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墙上的婚纱照上停留了几秒,喉结上下翻滚着,沉沉的出声:“嗯,一直忘了摘。”
林楠的心,一瞬间沉落谷底,有些不舍得看了眼婚纱照,又难受的移开眼。
原来,他只是忘了摘而已,而不是刻意不舍得摘。
“帮我换药吧,太晚了。”苏慕槿看了眼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像是马上就要刮风下雨。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如果等会真下雨的话,她怕是一时半会就走不了了。
听见这句话,林楠的心更是紧绷在了一起,垂着眼,喃喃自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太晚了,这个意思,是不是在让她赶紧换完药,然后赶紧走?
她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强忍下内心的不适,走过去拿起放在桌上的药酒和纱布,命令自己将所有的思绪,都放在给苏慕槿换药一事上来。
她小心的摘下缠绕在他手上的纱布,伤口已经有些愈合,但依然有些黏稠的黑血涌出来,口子虽然不大,但足以伤到皮肉,纱布下面,看上去一片狼藉。
她想起当天医生的吩咐,拿起酒精棉,点了几下酒精,小心的沾上去,想要粘掉黏稠的黑血疙瘩。
“嘶——”
即使苏慕槿忍耐力很好,也被这手上传来的刺痛疼的叫出声。
林楠感到男人灸热的呼吸,近距离的喷洒在她的脑袋上,她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甚至屏住了呼吸,憋到自己脸色通红,也没有放松一刻。
抱着一种严谨的态度,帮他擦拭了伤口,重新上了药,再细细的缠上胶布。
白炽的日光灯下,林楠穿着一件普通的天蓝色外套,脸上脂粉未施,却让苏慕槿觉得,她就像个坠入凡间的天使,又恰好来到了他的身边。
苏慕槿的喉咙滚动了两下,情不自禁的伸出左手,想去抚上脸白皙的脸颊。
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一瞬间,林楠忽然身体一颤,全身绷的紧紧地,体内冲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脸上烫的吓人,下意识想要移开脸,拒绝他的触碰:“苏慕槿,你想干什么?”
苏慕槿的喉结上下翻滚,眉心处狠狠地抖了抖,声音喑哑:“你叫我什么?不是慕慕么?”
林楠身体一颤,心里有些焦急,急躁的抬起头,看着苏慕槿,想要确认着什么。
他的唇瓣狠狠抿了抿,心里的冲动用力的翻滚着,让他瞬间化身为饿狼虎豹,将已经缠绷带的右手收回,左手牢牢捏住她的肩膀,低头,直接堵住了林楠的唇。
他的吻,起初还带着一抹羞涩和躲闪。
但逐渐的,他开始用了些力,直接将她撂倒在床上,用单手支起自己的身体,悬浮在林楠上方,脑袋沉沉的压住她的唇瓣,仿佛要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林楠木讷的看着他,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人撂倒在松软的被子上,她依然睁大着眼睛,看着苏慕槿认真的双眸,睫毛修长而精致,脸庞英俊而分明。
四周的摆设,几乎和她结婚当天并没有任何差别。无论是头顶的婚纱照,还是衣柜上贴着的红喜字,就连床单,除了花色不一样,颜色也是微红的,让她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离婚后,她不止一次梦到过这间婚房,她曾两世在这里,和苏慕槿结为夫妻。
但直到现在为止,这两世他们的相遇,竟没有一次是以美好结局为结果。
她的眼眶,一下子浸满了泪水,分不清是被自己所想而难过,还是被苏慕槿激烈的吻刺激到。
感觉到女人的分心,苏慕槿一下子加重了力气,搂着她的腰身,紧紧地握着,在她衣服上来回摩挲,想要申进她的裤子里。
林楠的思绪却越飘越远,她猛然想起自己肚里的孩子,又想起现在两人的关系,忽然睁了眼,用力去推他的身:“苏慕槿,你先起来。”
苏慕槿急迫的吻被她突兀的打断,像是有些不满足一样看着她,抬起头,手指弯成勾形,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下次接吻的时候,记得认真点。”
她的额头吃痛,小声的叫了一声,幸好苏慕槿并没有再为难她,而是一个翻身站起来,坐在床边,冷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刚刚抱她的时候,他稍微用了一些力气,刚刚包扎好的手又崩开了,现在顺着手腕留着鲜血,被子上,光洁的地板上,四处都是他手上流下的血迹。
“天哪!这是怎么弄的?”林楠惊讶的叫出声,一把拉过他的手,心疼的样子,让苏慕槿一下子怔住。
要是他的受伤,能换回她这样在乎自己,那他即使受了伤,也是值得的。
“你怎么这么傻?下次身体有伤,就别,别,”她想起刚才两人的亲密,脸红红的,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想了半天,才迟疑的开口:“身上有伤,就别做剧烈运动了。”
她刚说完,就看到苏慕槿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疼痛,甚至还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你说错了,我还没开始做呢。”
“你!”她的身体微微僵硬,脸色越发通红,被这句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站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天黑了,我先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别走。”苏慕槿不由分说,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用了些力,让她再难往前走近一步。
她的脚步一顿,眉心皱了皱,目光紧紧盯着苏慕槿,面色微沉下去:“你还有事?”
其实,苏慕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住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离开,就像当初,他本不想和她离婚一样。
他的手,渐渐地从她胳膊上垂落下去,面色也变得苍白如雪,回过头,也不知道是在别扭什么:“那算了,你走吧。”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外面天黑了,让管家送你回去吧。我,我自己包扎就好。”
林楠的目光逐渐下移,在他的手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开眼,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微颤:“你会包扎吗?我不着急,我还是留下来,给你包扎完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