恨地瞪向旁边的冯霓,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舅舅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冯霓立刻反击:“爸爸是被顾晓曼掐死的。”
这下子,不但确定了冯德为的遗体需要解剖来查清死因,而且医生还建议:“还是报警吧!”
*
晓曼再次被送到了警局,心情别提多郁闷。
她最近诸事不顺,就连偶尔探视舅舅,竟然搞成了跟舅舅的遗体见面了。而且还有那个冯霓,简直就是个索命的厉鬼般可怕。
录完了口供,作为杀人嫌疑犯的顾晓曼和冯霓都需要在警局里等候死者的解剖结果。
不过这种情况是可以保释的。
冯辉保释了冯霓,顾莉保释了顾晓曼。
晓曼看到了需要掏钱保释她的时候,冯秀琴一直坐在那里侃侃而谈,根本没有起身去交钱的意思。
最后还是顾莉帮她交了保释金。
晓曼看待姐姐的目光有些欣慰和感激,就说:“谢谢大姐。”
顾莉不知道是否没听见,并没有应声,低着头去办理保释手续了。
*
终于出了警局,晓曼看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她拒绝了冯秀琴和顾莉的邀请,自己一个人回舅舅的小区里取了车,然后就开着车逛起来。
天快黑了,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也许,她要去宾馆开个房间,暂时居住,等她的新房子……
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是霍燃打来的。
心口一撞,有种奇怪的感觉弥漫开来。酸酸的,胀胀的,还有一丝丝的微甜。
这奇怪的感觉从心口上涌,直冲脑门,让她眼睛发花,喉咙发干,嘴巴发涩。
为了避免交通事故,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将车子暂停在路边,然后接听了这响了一遍又一遍不屈不挠的电话。
“晓曼,”霍燃的声音传过来,还是那么沉稳,透着成熟男性的干练和果断。“天快黑了,回家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