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唇角噙着一缕笑意，她知道他应该是暗暗在嘲笑自己。
“我在你们集团的酒店里面上了快两个月的班，攒了也有差不多一万块钱，够给我爸买礼物了，所以你放心，等这个月结束，我就会辞职。不过，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告诉我老爸！他一定会觉得我很丢人的！”
徐攸宁暗暗觑着夜寒毅的脸色，虽然他对自己挺冷淡的，但应该是听见她说的话了吧？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是会出去说闲话的性格。
她顿时放了心。
“我解释完了，那……夜总，我先走咯。”
见他始终不理睬自己，她抿了抿唇，准备退出房间。
“徐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夜寒毅突然抬起图来。
“什么？”
“如果是给女生买礼物的话，送什么比较合适？”他打量了徐攸宁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年龄比你大三四岁左右。”
“你是要给温小姐买礼物吧？”
“是。”
徐攸宁的神色一黯。
夜寒毅浑然未觉，问道：“你觉得买包或首饰合适吗？”
“其实去机场之前，我正好在跟温小姐一起逛街吃饭，她刚买了包和首饰了，不过，女孩子对这个东西也不嫌多，都可以。”
“你跟她在一起吃饭？”
夜寒毅顿时有些气恼，这么多天了，温如意都没肯跟自己同桌吃过一顿饭，可徐攸宁顶多跟她只是有一面之缘而已，她居然也跟她一起吃饭了，还逛街。
“夜总，你怎么了？”
夜寒毅沉眸想了一想：“既然你说都可以的话，那就是代表着可有可无的东西，既然不够特殊，那就还是不要了。”
徐攸宁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来他对温如意是这么上心，连买礼物都要选独一无二的。
这次出差，接下去的几天时间夜寒毅都要跟徐东灿一起见合作商，开各种会议，几乎没有时间能去逛街给她买礼物。
所以在到达的当晚，他连时差都没有来得及倒，就出门去逛街了。
徐攸宁自告奋勇地跟在他旁边做参谋，最终，他采纳了她的建议，给温如意专门定制了一瓶香水。
“我可太羡慕温小姐了，你居然连她喜欢什么味道都知道。”徐攸宁趴在柜台上，颇为艳羡地说。
“这次，多谢你提供意见。”他对徐攸宁的感谢词依旧非常官方。
她笑道：“你要是真的想谢谢我，不如也送我一瓶香水啊，我平时也很喜欢收藏不同味道的香水的！”
“你喜欢哪个？”他问。
徐攸宁指了指陈列架上的一个卖品，调香师定制香水这种事，她可不指望夜寒毅能送自己，选一瓶价格不算太贵又不是有特殊含义香气的，也不算太过分。
夜寒毅指了指她挑中的那一瓶，对店员说了句：“那就把这瓶也包起来，这位女士自己付钱。”
“喂，什么叫我自己付钱？不是你送我吗？”
“我是来给我的妻子买礼物的，同时也送你的话，会不合适，反正徐家大小姐，应该不会缺钱。”
夜寒毅接过包装好的礼盒，走出了商店。
她默默地拿出卡付钱，看着他等在店外的背影，暗暗说道：“有性格，够酷。”
……
国内。
温如意这天晚上睡得正熟时，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接起电话，却是老宅里的保姆打来的：“少奶奶，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她又昏倒了！”
温如意瞬间被惊醒。
夜老夫人这一年多来身体一直很不好，病情反反复复，在家里突然昏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立刻指挥着老宅里的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叫醒了家里的吴管家和司机，急匆匆往老太太那边赶。
这一次，夜老太太直接被送进了ICU，一直抢救到第二天清晨，才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她在重症监护室外守到天明，身子也有些熬不住了。
医生终于出来，告诉温如意：“夜老夫人的病情恶化有些严重，我们建议，一个月之内必须要做肝脏移植手术，否则像这次突然昏倒的情况，可能还会经历很多次，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温如意心中一凉。
肝脏移植——这不是一个小手术。
之前顾念着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恐怕会熬不住，所以一直采取的是保守治疗。
更何况，合适的肝脏配型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夜寒毅和温如意，还有司徒轩和慕染尘他们几个，都分别做过配型，全部都不符合。
夜家一直在各大医院信息库里录了配型信息，一旦找到合适的捐献者，就能立刻做手术。
只可惜，一直没有等到。
“一个月……这怎么可能？”
医生也很无奈：“虽然以老太太现在的身体情况，做手术的风险也非常大，但要是不手术的话，老太太可能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温如意别无他法，只好拜托医生再想想办法。
慕染尘听到消息之后，立刻赶了过来。
他赶到时，温如意正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低着头。
他放缓了脚步，轻轻走到她的身边。
她抬起头，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你来了。”
“我听说夜奶奶的情况了，现在怎么样？”
“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还是需要尽快安排移植手术。只是你也知道……这很难。”
慕染尘伸出手，想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他只能宽慰她：“你别太担心，我会找人想想办法的。”
“慕大哥，谢谢你。”
“你……通知寒毅了吗？”
“没有，他在国外出差，反正也回不来，就不要让他太担心了。”
慕染尘点了点头，看到她眼里全是红血丝，又心疼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先回去休息吧，老太太这里有我呢。”
“我没事，医生说奶奶应该马上就会醒，我再等一会儿。等她醒了我就去睡觉。”
……
国外。
夜寒毅下午开完会之后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给温如意打电话。
虽然之前他们一直在冷战，但是真的出了国两天没见人，他还是怪担心的。
然而，她却并没有接他的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很久，既没有挂断，也没有人接。
夜寒毅有些失落。
看来，她还是不想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