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来,真怕哪一天一过来,就看到这儿空空荡荡,你和不知道哪儿的野男人跑了。”青玄没什么好气,一把把宋明月抱到了怀中,“老实交代,你和那个南宫宴究竟是什么关系。别以为过了这么几日我就忘记了,你可是在好久之前就要我给你查过南宫的家世。如今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更应当知道我对南宫家有多么的了解。嗯?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哼~”
宋明月被搂到了怀里,唰的一下子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我。我和那个南宫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这样对他……我是想,报复他。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和他的事情,只是那都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了。你知道知道,我和他不共戴天,这样做是为了让他还从前欠了我的债。”对于这个人,宋明月的确是十分讨厌。和南宫宴见面就已经十分恶心了,在这种和青玄依偎着的时候提起他,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唔,好。我知道了。”青玄本来还有些不开心,但是听到宋明月这样子解释,一下子也就理解了她了。毕竟他是知道一开始的宋明月是如何带着仇恨活过来的,一开始是什么样子,后来是什么样子,他都一一的记在了心里。他顿时沉默了下来,可是一想要她要交换信物,又有些不舒服。想了半天,还是委委屈屈的说道,“不问前因后果也可以,你倒是要告诉我。你是要如何设计他,报复他。你要利用他做什么?还有,又为什么忽然要和他交换信物?这种事情,难道是说给他就给他的吗!”
“你不要生气嘛。我现在要先回到京城,不能在这里就这么坐以待毙。南宫宴一心想要娶我,他就是我最好的跳板。这一次,我不仅要借着他的关系回去,也要让他帮我洗白。”宋明月把心一横,眼一闭牙一咬,就把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全盘说了出来。毕竟在她看来,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坦诚。青玄之前对自己也不能说是欺骗或者隐瞒,只能说是事发突然,他也来不及有过多的解释。但是自己这回可是不一样,所以,她还是决定把真话都说了出来。
青玄认真听着,到是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难受。他伸手摸了摸宋明月的脑袋,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他用的力气不小,几乎是想要把她整个儿的嵌到自己的身体里:“明月。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其实我一直也都又在替你出力解决这件事情,可是我的那个老朋友在宫中假扮了我对你说了那样子的话。这下我也不好出门去替他解释,更不好出面来帮你。唉……说到底,千错万错,那一日我应当跟着你一起入宫的。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竟然也有些无能为力了。”
“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我相信那个黑衣人,就是你的那个老朋友一开始也不是因为你我的关系,他才盯上我的。我知道……总之,有些事情我现在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正在努力的再往后面去查。你看,我将我和南宫宴的这种小心机都告诉了你,你应该相信我对你是全无隐瞒了吧~“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只是有一件事我是绝对不依的。”
“什么事情?”
“不吃飞醋,那可是……没门!”
青玄勾着宋明月的下巴,慢慢靠近了她的脸,厚颜无耻的又吻上了她的唇。四瓣嘴唇柔软地互相厮磨着,他嗫嚅着着说道:“你的东西,一样都不许给别人。我不管前生上一世是如何的。现在,你的这辈子,都是我的。”说着他的吻就从她的唇上一点点的摩挲着移到了唇上,又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现在亏欠了你许多。不过再等一会,再等一阵子……我一定,好好的,许给你一个着落和未来。”
“你也不必和我说这一些。我和你在一起,喜欢你,也绝对不是为了从你身上讨来这些。我只是单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毕竟在这个事情,我唯一可以坦诚相对的人,就是你了。“宋明月说着,把头靠到了青玄的怀中,侧耳听着他胸膛中振振有力的心跳声,慢慢勾起了嘴角笑道,”你说的这些,我自己都可以挣到。你倘若真的想要帮我,那就想想该不如消除在宫中流传的那些‘你我’所谓的嫌隙吧,毕竟,我还是想堂堂正正的和你这个医仙大人在一起呢。“
神秘人的确做事狠毒一些,乔装打扮成青玄的样子,堂而皇之的去利用这个假的身份去污蔑宋明月,加之他深谙毒术,也通晓一些医理,怕是也没有被人看出破绽。青玄想了想,抬头无意识的盯向了那边灼灼燃烧的烛火。臂粗的红烛,上面的烛火被一截焦黑的灯芯拉得老长,时不时微微的晃动一下,耀了一世的明光。他身手摸了摸宋明月的长发,沉声道:
“这样。我起先觉得自己出面澄清恐怕不好解释清楚,毕竟百口百言,不能人人都相信我。但是你到时候替我打听一件事情,打听得清楚了,我就好办了。”青玄一顿,转而说道,“我知道他是去宫中医治了一个卧病在床的宫妃,但是我毕竟人不在现场,不知道那宫妃的病理究竟如何。他的医术不如我的精益,更不无一颗仁心。十有八九没有好好的医治那个人,届时我出面重新为你正一正名便好。倘若……倘若,他要说真的医好了,那也无妨,我……我在做些手脚,也是一样的。“
做手脚?宋明月浑身一震,顿时觉得千般万般的愧疚涌上了心头。青玄虽然身处江湖,背负着一个神秘强大的千机阁,但是毕竟在对待百姓的方面上,还是十分尽心尽力的,不然也不会将他师傅医仙的名号保存的那么好,还有发扬光大的趋势了。叫他这样的人不去医治别人,还要为了自己害人,那不是太为难了他了吗!她连忙摇了摇头:“不可,害人之人万万不可有。算了算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慢慢商议吧。”
她是不许青玄再动这种念头的,也怪她一张口就给她提了这样棘手的问题,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宋明月也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自己抽身坐到了一遍,只是把手放到了青玄的手里,垂着头慢慢说道:“你的那位老朋友,最近如何了?他的那伤,需要疗养多久?我……我大抵年关之前就会解除禁足,他,他依旧会跟着我回去吗?”
“不知。最近一直都没有他的踪迹,我知道他是下山去京城的一处地方疗养去了。所以,也是因为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我这才敢这样来找你。”青玄幼时就住在深谷之中,倒是很适应在山中的生活。他会武也会医,因此也不介意这寒冬凌冽的天气。唯一叫他难过的,只有和宋明月两相遥望,不能相见。现在见到了,心中也舒坦了不少。
宋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往边上挪了挪,顺手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柄原先打算防身用的剪刀,走到那边燃烧着的两柄红烛边上去剪灯花。’咔擦‘一剪,灯花便噼里啪啦的爆了一下,她一笑,说道:“民间有句俗话,说灯花爆,喜事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剪了那么多的灯花,看了那么多次的灯花爆,也没见过有什么好事,看来是不可信的。”
“怎么,我来了,还不算是好事?”青玄笑眯眯的,斜斜的依在了床的一侧。他今日穿得也是一身劲装,不过是不是从前的纯黑,而是一种深灰色。他的肤色极白,被这身衣服一衬,再又这昏黄的烛火一照,肌肤的颜色就变成了宛如羊脂玉一样温润的颜色质感。即便是数月的风餐露宿让他不免有些憔悴,可是就这么慵懒的卧在一边依旧是个在好看不过的翩翩公子,仿佛烟火不食。他略略一停,忽然又说道,“对了,一会我给你留一样东西。”
“什么?”都说美人如画,秀色可餐,宋明月也是头一回发觉,这样的词也可以用在男子的身上。她的目光离不开青玄半寸,只觉得自己这几日快要北风吹得冻结起来的心和身,又被他那温和俊朗的模样还有目光给融化开了。她放下手中的剪刀,信步走到了床边,自己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悉听尊便。”
青玄看到宋明月这样乖巧,不禁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自己怀中摸了摸,半天没有找出什么。他微微皱了皱,又拍了拍腰间,还是空空如也,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喃喃说道:“糟了,我这些日子为了方面行走,都没有随身带些东西。“他咕咕哝哝的,”我身上有个帕子,带了好些年了。自己也用不上,本想让你拿了去送给那个什么南宫宴呢。“
只要是稍微讲究一些男子,倒是的确会随身带着帕子,方便擦拭各种。青玄从前衣冠楚楚的,有也不稀奇,只是听到他要把帕子这样用,宋明月怔了一怔,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