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事情。因为，我不是上一世的青玄。”青玄伸手慢慢地抚摸着宋明月的脑袋，语气慢慢温软平和了下来，“可是大抵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即便重新和你再相遇一次，我仍是对你痴心不改。呵，不管是福是祸，我总归是又走上了同一条的道路。”
“在山中的时候，我独自住在这一个荒败已久的木屋中。我的那个老友时常过来，和我有来有回。他夺了我师傅的医术，有许多东西都是我二人共同的。不过他不知你少了一魄，可是却能看出我们两人之间的羁绊。我心中好奇，便差人找了我带出来的一些古籍来查阅。后来调了一味秘药，回魂了一次。也就是……回到了那个你曾经呆过的世上。”
“不过医术毕竟不是仙术，我也只能断断续续的感受到一些情感，可以看到一些没有章法的只言片语。好在这些足以让我真相大白，也心中坦然。不然你忘了我，我也不知道我，那我们两个人倘若渐行渐远了……那岂不是，又要再来一世么？我不想再蹉跎了。”
青玄的确还是有些醉了，说话含含糊糊，有些事情也说得不大清楚。但是这些，也足以让宋明月了解曾经的经过了。她有些讶异，更多的还有愧疚和好奇，她慢慢缩到了青玄的怀中，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一世……我曾和你是师徒吗？”
“自然。倘若不拜师徒，我是决计不会授艺给旁人的。你瞧这一世，我可曾有教过你？”青玄大抵是觉得有些累了，把床褥一掀开，就把蜷缩着的宋明月放了过去。见她还有些拘谨的坐在床上，便勾唇一笑，伸手去解她的腰带，“你今日最好乖一些，顺着我一些。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万一我兽性大发，你会有什么后果。反正我堂堂青岩医仙，死了，都能救回来。”
宋明月被他的这话吓得一阵胆寒，顿时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在平时，依青玄的为人性格，是绝对说不出这种无赖的话来的。自己现在也才勉勉强强算是一十四，青玄好歹是个光明正大的正人君子，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到是不必担心了。不过是同床共枕，又不是没有睡过，她也没有反抗，反而是很自觉地为自己宽衣解带。
看到她这么自觉，青玄便停下了手，扬了扬眉笑道：“真希望……你快点长大。好叫我不要等着这么辛苦了。”
“呸，喝醉了就没个正型。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轮起不讲道理，我说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宋明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这会却还是蹙着眉，有些似笑非笑的嗔怪着青玄。冬日里的衣裳厚重，脱了外袍，外衫，比甲种种，便只身里衣了。十几岁出头的年纪，身子也是一样的一马平川。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某个部位，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就默默地躺了下去。
看到青玄还有些迟钝，她便伸手推了他一下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躺过来。我正冷着呢……”说着一顿，又用甚小的声音说道，“要你抱。”
青玄一愣，然后笑了笑，也低头解自己的衣带。有些人醉了喜欢撒酒疯，有些人醉了喜欢睡觉，可是他不一样，他醉了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各方面迟钝了一些以外，就是胆子变得格外的大了。要么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今日的这些话，若不是被宋明月那副冷漠的态度，和那好几坛的酒刺激到了，他是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
很快脱去了外衣，青玄就也跟着躺倒了床上，一伸手，就把宋明月圈到的怀中。宋明月很是乖巧的往他胸膛中蹭了蹭，又忍不住地开口问道：“那为什么这一世你没有想过再收我为徒呢？你明明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这些的。”
“嗯，是不知道。不过有一样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徒弟，而是想，每天看见你，想和你举案齐眉，想和你相敬如宾。”青玄低下头，用下巴抵住宋明月的额头，然后轻轻浅浅的笑了两声，“命中注定这种事情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自从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之后，我又不得不信了。有时候，缘分还真的是如此奇妙。”
宋明月‘唔’了一声，伸过手，主动抱住了青玄，小声说道：“对不起。从前是我太不考虑你了，你原谅我。从今往后，我不会做那种教你难过的事情了。现在我也已经回到了京城，很快就可以翻身，重新振作了。只要我洗白了，还是原来的那个长乐郡主，你和我一定可以关明正大的在一起的。”
“其实，想要关明正大也不需要那么麻烦。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可以解脱，只不过我知道你的恨，你的不甘心，所以我选择帮你，让你用你喜欢的方式来重新走。明月，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不论我们身处何地，不论你我在处于任何境况，我对你的心都不会改变，我为你的做的，永远都是为你好的。”青玄大抵是有些困了，声音说的越发衰微，却又是无比的笃定和坚毅。
“我知道，我都知道。还好我是真心待你，和你两情相悦。不然你这样大的人情，若是要换一种法子来还，只怕还上生生世世，还不一定可以算的清。”宋明月稍微挪了挪，一昂头，就看到了青玄那张沉睡着的脸。她不禁勾起了唇角笑了，凑过去，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不过这一世能赚到你这样的如意郎君，不论用什么代价，也算是值了。”
“是么？那样说，反倒是我有些亏了。”青玄被亲了一下，顿时又有些不淡定了。他微微抬了眼，看到宋明月正腆着脸，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他略微一迟疑，又翻身对她吻了下去。唇齿相依间，听到又细碎模糊的声音从他的唇舌间溢出，“不许动，让我好好的收一收利息。”
青玄是吃了许多酒的，而宋明月的酒量并不算好。两个人这么厮磨了一会，宋明月也被熏得有些醉了，她涨红着脸，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和青玄两世情缘的震惊之中。顿了顿，又伸手环住了青玄的脖颈，半眯着脸感叹道：“我是当真记不得了。倘若我还记得，好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上一次居然没有把你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放在眼中，要去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的罪。”
“我也想知道。”青玄的眸子微微一黯，俯身吻向了宋明月的额头，然后说道，“为什么上一世的那个我会热心眼睁睁的看着你，看着你去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倘若我勇敢一些，或许在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就可以成了一对儿。不至于，叫我现在等得这么辛苦了。”
说是这么个理儿，宋明月的心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不光是因为青玄对自己的坦诚和神情，而是自己和青玄的两世缘分，足矣慰藉她一直埋怨的所谓上天对自己不公平了。老天爷并没有忘记她，亏欠的，现在都弥补回来了。她越想越开心，笑也笑得愈发好看了，眼中，嘴角，都是明媚的弧度，像极了支盛开的花。青玄沉眼看着她，替她捋了捋脸边的碎发，又依依不舍的吻过她的脸颊，便乖巧的睡回了另一边。
只听他躺下去之后，长叹一声道：“今儿原本是火冒三丈，怒气冲天，想要和你好好算一算账的。可是我啊，一看到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就有些不舍得了。罢了罢了，快些睡吧。你干娘今夜被皇后招进宫中去了，明日才能回来。咱们也只有这一夜可以相处了，到了明天……嗯……不说了。”
青玄也是人，虽然说长得不食人间烟火了一点儿，可七情六欲可是一点也不少。他是喜欢宋明月的，所以对她一点脾气都发不起来，再想想明日又要看着宋明月扎身到那权利的漩涡之中，自己却没有什么可以插手的地方，便不免觉得有些失落。他微微侧了侧身，就要睡去。忽然，有一只不安分的小手从他的身后攀了过来，蹭了蹭某一处，一下子就把他才压下去的火给撩拨的起来。
“别闹……”青玄一把抓住了宋明月的手，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口干舌燥，连嗓音都哑了。
手被按住了，就又是一只腿盖上了他的腰，宋明月废了吃奶的力气，把侧着睡的青玄掰正了，还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说了要你抱着我睡，谁允许你背对着我了。我这是在惩罚你呢，快把手拿开。”
“……不要闹，睡觉。”青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宋明月滴溜溜的转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放松，仍旧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他怕把她捏出个好歹来，更把自己没有把持住，对她做出个好歹来。左右为难，只能带着几分恳求的说道，“睡吧。你还小，再过几年再说那种事情，我……我累了。”
“什么事呀，谁和你要这样那样了。”
宋明月虽然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但是看到青玄比自己还害羞，自己不由得也有些羞恼了。她伸出另一只手推搡了一下，噘着嘴这样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