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冷了声音,半天才说:“现在那是我的钱,不和你废话,我还有事。”
说着,贺言就要挂了电话,林彦涵赶紧放低了声音,求:“求你,求你,医生已经催我了,如果不交,我爸爸就会被赶出医院的。求你了贺言。等我赚到钱,马上还你行不行?”
“想要钱?简单,现在马上来丽都,我等着你。”
丽都。
林彦涵从出租车上下来,直接往里面奔,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小姐,我们这里是高级会所,您这……”保安也算给林彦涵留了面子,他没说,你这破衣烂衫的,还想往里面进。
林彦涵急的不行,只好给贺言打电话。
十几分钟后,贺言慢悠悠的从大堂晃出来。
宝蓝色西裤,白色条纹衬衫,黑色皮鞋,这一身,至少十几万。他已经和五年前那个穿牛仔裤,白衬衫的青年判若两人,现在他全身都是铜臭气息。
“林彦涵。”贺言朝站在门口的林彦涵招招手。
林彦涵走过去,从保安眼里看见一丝鄙夷,她苦笑,假装没看见,走到贺言跟前。
贺言朝她“啧啧”了两声,满眼嫌弃,“你穿的这是什么?垃圾吗?还有身上这味,你几天没洗澡了?”
“能不能把钱给我,我马上走。”林彦涵低着头说。
贺言冷哼,忽然伸手搂住林彦涵的腰。
“你干什么!”林彦涵惊慌的瞪大眼睛挣扎,却被贺言的话制止住。
“想要钱,就跟我进去喝杯酒,不难吧?”
拥着林彦涵进了包厢,里面立即响起口哨声。
他们都是贺言刚认识的什么商业新贵,其实都是靠着家里的二世祖,废物一堆。
有几个是认得林彦涵的,吹着口哨嘲笑:“贺少出去一圈,带了谁回来?哟!这不是林小姐吗?”
故意咬字小姐两个字,那人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
林彦涵全身僵硬的被贺言按在沙发上,鼻子里都是酒臭和烟味,熏得她直犯恶心。可她咬着唇忍住,低头不语。
“什么林小姐,这是我未婚妻!”贺言笑着给了那人一脚,往林彦涵手里塞了杯酒,“喝一杯吧,未婚妻。”
捏住杯子的手指因为太紧而变得苍白,林彦涵抬眼看了眼贺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仰头,一饮而尽。
“好!”鼓掌加叫好声。
她抹了一把嘴角,将杯子递还给贺言,“够了吗?”
贺言被她的眼神盯得全身难受,低咒一声:“有病!”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和别人喝酒聊天去了。
林彦涵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紧紧揪着自己,周遭的一切都让她脑仁疼,可她必须保持清醒。
“林小姐,久仰大名。”
忽然身边坐过来一个人,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
林彦涵几不可察的皱眉,那人居然得寸进尺的把手搭上她的肩膀。
“你干什么!”厌恶的推开那人,她刚站起身,却是酒劲儿上来,脚下一个趔趄,那人顺手拉住她的手腕,她一下子就跌入那人怀里。
“去哪儿?林小姐,陪我喝一杯吧。”
手里又被塞了一杯酒,那人直接往她嘴里灌。
男人的手刚伸向她的脸颊,林彦涵猛地用力推开他。
这一举动引起贺言的注意,他冷漠的笑,开口:“李少这是干什么?想玩,也别在这里。”
被叫做李少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贺言的意思,笑着搂住林彦涵,把她往包厢外带去。
“放开我!”
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李少拖着往丽都外走,林彦涵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昏,她想挣脱,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老婆,等一下,等一下我嘛。”
“我上洗手间你也要跟着?”海蓝戳了宁铮额头一下,抬步往丽都里
面走。
“嗷嗷,老婆。”宁小爷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家老婆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丽都大厅,正好看见林彦涵被一个陌生男人搂着往这边走。
海蓝率先冲上去,拦住那人,“你谁啊!放开她!”
“你又是谁啊!”李少瞪着眼低吼,抬手就要推海蓝,可是还没等他碰见海蓝衣角,就一脚被人踢飞。
林彦涵滑坐在地上,海蓝赶紧把她扶起来。
“你他妈和谁说话呢!会说人话不!”宁铮一脚踩在那人脸上,还狠狠的碾了两下。
李少哇哇大叫,但他认出是宁铮,立即没了声响。
“老婆,林彦涵怎么了?”宁铮回到老婆身边,问。
海蓝懒得看他,皱眉说:“好像醉了,你把她抱上车,我去买解酒药。”
“好。”宁铮点头,把林彦涵打横抱起,走向自己车子。
被喂了解酒药,幸好林彦涵喝的不多,不一会儿就醒过来,一醒来发现自己在宁铮车上,她大惊,挣扎着要下车。
海蓝一把按住她,低声说:“你躲什么,大家又不是不认识。”
林彦涵不说话了,这一刻她觉得很难堪。
“我,我还是下车吧,今天,谢谢你们。”
“你现在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宁铮从后视镜里看了林彦涵一眼,发动了车子。
林彦涵随便说了个地方,就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
海蓝也看着另一边不说话,车子一路驶向林彦涵刚才瞎说的一个小区。
下了车,林彦涵不敢回头,一头冲进小区。
车上,海蓝看着林彦涵消失的背影,忽然说:“老公,我一开始真的很恨林彦涵,特别恨,可是现在看她变成这样,我忽然觉得有点心疼。”
“没有人不用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宁铮难得认真,回身握住海蓝的手,他说:“吟庭要回来了,或许一切都会有改变也不一定。可是,你不后悔嫁给我吧,你以前那么喜欢吟庭。”
说到这儿,宁铮口气又酸起来。
海蓝噗嗤一笑,捏了一下他的鼻尖,小声说了一句:“我现在只喜欢你。”
这里是一处陌生的小区,林彦涵不敢很快出去,怕海蓝和宁铮还没走,发现她在说谎。
走着走着,就走到晨练的机械那里,找到椅子坐下,她忽然埋头在膝上,大哭起来。
酒精的作用没完全消退,她比任何时候都变得清醒,忙忙碌碌不过是为了伪装,充实自己,好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现在,她脑子里面除了那个人,什么都没有。
好想他啊!想的心都痛了!
拿出电话,她拨通那个已经是空号的号码。
“顾顾,顾顾,我是涵涵,我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想你,很想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顾顾……”
……
b市。