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有,我可对天启示。我可没说京中的儿郎哪里不好,只是说他们好虽好,可似乎都和我都对不上眼。那些人嫌弃我舞刀弄枪,一点儿都不文静,我反嫌他们目光短浅,瞧不起女子。反正,我倒是觉得女子又不一定非要出嫁为人妇。倘若不能找到合适的如意郎君,那倒不如孤独一生来的痛快。和不相爱的人朝夕相处,那多惨!”林雁雁是将门虎女,气魄眼光都和一般闺秀女子不同,这一番话说出来铿锵有力,都不像是个闺阁女子说出来的。
宋明月大为赞叹,也无不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林小姐说得极是,其实我与你想得也是一样。如今嫁女儿都想着叫她叫个有钱有权的好人家,似乎这样就能幸福安乐,能给自己带来好的东西。其实则不然,倘若两个人互相不互相喜欢,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只是咱们两这种想法,也只能这么私下说说了。倘若要传出去,恐怕又要被说什么大逆不道了。我还好,爹不疼,娘不爱。你自己双亲健全,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自然是知道,也是看着你和我投机,我才会这样敞开心窝的说。我从前和柳如烟说是闺蜜,可也没有说过这种心里话呢!”林雁雁说着,又一顿,转而说道,“你往后也别总叫我林小姐林小姐了。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叫我雁雁姐吧,不然听着生疏,我可觉得心凉的很呢。”
“好吧好吧,雁雁……姐。”怎么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了,叫宋明月喊一个没自己一般大的姑娘叫姐,她还当真有些不习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这样喊了出来。
两个人随后又说笑了一会,林雁雁因为骑马上山,一路辛劳,这会困乏了。宋明月照例去衣柜中抱了被褥床褥过来给她铺陈,又说道:“你且在这里睡下把,醒了在我这里用过东西。早些回去,这次你是孤身一个人过来,若是晚了回去恐怕不合适,又不安全。”
林雁雁刚躺下去,忽然又听到外面倏然多了个男子的声音。细细听过去,男子似乎在和环儿、佩儿争执这些什么,听得出佩儿怒气冲冲,十分不友善。宋明月自然也听到了那边的争吵,心中一动,知道大概是那个南宫宴又过来了。她有点无奈,自己住的离京城远的多了,怎么事情还一桩又一桩的过来,一点都不能清静。林雁雁来是陪她,慰藉她,可南宫宴来,就是烦她,恶心她了。
看到宋明月这个神色,林雁雁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问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怎么会纠缠你到这个地方?”
“前几日来云迷庵中香客家中的一个公子哥儿,我和环儿佩儿在溪边打水遇到了,就这么相识了。谁知道别过之后他又再三过来打扰,因为这人,我可是受了庵中一个师太不少的冷嘲热讽。”提起南宫宴,宋明月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而且她现在完全就没有必要去为南宫宴说好话,毕竟上一世自己连清白都没了,人人喊打,比这一世还惨得多,他南宫宴都不顾世人眼光的娶了自己。这一世,多吃点苦头是不会打消他追求自己得念头的。
林雁雁生平最讨厌这种纨绔的公子哥儿,见色起意,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喜欢欺负良家姑娘。宋明月倘若还是正儿八经高高在上的郡主,又何至于要被这个什么破人骚扰,还不就是看在她现在不得势,想趁虚而出。她当即也不睡了,起身扶了扶自己的鬓发,又向宋明月问了南宫宴的来历,知道只是个商家的公子,心中就愈发瞧不起了。她哼了一身,和宋明月一起又把那些被褥床褥全都收了回去,又道:“让我来会一会这个人,一听就是个纨绔子弟,你一会什么都不要说,看我怎么教训他!”
说完,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一打开门,就看到是南宫宴又死活赖在门口,被环儿和佩儿拦着,仍旧是之前那个死皮赖脸的套路,不管环儿佩儿说什么,他就是不听,执意说要见宋明月。三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南宫宴一抬头,就看到宋明月从屋子内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欣喜,就看到她身边还有个面生的女子。那个面生的女子比宋明月看起来年长一些,长得也算是漂亮,就是看起来有些凌厉,没有宋明月的温婉柔弱,叫人第一眼就生了怯意。
南宫宴从女子的气度打扮上来推断,估摸着也是个官宦家的小姐,顿时也不敢再死皮赖脸了。上一秒还是又是作揖又是往前闯,这一下子就安静了,甚至还往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向两个人作揖道:“郡主,这位小姐,小生今日又带了些东西特来看望郡主。只是郡主的这两位丫鬟,总是误会我的好意,一时争执的声音大了些,不想惊扰了两人。”
惊扰?怕是一定要闹出自己出来才是他的目的吧。宋明月这样想着,心中不禁有多了一些不屑。她没有说话,一抬头就看到林雁雁正好也回过头来看自己,听她说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这种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就这样恣意妄为的纨绔子弟我见得多了,瞧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